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节 渔人得利
美国本土时间1944年5月5日，《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等美国媒体界各大报纸齐齐刊登出一则堪称重磅炸弹的新闻头条：太平洋舰队与华夏海军主力舰队在夏威夷海域爆发激战！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美国国内各界被引起了一场又一场轩然大波，社会舆论哗然。在连篇累牍、汗牛充栋的各方面报道中，《华盛顿邮报》报道得最具有权威性，该报关于“美中海军舰队爆发激战”的特大新闻是这样报道的（部分摘录内容）：“…在广大美国人的心中，德国人和日本人是美国的大敌，至于华夏人，其存在感比起德国人和日本人而言不可不谓之很低，事实似乎也是如此，德国和美国已经互相宣战，日本和美国也已经互相宣战，华夏和美国却好像井水不犯河水，大部分美国人甚至认为华夏就像巴西、阿根廷等南美洲国家一样只是这场世界大战的中立国，然而，现实并非如此。我们不难看清一个事实：华夏人是十分圆滑的，他们趁着战争而大发横财，他们借助德国和日本而不动声色地侵占着美国的利益，同时又把自身承受的战争风险降到最低点。不过，华夏人虽然竭力地隐藏着他们的真面目，但在一些让他们因为贪婪欲望而急不可耐的时候，他们还是暴露出了狐狸尾巴以及满嘴的獠牙，比如，在太平洋战争的初期，他们就明火执仗地派出军队和日军一起在菲律宾、夏威夷等地攻击了美国军队，今年年初时，日军因为战争局势越来越不利于他们而被迫地放弃了夏威夷，但是，霸占着瓦胡岛的华夏军队却不死心，他们不甘心地就这样一无所获而回，因此，他们悍然地继续非法地占据着当地，顽固地抗拒着收复当地的美国军队。瓦胡岛战役爆发后，美国军队因为拥有实力上的优势以及参战的海军、陆军航空兵、陆战队的奋勇作战而在瓦胡岛战场上把华夏军队攻击得难以招架，于是，华夏政府和华夏军队高层孤注一掷地出动了他们的舰队。华夏海军的这支舰队凝聚了华夏海军大部分的精华，华夏海军所有的四艘航空母舰都在这支舰队内。这支舰队的规模和攻击力不算庞大和强劲，只有四艘航空母舰的该舰队是没有可能成为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的对手的，但是，就像当初挑起这场战争的日本人那样，华夏人的航母舰队如法炮制，采取了不宣而战的无耻策略和令人不齿的偷袭手段。…太平洋舰队再次因为敌人的卑鄙而承受了重大的损失，汉科克号、邦克山号、伦道夫号、提康德罗加号航母都在华夏人舰队的偷袭中含恨地沉没在夏威夷附近，加上先前被瓦胡岛华夏军队航空兵部队击沉的列克星敦号和埃塞克斯号，太平洋舰队已经在瓦胡岛战役中损失了六艘航空母舰，不过，太平洋舰队随即对偷袭得手后试图逃跑的华夏人舰队展开了雷霆万钧的大反击，华夏人有三艘航空母舰被击沉，分别是武汉号、北平号、西安号，只有南京号伤痕累累地狼狈而逃，但是，太平洋舰队也为此而付出了勇猛号航空母舰壮烈战沉的代价。…虽然损失很大，但是，正如罗斯福总统说的那样，美国永远都不会屈服！敌人强加给我们的损失和耻辱，我们都会连本带利地归还给他们！日本人已经开始为他们激怒我们而后悔了，华夏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跟日本人一样为他们此时的愚蠢行为而感到后悔的！…”随着这些报道文字的，还有一张张大幅的照片，有的是支离破碎的美军航母燃起熊熊大火，有的是分崩离析的南京军航母沉入滚滚的万顷波涛，每一张都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战争时期，各交战国的“媒体报道”“政治宣传”几乎都是给本国民众看的，因为本国民众根本看不到别国的新闻，别国民众也几乎根本看不到该国的新闻，逻辑很简单：打仗了，必然要严格管控本国的新闻舆论，不能“让来自境外尤其来自敌国的有害信息污染本国民众心智、误导本国社会舆论”。基于这个简单的道理，美国媒体界的新闻报道基本上只有美国民众看得到，华夏民众、德国民众、日本民众…几乎都是看不到的。只不过，对于美国新闻媒体这次的报道，有一些外国人要远远地比美国民众更加高度地密切地关注着，而这些人的身份则是无需多言的，他们是日本高层、日本情报人员。