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节 鹿死谁手 8_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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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节 鹿死谁手 8

  战争是非常残酷的,白刃战更是最残酷最血腥的战斗方式。虽然热兵器的发展和普及导致刺刀的实战性越来越低,白刃战在现代战争里爆发的次数和规模也急剧减少减小,但是,敢于刺刀见红仍然是一支军队是否真正过硬的重要标志。正因为拼刺刀最惨烈,所以才最能考验一支军队。什么是真正的军人?打光子弹后就缴械投降的,不是军人,受伤后立刻停止战斗的,也不是军人,军人在战场上的使命就是杀人,并且要做到竭尽全力地杀人,何为“竭尽全力地杀人”?就是:

  齐装满员时,用子弹杀人;打光子弹后,用刺刀杀人;

  刺刀崩断后,用枪托杀人;枪托破碎后,用石头杀人;

  没有石头了,用拳头杀人,用牙齿杀人…直到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拉响手榴弹跟敌人同归于尽!军人啊,国家培育了你们,人民养育了你们,当国家需要你们保卫它的时候,当人民需要你们保护他们的时候,你们就要最大限度地尽到自己的使命啊,国家把你们派到战场上,不是让你们敷衍了事的,不是让你们屈膝投降的,不是让你们给国家和民族蒙羞的,而是让你们去杀人的!敌人的尸骨,会堆积成你们像高山一样令人仰望的荣耀,敌人的鲜血,会汇聚成你们像大海一样令人敬畏的辉煌。真正的军人,是要傲立在敌人的尸山血海之上的。

  怀着这样的幽思,蒋纬国看着前方远处的血云暴风。

  冠军城白刃战是自1904年日俄爆发的弓长岭之战后三十七年来全世界各战场上第一次万人级别的白刃战。日俄弓长岭之战是日俄辽阳会战的一部分,在那场会战中,十三万日军打垮了二十二万俄军,南京军在眼下的冠军城战役同样做到了这一点:以寡敌众、以弱胜强。

  好一场万人级别的白刃战!军人的意志、勇气、战斗技能的完美结合!在战斗开始时,交战的只是苏军第271师、陆续赶来的第276师以及南京军第212旅、杀身成仁的一千多名敢死队员,本来,南京军在打垮苏军第271师后就要见好就收,但因为指挥官寸性奇和参战官兵杀得血气沸腾,加上苏军在南京军的自杀性攻击下措手不及、陷入震撼,导致苏军败得比南京军预计中的快得多,所以寸性奇和官兵们“得势不饶人”,猛打猛冲,接下来,苏军总指挥官戈利科夫为了不让入城苏军被南京军赶出城,因此调动更多部队进行堵截,南京军总指挥官傅作义则考虑到这种夜间混战比巷战、阵地战更加有利于南京军,所以也决意扩大战果(白刃战的双方伤亡比例虽然会在大致上保持一比一,但这种战术能最有效地摧毁敌方意志,导致敌军亡魂丧胆、全面崩溃,从而让己方能迅速地获得重大战果),导致大战爆发。后续苏军和后续南京军在被填入血肉磨坊般的交战区域时,发现炮不能开、枪不能射,因为前面的战友已经跟对方混战成一团,夜色和风雪使得参战的两方军人都难以分辨敌我。最先参战的南京军和苏军已经死伤数千人,在耗光弹药后,南京军端起刺刀继续发动着凶猛攻击,与之交战的苏军在耗光弹药后根本无法脱离,不得不也端起刺刀、工兵铲等冷兵器与之肉搏,一批又一批南京军和苏军在参战后,面对挥舞刺刀肉搏成一团的敌我两军,不得不放弃开火,然后参与其中,从而形成了一个滚雪球般的循环,导致双方的后续部队在参战后都无法开火。

