第445节 遍地狼烟 5_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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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节 遍地狼烟 5

  天寒地冻,雪虐风饕,伊尔库茨克以西一百多公里的西伯利亚铁路干线某段。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一列苏军火车犹如一条在暴风雪中被冻僵的巨蛇般无可奈何地瘫痪在铁路上,上千名苏军正在火车前的铁路上忙碌着,前方原本是笔直的铁路此时被几个巨大的、重叠着的弹坑给取代了,铁道扭曲得犹如麻花,铁轨像被打翻的火柴般横七竖八地散落在雪地里,旁边的森林里也有一连串的弹坑,一片片参天大树在弹坑周围或拦腰折断、七零八落或以放射状地东倒西歪。很显然,这正是火车无法继续前进的原因,因为这里的铁路在不久前遭到了轰炸。

  “同志们!加把劲!三个小时内必须修好!”忙碌的苏军人群的边缘,一名上校大声督促着,然后转身向另一名上校骂骂咧咧地抱怨道,“该死的中国人!这是我们一路碰到的第二十五次了!他们的飞机快把西伯利亚铁路干线给炸烂了!让我们不得不边修路边前进!”

  “先头部队已经查明,从我们这里到伊尔库茨克,铁路上还有十四处遭到轰炸的路段。”另一名上校神色苦恼地点点头,“西伯利亚铁路干线太重要,但又太脆弱了!中国人的飞机可以很轻易地把它炸得千疮百孔。好在暴风雪来了,他们的飞机再也无法出动了。”

  “但愿这场暴风雪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否则,铁路运输真的太艰难了!”

  “当然会持续下去,现在是十二月份了,西伯利亚的冬天是很长的”

  正在说话的两名苏军上校都没有注意到,距他们不到一百米的森林里一处雪堆的后面,三双黑色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这是三个南京军的侦察兵,其中一人正是南京军侦察兵总队总队长张靖录。侦察兵们伪装得堪称天衣无缝,里面穿着非常厚实的棉袄,外面套着白色的披风,钢盔和武器也涂成白色,这样,他们趴在雪地里完全地跟雪地融为一体,几乎不可能被发现。南京军的侦察兵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兵种,并且在南京军内得到全面普及,每团都有直属于团部的侦察连,有的重点部队的营都有独立的侦察连或侦察排,他们是主力部队的眼睛和耳朵,为主力部队提前发现敌情和刺探敌情。第74师袭取伊尔库茨克后,派出了数百名侦察兵展开侦察工作,侦察兵们星罗棋布地分散在伊尔库茨克的四周荒野里,有的在城市附近几公里内,有的甚至前进到距离城市上百公里的地方,大部分的侦察兵都顺着西伯利亚铁路干线一路向西,因为苏军反扑伊尔库茨克时必然会顺着西伯利亚铁路干线一路向东过来。伊尔库茨克以西的西伯利亚铁路干线一百多公里路段的区域内起码有三百名第74师的侦察兵,他们悄悄地潜伏着,不动声色地窥探着眼前铁路干线上的苏军,然后把获得的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到第74师师部。

  “发电报给师部。”张靖录目不斜视地观察着不远处的苏军,同时吩咐身边的通讯兵,通讯兵立刻取出一部微型电台,“确定第二十五列苏军火车,满载着大口径火炮,数量估计超过三十门,炮弹八车皮。”

  口述完命令后,张靖录暗暗地感慨道:“老毛子对大炮真是情有独钟!这么多的大炮!光是老子知道的,就有三百多门大口径重炮了!老毛子的工业确实不是小鬼子能比得上的!”