中美爆发夏威夷海战（包括中途岛海战在内）后，除了中美两国高层高度重视该战役，看似置身事外的日本高层甚至比中美高层更加高度重视该战役，更加急切地想知道该战役的最终结果。只不过，这场战役是海战，双方参战力量是军舰，交战区域又是茫茫大洋，可想而知，日本人想知道中美海军舰队在万里之外的茫茫大洋里展开的战役的结果，难度不亚于盲龟值木，中方舰队内没有日本人（就算有黑岛龟人这个带路人，也肯定遭到着严格的监视，不可能向东京发送情报），美方舰队内没有日本人（就算有堀静一等几个日方顾问，同样也肯定遭到严格的监视，不可能向东京发送情报），交战区域内没有日本人的飞机，也没有日本人的军舰（就算有几艘日军潜艇潜入交战区域，也几乎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因为潜艇航速大不如水面军舰，无法进行跟踪，会迅速被中美舰队甩掉，即便偷偷摸摸地看到一点东西，必然也是盲人摸象、井中观天，并且，日军潜艇在中美海军交战区域内完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一旦暴露，必死无疑，华夏海军发现日军潜艇后肯定认为是美军潜艇而猛扔深水炸弹，美军发现日军潜艇后肯定认为是华夏海军潜艇而猛扔深水炸弹），就导致急切地想要知道战役结果的东京大本营对这场战役完全就是瞎子和聋子，获得情报的唯一途径就是来自中美双方的新闻报道，或者通过潜伏在中美高层里的间谍刺探得知（中美高层里的日本间谍非常少）。于是，当美国媒体大肆报道这场战役的结果时，拿到这些报纸的日本高层简直就是如获至宝、欣喜若狂。东京，日本海军最高指挥机构军令部。中美“夏威夷中途岛”海战结束后的第一时间，一场高级会议随即在军令部会议室内紧急召开了，参会者都是日本海军的核心决策者，这场会议的目的是“对太平洋战局的最新局势进行总结”，继而向裕仁天皇做出汇报，以便于东京大本营“在秉承天皇意志的前提下”实现陆海军的通气，制定“帝国接下来的战争总纲”。参会者大部分人，包括军令部长永野修身、次长古贺峰一、海军大臣岛田繁太郎、海军省军务局局长丰田副武、联合舰队参谋长宇垣缠，神情无一不是红光满面、如沐春风。“好！好！好！”永野修身激动得连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喜上眉梢地拿着一份已经被裁剪和翻译下来的美国报纸，“天照大神有灵！神武天皇庇护！帝国果然国运不衰、否极泰来！支那海军和美国海军打得两败俱伤，双方都是损失惨重！如此结果，真是帝国之福啊！”岛田繁太郎神采奕奕、喜笑颜开地道：“此战前，美国海军共有13艘正规航母，并且全部集中于其太平洋舰队序列内，如今，支那人帮助我们一下子干掉了美国人7艘正规航母，美国太平洋舰队只剩下6艘正规航母了！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没错，是渔人得利，哈哈哈！”他实在是兴奋至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古贺峰一补充道：“根据帝国情报机构获得的情报，美国海军在今年年内只有二至三艘航母会完工服役，也就是说，接下来大半年内，美国太平洋舰队只有六至九艘航母可以参战。如此一来，帝国海军在实力上的劣势处境一下子被大大地改善了，甚至还具有了反击美军的能力！”丰田副武容光焕发地道：“帝国不费一枪一弹，借他人之刀而重创敌手，并且一石二鸟，支那海军也近乎全军覆没了！接下来的大半年内，太平洋上将会再度是帝国海军称雄！如此天赐良机，正是帝国海军扭转乾坤的绝佳时刻！”永野修身笑得合不拢嘴：“那是当然了！”他望向山本五十六，“山本君，帝国海军现在实力如何？”山本五十六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满面春风，而是一脸沉寂如水的稳重平静，他站起身：“众所周知，航空母舰已经取代战列舰成为海军的核心力量以及海战的决定性力量，因此，航母数量基本上就等于海军的实力。