  夜色如墨人若麻,雷电舞动千丈空,白刃云中雪飞血,杀声震破万里风。

  零星闪耀起的爆炸火光映照着交战区域内无数明晃晃的刺刀。“杀贼!”一波又一波端着刺刀的南京军汇聚成一道道沸腾的惊涛骇浪,山洪海啸般扑向迎面而来的苏军,汉语和俄语的叫喊声混杂得震耳欲聋,肝胆俱裂的惨叫声密如大雨、骤如强风,被刺刀捅穿身体的双方军人在狂飙喷薄开的血泉血雾中滚滚倒地,倒下去的大部分是苏军,苏军不擅长拼刺刀,更加敌不过南京军这股狂龙疯虎般的绝杀气势,因此难以招架,要不是后路被后续同伙完全堵住,并且后面还有督战队的机枪,很多苏军早就转身逃跑了,参战的苏军都是身不由己地被推到南京军的刺刀前,在求生欲望的刺激下与南京军进行这场血雨腥风的肉搏。几乎无人可以说出最惨烈、最前沿的拼刺刀地带里是何等神惊鬼颤的场景,因为看到这一幕的人已经身在其中,已经不能活下去了:端着刺刀的南京军和苏军互相发疯发狂地对捅着,一起陷入刀山地狱中,无数刺刀组成了一圈圈铰链铰轮,汇聚成一个超级绞肉机。双方人群像受伤的野兽般,嚎叫着、奔跑着、冲击着,搅成一团团、缠成一片片,密密麻麻并且混杂交错着的人影犹如沙暴里的无数砂石,挥舞刺刀的军人的身边闪起一道道白光,被刺刀捅中的军人的身边飞溅起一股股血水,被刺刀捅中胸口的军人要么肺叶破裂要么心脏破裂,几乎都是立刻丧生,前者因为血液倒灌入肺叶里而无法呼吸、满嘴喷血,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就一头栽倒,后者立刻倒地毙命,被刺刀捅中腹部的军人则是血如泉涌、肚破肠流,锥心刺骨的剧痛会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身体会不由自主地抽搐痉挛,考验意志的时候因此而到来,蒋纬国没法亲眼看到,他的南京军的军人们绝大多数都在这种情况下用意志克制住了剧痛和恐惧,或是身上喷血却咆哮着,坚持继续把刺刀捅向对面的苏军,或是肠子流出体外还摇摇晃晃地站着,挣扎着不倒下去;被刺刀捅到、划到、割到四肢甚至面部的军人犹如鬼怪般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有的骨头已经露出来,但在吼叫声中继续忘我地拼死战斗。厮杀中的人群犹如被大风呼啸过的麦田,战死或受伤的军人不断地倒下去,血流成河,死亡的军人静静地倒在血泊里,继而被敌人或同伴踩踏到,有的受重伤的军人跟死亡军人倒在一起,再活生生地被踩踏致死,伤兵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有的伤兵试图重新站起身,有的伤兵倒在地上还想要继续战斗,有的伤兵则发狠地拉响身上的手榴弹。

  “杀!”一群群南京军和苏军撞击在一起,雪亮的刺刀在血雨瓢泼中犹如金蛇狂舞;

  “杀!”一片片南京军和苏军人仰马翻地倒下去,死亡的南京军和苏军一起变成没有意识的尸体,受伤的苏军倒在地上呼天抢地、翻滚蠕动,受伤的南京军倒在地上紧握着刺刀,有的摇摇晃晃地拄着步枪,想要重新站起来,直到再度受到重击而倒下去,有的张望着四周,看到属于苏军的腿脚,立刻一刺刀捅上去,看到身边有苏军伤兵立刻爬过去一刺刀将其捅死,还有的南京军伤兵或因为快要死去了但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或因为看到周围的苏军人数超过自己人,直接不分青红皂白地拉响手榴弹,炸得自己和周围一片人齐齐血肉横飞,或奋力地抱住身边某个苏军的双腿,为还在奋战中的同伴创造杀敌的机会,用生命和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们南京军是真正的中国军人,哪怕倒在地上,也会继续战斗,哪怕还有一口气,也会继续杀敌。这些参军前来自中国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的中国男儿们或是贩夫走卒,或是市井子弟,或是知识青年,或是乡村的农民,或是城里的工人…除了都是中国人以外很难再有别的什么共同点的他们汇聚在一起,汇聚在这里,众志成城,为自己和同伴们那个唯一共同点而豁出性命、抛洒热血,用自己和无数个像自己一样微不足道的人,积沙成塔地堆彻成最终的胜利。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撑住!撑住!”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兄弟,先走一步了!”

  “大中华万岁!万万岁!”