  苏军反扑伊尔库茨克的战事的总指挥是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库利克大将,此人是斯大林的心腹亲信、老战友、老部下,深得斯大林的信任。苏俄内战时,斯大林在红军里的势力并不大,真正听命于他的只有红军第一骑兵集团军,库利克就是当时第一骑兵集团军的炮兵总指挥,毋庸置疑,库利克属于斯大林的嫡系,使得他在斯大林当权后步步高升,一路爬至苏军军械部部长的高位,长期领导苏军的军工生产和武器研制工作。总体而言,库利克的军事能力不是很强,勇猛顽强但不具备高瞻远瞩的战争目光,出身于炮兵部队的他对大炮极度推崇,他的绰号就是“察里津炮王”,但他十分轻视坦克这种新兴的陆战武器,再加上他认为苏联交通落后、气候寒冷、土地泥泞,所以不适合搞大规模的机械化作战,应该继续加强炮兵力量。基于库利克的这种不能说错但确实不够先进的战争思想,苏军坦克发展缓慢,原先苏军主力步兵师都有一个独立的坦克营,但因为他而被裁撤,同时,苏军炮兵力量得到极大的发展,使得苏军拥有非常强大的炮兵力量。眼下奉命反扑伊尔库茨克,库利克的战术就是集结越多越好的大口径重炮,以占绝对优势的强大炮火力量摧毁掉伊尔库茨克南京军的有生力量,最终一鼓作气地收复城市。陆战三大重武器,坦克,库利克不重视,飞机,风雪天气让它无法出动,自然而然,苏军反扑伊尔库茨克时想要拥有占绝对优势的重火力,必然就要靠大炮了。在库利克的努力下,苏军累计向伊尔库茨克前线调动了超过一千五百门火炮,其中大口径重炮足有七百多门。毋庸置疑,这是一股非常强大的重火力,完全可以夷平城市。

  伊尔库茨克城内,第74师宵衣旰食、争分夺秒地进行着战备工作,随着苏军反扑部队即将到来,战备工作愈发紧张而急促,实际上,打城市防御战是南京军的长处,南京军就是从南京保卫战里杀出来的,对这种作战模式是十分得心应手的,只不过,伊尔库茨克(以下简称“伊城”)跟南京不同,首先,这里不是中国的城市,南京军没有城内本国同胞的支持,其次,反扑伊城的苏军在炮火力量上大大地超过当初攻打南京的日军,并且当时守城南京军共有十万,此时只有第74师一支,伊城南京军也没有当初南京的“炮山”。苏军一旦展开大规模炮击,战斗确实十分不容乐观。

  会议上,第74师的师部直属重炮团团长金镜清说道:“伊城毕竟有三十来万苏联平民,苏军应该会投鼠忌器、不敢对城区展开大规模炮击的吧?”

  第74旅旅长廖耀湘摇头:“可能性不大。首先,老毛子是什么德行,我们都很清楚了,他们对自家人也一样的心狠手辣,不太会管他们自家平民死活的;其次,老毛子已经在远东战场上被我们逼到了绝路上,都急红眼了,哪里还会管那么多?苏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越快越好地夺回伊城、恢复西伯利亚铁路干线的畅通、救援在黑西战场上被围困的远东苏军主力,没有时间磨磨蹭蹭,所以,苏军也许会迟疑,但不会迟疑太久,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对全城展开无差别的炮击。”

  邱清泉神色凝重:“根据情报,反扑伊城的苏军共有十几万,打起来,我们并不很弱,我们已经修建了比较完善的防御工事,军械、弹药、物资也十分充足,按照城市攻防战双方四比一的战损比例,我们师三万几千兄弟全军覆没了,反扑伊城的苏军也会死伤得差不多了。所以说,打一场常规的城市攻防战,我们并不怕,诸位,不要忘了我们的战斗目的,我们的目的并非永久性地守住伊城,而是拖延时间,一个月就可以了,只要拖一个月,黑西战场上苏军必死无疑,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个月后,我们全军覆没就全军覆没,还活着很多人也可以突围撤离,游刃有余。可是,老毛子弄来这么多大炮,事情就不好说了,超过七百门大口径重炮,杀伤力实在太大了!”他虽然无所畏惧,但也露出焦躁忧虑神色,他不是怕死,而是怕无法完成南京军总部下达的“坚守伊城一个月”的任务。

  副师长齐学启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抽调一支得力部队,迂回到苏军侧后方,趁其不备,突袭其重炮阵地。这一招,我们在南京战场上多次用过,现在完全可以故技重施嘛!”