目前，美军还有6艘航母，至于帝国海军…”他稍微顿了顿，条理清晰地说道，“帝国和美国的战争前，帝国海军除了损失于日华战争期间的凤翔号轻型航母以及长期租借给华夏海军的龙骧号轻型航母，共有10艘航母，包括6艘重型（赤城号、加贺号、大和号、中华号、德意志号、意大利号）以及4艘中型（苍龙号、飞龙号、翔鹤号、瑞鹤号），在夏威夷战役中损失了加贺号，同时新增了2艘轻型（祥凤号、瑞凤号）和2艘中型（飞鹰号、隼鹰号），在随后同美军于西南太平洋展开的多场海战中，帝国海军先后损失了苍龙号、大和号、祥凤号，同时又新增了5艘轻型（龙凤号、大鹰号、云鹰号、冲鹰号、海鹰号），但在接下来的两次瓜岛战役中，帝国海军累计损失了赤城号、飞龙号、意大利号、德意志号、隼鹰号、冲鹰号、海鹰号、瑞鹤号、云鹰号，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损失，虽然之后增加了千岁号、千代田号轻型航母，但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并且在与美军先后展开的珊瑚海海战、卡奔塔利亚湾海战、马绍尔海战等多场战役中，帝国海军又损失了瑞凤号、大鹰号、千代田号，只剩下5艘航母还能作战，坚持到眼下，帝国海军才真正恢复了一定的元气，因为第二批4艘大和级重型航母已有2艘完工，即大凤号和武藏号（另外两艘分别是信浓号和伊吹号），6艘云龙级中型航母也有3艘完工了，即云龙号、天城号、葛城号（另外三艘分别是阿苏号、笠置号、生驹号）。”永野修身颔首，脸色喜色不减反增：“这么说，帝国海军现在共有10艘航母？”山本五十六点点头。截至此时，日本海军累计建造了、改造了、改装了28艘航空母舰，其中，1艘被华夏空军击沉（凤翔号），1艘被华夏海军吞并（龙骧号），16艘被美军击沉，目前共有10艘，分别是大和号（属于第一批大和级，原名中华号，由于原来的大和号战沉以及中日交恶，该舰被改名大和号）、翔鹤号、飞鹰号、龙凤号、千岁号、大凤号、武藏号、云龙号、天城号、葛城号。另外，日本海军还有2艘大和级重型、3艘云龙级中型航母正在建造中，另有2艘两万吨级大型商船大泷山丸号、岛根丸号正在被改造成航母，但这批航母起码要等到1945年上半年甚至下半年才能完工。“哟西！”永野修身神采飞扬、心花怒放，“美国海军现在只剩下6艘航母，支那海军更是只剩下1艘航母，帝国海军却拥有10艘航母！帝国海军已经重新成为太平洋的最强者！”他目光如炬地看着山本，“山本君，天赐良机啊！帝国海军必须趁此天赐良机，一举歼灭掉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和支那海军！彻底地奠定帝国在太平洋上不可撼动的霸主地位以及赢得这场战争最终胜利的坚实基础！”古贺峰一连连点头：“不错！先前，美国海军不但实力强于帝国海军，并且美国海军的实力增长速度也超过帝国海军，使得帝国海军一直被迫被动挨打，只有招架之力，难以进行反击，如今，机会来了！必须趁此天赐良机，一劳永逸地把美军太平洋舰队和支那海军一网打尽！不然的话，时间拖下去，支那军倒也罢了，美军实力必然又会得到迅速恢复！那时候再想歼灭美军太平洋舰队，可就大大的难了！”岛田繁太郎、丰田副武等人也都大力赞同，逻辑是现成的：一直处于“敌强我弱”状态中的日本海军好不容易逮到了或者说白捡到了这个“敌弱我强”机会，岂能不趁机对敌人痛下杀手？更何况，这个“敌弱我强”机会不会维持太久，过个一年半载，美军的实力又要恢复到跟日军一个级别并且迅速地将日军反超。山本五十六显得十分冷静和稳重地说道：“是，目前的局势对于帝国海军而言，确实是令人欣喜地柳暗花明了，不过，我们也不能高估自己的实力。部长、大臣、诸君，我们现有的十艘航母里，大和号、大凤号、武藏号都是正规的重型航母，翔鹤号、云龙号、天城号、葛城号都是正规的中型航母，但是，飞鹰号、龙凤号、千岁号并不是，飞鹰号是用大型邮轮改造而来的，龙凤号是用潜艇母舰改造而来的，千岁号是用水上飞机母舰改造而来的，战斗力大不如正规航母。”“就算是这样，帝国海军的实力还是很大地强于美军的！”永野修身显得信心十足，“山本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山本五十六点点头，然后说道：“部长，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实际上，我方实力其实还是有些吃紧，这只是次要的，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他指了指永野修身手里的报纸，“部长，信息是一场战役乃至一场战争的胜败关键所在，可是…我们如今居然通过敌国国内报纸获得如此至关重要的情报，难道…这不让你们感到不放心吗？