  成千上万的南京军官兵嘶吼着、厮杀着、燃烧着生命。交战区域犹如“一锅沸腾着的大米粥”,飞舞着的血花、闪亮着的刺刀、迸溅着的火星、无数张五官扭曲狰狞如鬼的人脸、无数双赤红如火的眼睛、发疯般把刺刀捅向敌人的军人、把血淋淋的刺刀奋力从敌人身体上拔出来并准备扑向下一个敌人的军人、挥动枪托进行着格挡的军人、抡起拳头的军人、抬腿踢向敌人的军人、举起钢盔或石头砸向敌人的军人、被刺刀捅中后正在喷血吐血倒下的军人、死死地抓着敌人捅进自己身体的刺刀的军人、在刺中敌人的同时也被敌人刺中的军人、捂住鲜血汩汩的受伤处的军人、捧着流出体外的内脏的军人、重重栽倒在死人堆上的军人、因为精神崩溃而绝望大喊大叫或又哭又笑的军人、发狂般嚎叫着把双手抠进敌人眼窝里挖出敌人眼球的军人、像野兽般满嘴流血地咬住敌人身体某部分死死不松口的军人、手指扣着手榴弹引信拉环上准备用力拉动的军人、因为伤兵自杀自爆时猛然怒绽起的一团团火球、因为爆炸而被炸飞到半空中的残肢断臂…汇聚成一幕幕噩梦地狱般的惨烈画面。这场万人级别的白刃大战在爆发后半个多小时内响彻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以及此起彼伏的枪声,但在半个多小时后,喊杀声和枪声都没有了,没有了枪声是因为双方完全混战在了一起,根本就不能开枪了,没有了喊杀声则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节省体力,二是隐蔽自己,如果大喊大吼,南京军的汉语等于告诉苏军“这里有敌人”,苏军的俄语也等于告诉南京军“这里有敌人”。笼罩在交战区域内的,是伤兵的凄厉惨叫声、纷杂密集的脚步声、枪械刺刀撞击时的铿锵声、沉重压抑的喘气声、刺刀捅入人体的噗呲声…“交战区域内日月无光、血光冲天,这是一个就连神仙鬼怪都不敢进入的死亡地带,这里没有懦夫,因为懦夫根本不敢进来,懦夫就算进来也迅速死掉了,这里只有快要死去的英雄以及已经死去的英雄。”《中华英雄报》描述道,“参加此战的我国军人们,如果他们不参加此战并且在生活中没有遭到什么意外,他们就会活到五十年后,在自家庭院里喝着茶,悠闲地看着儿孙嬉戏,安详地颐养天年,可他们为了正在阅读这行文字的你能有一个更加强大的祖国,参加了此战,让自己的生命被提前结束掉了。”

  因为白刃战极度残酷,又因为南京军的军官们向来身先士卒,因此很多军官壮烈阵亡,包括第202师副师长寸性奇。混战中,保护寸性奇的卫兵们跟寸性奇失散了,等他们再找到寸性奇时,发现副师长已经阵亡。寸性奇身中两颗子弹和四处刀伤,致命刀伤来源于他自己,一把军刀插在他的胸口,可以肯定,寸性奇是受伤后倒地,为防止自己被俘虏而拔刀自杀的。

  看到寸性奇的遗体,众卫兵放声大哭,在把寸性奇的遗体抢运出战场后,众卫兵重返战场,全部阵亡以追随寸性奇而去。同时战死的还有第1023团团长许国璋和第1024团团长柴意新。许国璋在恶战中亲手用手枪打死三名苏军并用刺刀捅死一名苏军,最终被苏军刺刀捅伤肝部、失血过多而死,柴意新则是因为在受伤倒地后被乱军踩踏而死的,死后双目圆睁。

  总指挥部内,傅作义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听着张世希的报告:“由于苏军人数实在太多,弟兄们虽然拼死血战,杀伤大量苏军,让苏军为之亡魂丧胆,但苏军后续兵力仍然源源不断,导致弟兄们难以在急切间击溃苏军。”

  蒋纬国听得十分焦躁,很显然,苏军在不怕死精神上远不如南京军,但苏军人多势众,其中还存在一个很简洁的道理:想要让苏军士气崩溃,就要让苏军出现越来越多的逃跑事件,但被南京军吓破胆的苏军想逃也逃不了,因为后面都是正在涌来的同伙,想转身跑都没有路。这就好像集体跳崖自杀,跑到悬崖边上的人已经发现不对劲了,想要逃跑,但根本就逃不了,反而被在后面向前涌的人给推下去,而把前面的人推下去的人又被更后面的人继续推下去。

  “这可不太妙啊!”郭寄峤忧心忡忡,“我军目前进退不得,完全跟苏军混战在一起,万一苏军指挥官丧心病狂地下令对混战区域进行无差别的炮火覆盖…”

  蒋纬国顿时冒出了浑身冷汗。

  在蒋纬国身边低头沉思的萧爻突然抬起头:“郭长官,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试试看。请把我军所有会说俄语的翻译还有所有的喇叭都集中起来!”