  第75旅旅长高吉人感到疑虑:“话虽如此,但是,伊城跟南京不一样的。首先,南京周围都是平地,适合我们坦克群的冲击,伊城周围是冰川雪原、原始森林,我们坦克是难以冲击的;其次,苏军重炮这么多,光是炮兵就有不下一万人,加上护卫步兵,满打满算的话,不少于一万五千人。我们抽调得力部队展开迂回突袭,那么,这个得力部队需要有多少人呢?一个团都嫌少,起码一个旅,问题就来了,一个旅、一万来人,迂回起来,动静实在太大了,暴露和打草惊蛇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齐学启说道:“高旅座,你的疑虑是可以解决的。首先,伊城周围是冰川雪原、原始森林,加上现在下起了连续不断的暴风雪,天时地利都在我们这边嘛,因为复杂的地理环境、险恶的气象条件恰恰可以掩护我们的迂回突袭部队;其次,你说的对,苏军重炮部队的规模实在太大,我们出动一个团确实太少,起码一个旅,想要悄无声息地隐藏好一个旅,唯一的办法就是——迂回的半径再大一点!假如苏军重炮阵地与我们相距十公里,我们这个旅直接迂回到一百多公里外,迂回出一个大大的椭圆形。”他在地图上画出一个扁长的“d”,“假如这个d的最下面一点是伊城、是我们,最上面一点是苏军的重炮部队,我们的迂回突袭部队就走这个d的大半圆弧形,绕到一百公里外,出现在苏军侧后方附近并发动突然攻击!不要忘了,西伯利亚极度的地广人稀,几十万几百万平方公里都是无人区,伊城向北是西伯利亚腹地,上千公里内都荒无人烟,没有一个人影。我们的这个旅,哪怕有万人,浩浩荡荡,只要走得远、走得偏,就绝不会被发现。”

  第76旅旅长彭璧生惊讶地道:“副座,你的设想虽然在理论上成立,但是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隐患,就是地形。伊城以北几百公里内的地理环境、山川冰河、雪原悬崖等情况,我们都一无所知啊!我们的迂回部队完全是走在一片他们根本就从未涉足、从未探明的地方!危险性实在太大了!你们还记得国内红军的那次所谓的‘万里长征’吗?他们在的追击下,不得不爬雪山、过草地,走的都是杳无人烟、情况不明的穷山恶水,死了多少人啊!”

  “是!”齐学启点点头,“走这条路线,很危险,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否则,我们会在苏军重炮群的狂烈轰击下迅速丢失伊城!说起来,红军做得到的事,我们岂能知难而退、望而却步?我们走完这条路,只需要三样东西,一是地图,地图上标着出发地和目标地就可以了,二是指南针,三是坚韧不拔的精神!”他望向邱清泉,“师座,这支迂回突袭部队,就由我来带队吧!”

  邱清泉看了看神色坚毅的齐学启,目光感动而欣慰,然后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交给你了!”

  敲定计划后,众人紧锣密鼓地完善方案并进行准备。迂回突袭部队由第74旅充当骨干,调出该旅的工兵、运输兵等附属部队和四千多名新兵,从第75、第76旅内抽调两千多身经百战的老兵补充入第74旅,并把师属第74骑兵旅主力也划给第74旅,使得迂回突袭部队拥有1万兵力,包括6000多名精锐步兵和3500多名骑兵,汽车200多辆,驮畜1000多头,齐学启担任部队总指挥,第74旅旅长廖耀湘、副旅长刘耀寰、第74骑兵旅旅长贺光谦担任副指挥。这支部队从伊城出发,先向正北偏东前进五十多公里,然后再向西前进八十多公里,最后向西南前进四十多公里,杀到苏军的侧后方,目标是苏军的重炮群阵地,全程超过一百八十公里,所经之处都是情况不明的冰川雪原、原始森林。

  “还有一个问题。”高吉人问道,“城内的三十多万苏联平民怎么办?”