我们的情报竟然完全是敌国提供的，并且还是敌国主动地公布于众的。华盛顿高层难道不知道我们可以看到美国国内的报纸？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公开地向敌人承认自己刚刚吃了一场败仗的结果？”随着山本五十六的这几句话，笑意慢慢地从永野修身等人脸上褪去了。“司令长官阁下，请恕我直言。”坐在山本五十六身边的宇垣缠说道，“当初战争刚刚开始，我们奇袭了夏威夷，给美军造成了空前的打击和损失，结果，华盛顿高层实话实说地向全国乃至全世界坦白了美军遭到的打击和损失，并没有进行宣传掩盖或者消息封锁。美国政府这么做，我们已经知道了，共有两个原因，第一，美国政府打算以此鼓舞和刺激美国军民的战争信念，从而实现全国上下万众一心、同仇敌忾、众志成城的效果，第二…”他稍微顿了顿，说道，“第二个原因是美国人根深蒂固的妄自尊大心理。美国国力雄厚，损失那么多军舰虽然看似很惨重，但对于美国而言，并非如此，美国的强大工业用不了多久就能建造出更多的军舰，说白了，美国人不在乎那些在我们看来可以用‘惨重’形容的损失，他们损失得起，无所谓公布还是掩藏。另外，司令长官阁下，美国的政治制度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罗斯福总统及其政府不太方面对民众说谎话，否则一旦东窗事发，必然严重地影响到他本人的政治前途以及他本人所属的美国民主党的政治声誉。”“不错，正是这个道理！”永野修身显得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山本五十六顿时有些着急，他心知肚明，永野修身等人对于宇垣缠提供的答案是怀着一种“心理暗示的愿意相信”的倾向的，这种心态十分微妙，但也很好理解，永野修身等人得知“中美海军打得两败俱伤，美国海军损失惨重，华夏海军近乎全军覆没”，毫无疑问的，这个消息是永野修身等人求之不得、苦苦盼望的，如今化为“现实”，他们当然是欣喜若狂，在这个大前提下，他们如果听到一些“事与愿违的声音”或者看到一些“事与愿违的迹象”，他们就会不知觉地进行“选择性失聪”“选择性失明”，说白了，他们会不知觉地进行“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因为他们在心理上极度地渴望“相信那是真的”，所以就会本能性地排斥显示事实正好相反的东西，陷入一种先入为主、不愿自拔的幻想中。打个简单的比喻，一个整天渴望发大财的人突然间得知自己中了五百万彩票大奖，自然欣喜若狂，他随之陶醉在“我中了五百万”的这个美妙无比的迷梦幻想中，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提醒他“你其实没有中”或者有间接证据显示他没有中，此人肯定不会立刻清醒过来以及接受现实，恰恰相反，他会深信不疑自己真的中了，别人说的是假话，并且他会找各种主观的、唯心的“证据”支持自己的迷梦幻想的基础。道理是相通的，永野修身等人此时在潜意识里一万个希望美国报纸上说的是真的，他们会本能性地忽视掉相反的东西，山本五十六的疑惑肯定是正确的，但永野修身等人难以接受甚至根本不想接受，在这个时候，宇垣缠提出了一套振振有词的解释说法，自然让永野修身等人大为受用，在心理上感到了“安慰和踏实”，从而“愿意相信”宇垣缠而不是山本五十六。把话说回来，喜欢“报喜不报忧”“把丧事说成喜事”的，只有输不起的弱国军队，比如原先历史上中日战争中的华夏，“一个大捷接着一个大捷”，但军队却从东北一路败退到西南，再比如太平洋战争中的日本，“一次又一次地重创美军舰队”，但战线却被美军一路推进到日本的家门口，比如，在原先历史上，永野修身曾经向裕仁天皇报告“帝国海军击沉了美军的萨拉托加号航母”，结果裕仁天皇不动声色地说“那艘萨拉托加号好像已经被你们击沉了六次了，怎么又被击沉了？”搞得永野修身狼狈不堪。反之，像美国这样的完全输得起的国家，根本没必要“报喜不报忧”。“部长阁下！大臣阁下！诸君！”