  郭寄峤立刻着手这件事。冠军城内的南京军俄语翻译并不多,好在城里还有不少当地居民,正好征集起来使用。十几分钟后,交战区域边缘处响起了上百个言辞一样的俄语声音。这些正在喊话的是南京军手里的苏俄劳工,南京军的俄语翻译在旁边进行监督,他们手持着大喇叭,用最大响度的声音扯直嗓子高喊着同一句俄语:

  “同志们!立刻撤退!后方炮兵马上就要炮火覆盖这里了!”

  声音回荡在交战区域上空,如果是一个人喊或十个人喊,声音肯定很快就会被吞没掉,但上百个人喊并且拿着大喇叭,声音就大了,从各个方向传遍了交战区域,钻进了战斗中的苏军官兵的耳朵里。

  这句话的效果不亚于苏军总指挥官戈利科夫亲自下达撤退命令,立竿见影、作用奇佳。正在苦苦与南京军血战的苏军官兵早就被南京军打得亡魂丧胆,只是无处可逃而没有全面溃败,眼下听到这么一句话,那还得了!所有听到这句话的苏军官兵无不毛骨悚然,如果后方炮兵对这里进行炮火覆盖,自己岂不是要跟敌人一起被炸成灰烬?此时还不跑,更待何时?霎时,苏军队列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正在向前涌的后续苏军纷纷调头拼命逃跑,最前沿交战地带里的苏军也面如土色地调头逃命。实际上,战至此时,苏军的意志早就快要崩溃了,此时听到的这句不亚于催命符的话,犹如一道已经摇摇欲坠的大堤上出现了第一个巨大的缺口,精神支柱顷刻间轰然倒塌。参战中的苏军犹如决堤洪水般以万马奔腾之势调头狂奔逃命,也许有部分军官在拼命进行弹压,也许有部分苏军意识到这是南京军的谎话,但这种大崩溃趋势一旦形成,立刻一发不可收拾,导致参战的几万苏军一下子兵败如山倒。“己方炮兵即将对自己所在地域进行炮火覆盖”的消息比上级下达“撤退”的命令更刺激得苏军全体逃跑,毕竟撤退可以从容不迫地展开,逃命则是没时间的,跑得慢的话,己方的炮弹就要落下来了。

  “弟兄们!老毛子逃跑啦!”血战中的南京军官兵们发出欣喜若狂的大吼声,士气和斗志霎时间再度暴增。俄语翻译喊的那句俄语在苏军听来是催命符,但南京军官兵们听不懂,所以毫无影响,恰恰相反,苏军的逃跑刺激得南京军官兵们士气大振、斗志如虹,随即展开对苏军的全面追杀。

  踏着遍地的尸骸血泊,漫山遍野的南京军大吼大叫着追杀漫山遍野的苏军,犹如狼群追杀羊群。苏军彻底崩溃,完全不可能组织起反扑或抵抗了,在争相逃跑中,苏军自相践踏,死伤无数。苏军的逃跑路上,遍地枕藉的都是被踩死的苏军和被踩伤后发出鬼哭狼嚎的苏军。

  “杀!杀贼啊!”愈战愈勇的南京军官兵们以横扫千军如卷席之势杀得苏军落花流水。这场战斗持续到天亮才结束,前后足足四个多小时,南京军大获全胜,自身伤亡七千多人(绝大部分是死伤于白刃战中),杀伤苏军却高达两万五千多人(包括苏军自相践踏造成的死伤),几乎打垮了苏军第22集团军,并且部分南京军一鼓作气地打到城外的苏军多个炮兵阵地上,摧毁苏军大口径火炮三百多门,放火焚毁物资无数。得知此战的于右任称赞道:“三国张辽在逍遥津之战中以七千之众大破十万敌军,今日念洁(寸性奇表字)将军他们真乃张辽在世。”

  当蒋纬国为部下官兵取得的这场奇迹般的大胜而激动不已时,城内却多处突然间发生了大爆炸大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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