  邱清泉冷哼一声:“废话!”

  10月31日,第74师的迂回突袭部队出发了,同时,反扑伊城的苏军也陆续兵临城下。抵达伊城附近的苏军诧异而愤怒地发现:大批的、人数是他们好几倍的本国平民正在哭喊着向他们奔来,场景确实是“劳苦喜迎红军”的催人泪下的、可歌可泣的画面,这些平民都是伊城居民,他们确实是泪流满面地扑向开到伊城附近的本人的,因为他们饥寒交迫。第74师准备展开恶战,控制三十多万敌国平民是一个大麻烦,战前可以征用充当劳工苦力,战事爆发了,这些敌国平民带来的隐患就超过带来的便利了,首先,看押他们需要不少兵力,万一松懈了,他们跟城外苏军里应外合、发动暴乱反抗,必然坏事;其次,养着他们要消耗大批粮食,伊城跟西伯利亚境内绝大部分苏联城镇一样,都因为采矿、铁路、工业而兴建的,没有农田,没有农业,所以本地基本不产粮,城内粮食越吃越少,这三十多万苏联平民就是三十多万张嘴巴,必然成为第74师的累赘和负担;第三,把他们赶到苏军那边,自然可以把自己的累赘和负担变成苏军的累赘和负担,这一点跟日军当初在南京战场搞得“驱民入城”倒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开战前,第74师把城内三十多万苏联平民除了不到两千的技术人员(比如医生)留下,其余的统统驱赶出城,不止如此,第74师还非常卑鄙,在苏军抵达前几天,第74师就不给平民们发放粮食了,让他们都饿得饥肠辘辘,逻辑是现成的:你们本国的军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自己去跟他们要吃的去吧,我们就不浪费粮食了;不止如此,第74师还把这三十多万苏联平民都扒光了衣服,因为此时伊城的气温已经达到零下二三十度,南京军自己需要御寒衣物被服,于是就地取材,把苏联平民的衣服都扒光了,逻辑还是现成的:你们本国的军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自己去跟他们要衣服去吧。当然了,南京军还没有干得特别的冷酷无情,对于男性苏联平民,起码留了一条裤衩,对于女性苏联平民,起码留了一条裤衩和背心衬衫,对于苏联平民里的儿童,则手下留情了,没有扒儿童的衣服(第74师没有扒苏联儿童衣服,不是因为儿童衣服穿不上,儿童衣服可以剪碎了做成棉袄,第74师没有这么做确实是出于人道精神)。于是乎,抵达伊城的苏军官兵们气恼不已地看到:三十万饿得摇摇欲坠、冻得瑟瑟发抖的平民哭喊着扑向自己,不少平民跑着跑着一头栽倒,再也没起来,因冻饿而丧命。跑到苏军面前的伊城平民们无不浑身发青、嘴唇发紫,满脸泪水鼻涕更是都已经冻成了冰晶。

  苏军不得不用自己的食物来喂饱这些本国平民,不得不用自己的衣服给这些本国平民穿上御寒。反扑伊城的苏军约十五万,但被第74师赶到苏军面前的伊城平民却足有三十万,是苏军的两倍,多了三十万张嘴巴,无疑大大地增加了苏军的后勤负担。