山本五十六急切地说道，“我们必须通过绝对可靠的渠道证明那场战役的结果是真实的！我们不能冒险呀！万一…万一这是一个陷阱、一个圈套，怎么办？”“陷阱？圈套？”岛田繁太郎笑道，“山本君，如果这是陷阱和圈套，那么，请问，谁设下的陷阱和圈套？美国人？支那人？”山本五十六郑重地道：“既然我们可以跟华夏人合作一次，为什么不相信华夏人或许会跟美国人也合作一次呢？”“这…”永野修身等人都对山本五十六的这个猜测感到匪夷所思，“山本君，这是不可能的吧？”“不可能？”山本五十六显得颇为苦涩地笑道，“美军之所以会被华夏海军打个措手不及，就是他们认为帝国和华夏进行合作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什么华夏人不会再搞一次‘不可能的策略’？只不过，这次的对象是我们而已。”“山本君，你的这个猜测有没有什么证据？”古贺峰一表情同样严肃起来。山本五十六轻轻地摇头：“没有任何证据，实际上，我也不可能搜集到什么证据，只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山本君，你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感觉？”永野修身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山本五十六轻轻地叹口气，眉宇间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因为…蒋纬国。我和他做了几年的‘朋友’，深深地领教到了他的深不可测的谋略。此人简直就是…”他翕动着嘴唇，艰难无比地吐出一个字，“神。”会议室内陷入一股复杂的平静中。对于蒋纬国，日本人是又恨又怕，越基层的日本人，对他是恨多于怕，越高层的日本人，对他则是怕多于恨，毕竟越基层的人，头脑也就越简单，知道的东西也越少，越高层的人，想的就越复杂长远。日本的高层们此时普遍对蒋纬国“怕之入骨”，因为日本算是被他“玩惨了”。提到蒋纬国“这尊魔神”，永野修身等人的脸上肌肉都不由自主地轻轻地抽动了几下，继而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后，永野修身语气干涩地道：“蒋纬国这个人确实非常可怕，但他绝对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我不相信他有什么手段可以把美国政府都玩弄于他的股掌中。”山本五十六苦笑道：“我们不是一直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吗？直到大祸临头的时候，我们才如梦初醒。是的，蒋纬国的手段就是这么可怕，简直达到了神的境界，让我们这种凡人根本就无法揣度他的谋略和手段。”岛田繁太郎说道：“山本君，你不能有这种丧气的想法。联合舰队还需要你的领导和指挥，帝国的千秋大业也需要你的尽心尽力。”山本五十六深深地吸口气，点点头：“是，大臣阁下。我…道歉，我收回我刚才的不当言论。只是，我仍然坚持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一点，必须确定那场战役的结果真如我们此时通过报纸得知的那样。”“司令长官阁下，您不是已经看过那些照片了吗？”宇垣缠说道，“情报部门的人已经反复地研究过那些照片，确认都是真实可靠的，那些照片都是美军舰载机飞行员在空战中拍下的，经过美国军方甄别筛选后允许刊登发表，支那军被击沉的三艘航母、美军被击沉的七艘航母，都是真实可信的。”“如果美国人或者华夏人或者美国人和华夏人联手想要欺骗我们…”山本五十六摇头，“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做出以假乱真的假照片，这只是一种技术性的东西。”“不要想的太多！想的太多反而是庸人自扰！”永野修身语气微微地严厉起来，“接下来，帝国海军必须向美军展开全面反击！展开一场决定帝国国运兴衰的大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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