  “这些卑鄙无耻、可恶狡猾的中国人!”库利克获悉此事后七窍生烟。

  一方面因为斯大林的死命令,一方面因为对南京军愈发深恶痛绝,库利克等不及后续部队全部抵达,怒火万丈地下达了攻城命令。

  11月1日上午,伊城战役爆发。

  苏军的攻击极具苏联风格,上千门火炮(除了几百门重炮,还有更多的中**火炮、迫击炮等)同时怒发神威,暴雷般的炮击声完全地盖过了暴风雪,堪称惊天动地、山河变色,原本因为空中阴霾密布而光线暗淡的伊城顷刻间笼罩在骇人的烈焰红光中,苏军阵地上火光冲天、冰雪滚动,伊城的天空随即被无数道闪电般的弹痕尾迹给密密麻麻犹如天网般覆盖了,整个天空一片暗红色,阴霾变成了隐隐发光的火烧云,乌云被撕裂,霎那间,伊城天翻地覆,每波足有上千颗炮弹组成的强大炮火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蹂躏着城区,全城被炸得几乎是天旋地转,“咻咻咻”落弹破空声密如冰雹,“轰轰轰”的爆炸声响如滚雷,全城天塌地陷、四分五裂,无数火球在城内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沸腾着、翻滚着、涌动着、燃烧着,弹落火起,一片片建筑物或被炸得七零八落、分崩离析,或在海啸飓风般的气浪中轰然倒塌,无数烟尘犹如黑色龙卷风般呼啸而起,团团地笼罩全城,地面犹如八级大地震般剧烈颤抖着,城内同时燃起熊熊大火。伊城位于西伯利亚,跟西伯利亚绝大部分城镇一样,因为缺乏建筑材料(建筑材料基本上本地不生产,需要通过铁路干线从东欧运来,因此非常稀缺),周围又是无边无际的森林,加上当地气候寒冷、雨雪频繁,不容易着火,所以城内大部分的建筑房屋都是木质的,在遭到这种地毯式饱和性大炮击后,城内立刻火龙狂舞、遍地烈焰,尽管此时的天气是暴风雪,但大雪基本上压不住火势,狂风又助长了烈火,最终导致整个伊城都在大火中熊熊燃烧。天空中雷火滚滚,半空中流星乱舞,地面上烈焰如潮,伊城犹如炼狱般。

  “镇定!不要慌!”“撑住!坚持住!”“加油啊!”南京军的阵地上,军官们以身作则、奋不顾身地呼喊口号稳定军心。第74师在伊城的阵地基本上都实现半地下化,全城尽是纵横交错、密集如网的堑壕坑道,还有不少地下室、防空洞,官兵们此时就躲在堑壕里,忍受着苏军的狂澜炮击,尽管做了最充分的准备,但还是有大批官兵阵亡或受伤,有的官兵被苏军炮弹直接命中,粉身碎骨、灰飞烟灭,有的官兵所在的工事坑道被苏军炮弹炸塌崩坏,直接被活埋在了里面,有的官兵被沙暴般的炮弹冲击波里的炮弹碎片崩杀得体无完肤、血肉横飞,还有的官兵被炮弹震昏、震聋耳朵、震伤脑组织而变成痴傻,甚至有官兵被活生生地震死,七窍流血、五脏破裂,活着的官兵也大多数满嘴鲜血,因为震荡波实在太强烈,并且没完没了,让官兵们浑身颤抖,牙齿咬破舌头、磕破嘴唇。苏军炮群的规模大大地超过日军,炮弹数量和密度更是远远甩开日军,这就是国力和工业的体现。第74师的重炮团完全没有与苏军炮群进行对轰或对苏军进行炮火压制,因为那么做根本等同于送死,苏军重炮的数量是第74师重炮数量七八倍,双方火炮对轰起来不亚于南京**跟苏军用机枪进行对射。第74师的重炮团没有同样列成炮群阵地,而是化整为零地分散开,以稀稀拉拉的、打一炮就急忙转移的稀疏微弱火力对苏军进行袭扰性反击。

  “操他妈的!老毛子的工业真是太强大了!”邱清泉等高级军官都又恼恨又嫉妒,“简直把炮弹当子弹进行挥霍!比小鬼子阔气多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也有这么强大的炮兵啊!”

  长达两个小时的大炮击里,苏军炮兵累计向伊城倾泻了三万五千多发各型炮弹,其中大口径炮弹占四分之一,伊城几乎一下子就被夷为平地,这座并不太大的城市在这场炮击后足有五分之四的建筑物被摧毁,全城满目疮痍,尽是残垣断壁和熊熊燃烧的大火,黑烟滚滚,遮天蔽日,城内南京军几乎没有进行任何反抗。实际上,第74师守城部队不完全都在城区,除了已经出发的迂回突袭部队,第74师在伊城战场上还有两个旅,两个旅都抽调一半兵力分散在伊城附近的林海雪原里,从而不至于让部队都在城内白白地挨炸。邱清泉的这个命令被证明是非常正确的,起码降低了部队在苏军炮击中一半的伤亡。

  打量着化为焦土的伊城,库利克满意地笑了,他一方面是满意炮击的效果,另一方面是满意自己的战争思想的正确性,火炮,仍然是战争之神,哪怕“陆战之王”坦克已经诞生,也没有动摇到火炮的战争地位,苏联红军继续走发展火炮的道路是正确的。库利克此时相信,城内的南京军肯定死伤惨重,活着的也已经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斗志低迷,接下来,苏军只需要一个步兵冲锋,就可以收复伊城了。

  “乌拉!”俄语口号声在暴风雪中响起,超过五万苏军步兵蜂拥着扑向了伊城,很快,淹没伊城边缘地带,没出现南京军的反击,事实似乎证明了库利克的判断,涌入城内的苏军步兵们继续前进,很快就像水被吸进海绵一样不断地进入城区。

  “看来,今天就可以结束战斗了。”库利克愈发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就在下一秒,在苏军炮击结束后陷入死寂般的伊城猛然间爆发出让库利克猝不及防的枪炮爆炸声,让正在点香烟的他在毫无心理准备中手一哆嗦,香烟掉在地上。库利克急切地举目望去,他愕然万分地看到已经千疮百孔的伊城内正在闪耀着无数团、无数朵炙热夺目的弹火白光,同时从风雪中传来震耳欲聋的汉语吼声。城内的南京军正式展开了反击,之所以要等着大批苏军进入城区,是为了形成“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犬牙交错态势,迫使苏军炮群不敢再轻易进行炮火覆盖。眼看到上万苏军步兵已经进入城区,邱清泉果断地下达反击命令。惊天动地的汉语喊杀声中,上一刻好像被苏军炮群炸死了的伊城这一刻陡然间复活了,被苏军炮群炸得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甚至满头满脸都是鲜血的南京军官兵怒吼着,在堑壕里、被炸塌的工事里投入了反击,上万支步枪、冲锋枪、机枪一起发出震天破云的尖啸,掷弹筒、迫击炮、步兵炮、飞雷炮也纷纷开火,霎那间全城遍地闪电漪澜,继而响起俄语的鬼哭狼嚎,一丛丛措手不及的苏军被射杀得倒在血泊里、被轰击得断手断脚人头血肉一起横飞。库利克猜测是对的,但也不全对,他引以为豪的炮群确实给伊城南京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但并未摧毁南京军的有生力量,南京军以前很弱,跟日军对战是以弱克强,此时比以前要强大很多,但跟苏军对战还是以弱克强,对于如何躲避敌方的强大火力,南京军经验很丰富,就是遍地挖洞,躲在堑壕里,苏军的大炮击让第74师死伤了四千余人,但城内还有六七千官兵能够继续战斗,并且在城外的林海雪原里还有一万多基本上完好无损的官兵,此时一起投入反击。

  “杀!杀!杀!”神惊鬼颤的汉语吼叫声中,化为废墟的伊城内弹火如卷、血流漂杵。天昏地暗的硝烟尘埃间,似乎杀不尽、死不绝的南京军官兵在争先恐后、视死如归地反击着进入城内的苏军,暴风雪般的火力网杀得入城的苏军群魔乱舞、尸骸狼藉。残垣断壁间到处都在怒射着弹火烈焰,被苏军炮弹炸得积雪融化、滚烫漆黑的焦土上,到处都是南京军官兵在愤怒而勇猛地绞杀着苏军。“杀”声一下子盖过了“乌拉”声,俄语惨叫哀嚎声也代替了俄语口号声。

  库利克在城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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