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艰难推进 2_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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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 艰难推进 2

  “三墩镇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地方,此地既没有什么独树一帜的风土人情,也没有什么闻名遐迩的历史古迹,更加谈不上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它只是位于上海市东部郊区平原的一个人口聚居地,没有山岭,也没有江河,绝不是依山傍水、地形险恶的军事要地或交通枢纽,但是,这个默默无闻的小镇子注定要让无数中国人和无数日本人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因为爆发在这里的战斗实在是惊天动地。战局可以说一目了然,日寇第101师团龟缩在一片方圆百余平方公里的区域内,而这片区域内包含着若干个村镇,被国军四面包围的日寇分散兵力据守在这些村镇内进行负隅顽抗。国军对三墩镇的攻击就是总攻击的一部分,国军并非想要攻占或收复三墩镇,真正目的是想要消灭掉镇子里的日寇,日寇对此也一清二楚,他们四面楚歌、困兽犹斗,双方拼杀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战斗过程血腥得令人惊骇。”《扫荡报》发出这样的报道。

  著名的波兰籍犹太裔记者、作家伊斯雷尔·爱泼斯坦当时就在沪东战场上采访,他在他的报道中写道:“…我在整整二十年前(1917年)就来到中国了,中国就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对中国非常了解。这二十年来,中国一直处于极度的混乱和动荡中,频繁的内战使得这块古老的黄土地遭到了巨大的破坏,民不聊生、满目疮痍,但是,内战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残,毕竟敌我双方是同宗同源的,所以中国人打中国人一般并不会赶尽杀绝,除了国民政府军与中共红军的战斗,国民政府内部不同派系不同军阀之间的混战普遍不激烈,可用‘点到即止’这四个字来形容,表现得最明显的就是四川省军阀的内部混战。跟其它省份的地方军阀不同,比如云南省,全省就只有龙云将军一位领袖,比如山西省,全省就只有阎锡山将军一位领袖,四川省从来没有真正得到内部统一,四川省领袖刘湘将军只是四川省众多军阀里实力最强的一位,相当于四川省众军阀的总盟主,邓锡侯、杨森、潘文华、刘文辉、王陵基等川军将军都在四川省内有自己的一块地盘,都表面上服从于刘湘将军,实际上还是半独立的,说起来,四川就像中国的缩小版,四川领袖刘湘将军在名义上统治四川,中国领袖蒋介石大元帅同样在名义上统治中国。因为内部派系繁杂,所以四川省内战烈度是全国各省名列前茅的,根据不完整的统计,四川省内战大大小小共进行了400多起,不得不让人吃惊,但是,这些内战对四川省并没有造成太大破坏,为什么呢?因为‘点到即止’。四川军阀每次内战,胜利者从来不对失败者进行斩草除根,胜利者在胜利后会做三件事,第一是拜望失败者的父母家人,把他们安顿好,绝不会下杀手;第二是联系失败者,表示自己不会乘胜追击并且已经安顿好失败者的家人,对失败者手下留情、网开一面;第三是安抚百姓、收买人心。只有外省军队试图染指四川省时才会大打出手,每逢这时候,四川省内部各派系会联合起来,齐心协力地赶走外省势力,如此‘软弱的川军’在驱赶中共红军时甚至连敢死队手段都用上了。正因为内战烈度不大,所以四川省百姓们有时候还跑到战场边观战,就像球迷看球赛一样喝彩加油,参战的四川军人们自然也不会拼命厮杀,装模作样就可以了,有时候几万川军大战一个多月,双方死伤人数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中日战争爆发后,中国军队跟日本军队这支来自异国的异族侵略者进行作战时,我彻底震惊了,我没想到以前打仗像玩游戏的中国军队居然会如此勇敢、强硬、无畏,他们爆发出的战斗精神绝不逊色于日军,他们绝对是世界上最勇敢作战的军队之一。三墩镇战场上,参战的中国军队第128团、第813团的军人们是蒋介石大元帅的中央军的嫡系精锐,他们无愧于他们的身份和蒋介石大元帅对他们的信任。面对前方近乎火山地狱的战场,他们毫不犹豫地奋勇前进,英雄事迹实在太多了,我只能说说我亲眼看到的几件。我看到已经被日军炮火烧成灰烬的稻田里,一名中国军人趴在灰烬里,怒目圆睁地保持着匍匐前进的姿势,他的胸口早已经被日军子弹射穿,这名战死的中国军人在临死之前仍然奋力前进;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一队中国军人进攻日军的一座机枪碉堡,几名携带着集束手榴弹的中国军人在同伴扔出的烟雾弹的掩护下,穿梭向日军的机枪碉堡,但他们全部被子弹打倒在血泊里,其中一个中国军人的腹部和腿部都中弹了,他拖着断腿、拖着从腹部创口里流出的肠子,一步一步地挪向日军的机枪碉堡,最终拉响身上的手榴弹跟碉堡里日军同归于尽了。…一处被中国军队攻占的原属于日军的战壕里,混合着雨水、地下水、血水的粉红色积水足有半米深,红彤彤的,触目惊心,战壕变成了屠宰场的下水道,而在粉红色的积水里,横七竖八地倒着足有上百个中国军人和日本军人的尸体,尸体几乎把战壕给填满了,每具尸体都惨不忍睹,光是看这些战死军人的死状就可以想象得出他们爆发近战和肉搏战时那幕地狱般的画面,被刺刀捅死的尸体还算完整,很多尸体都被炸得四分五裂,那是战斗中即将要死的军人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还有的尸体更加可怕,我亲眼看到一个日本军人尸体和一个中国军人尸体互相死死地抱成一团,中国军人的左手抓在日本军人的脸上,硬生生地抠出了对方的眼球,日本军人的眼眶变成了两个血糊糊的黑窟窿,但中国军人的左手却少了四根手指头,那是被日本军人用牙齿给硬生生地咬断了,日本军人的嘴里还含着中国军人的手指头,同时,日本军人的右手死死地揪着中国军人的左耳,中国军人的左耳被撕得只剩下一点点皮肉还连着头部,两人都死于刺刀,日本军人左手握着的刺刀捅穿了中国军人的腹部,而中国军人右手握着的刺刀也捅穿了日本军人的胸部,临死前的巨大痛苦让两具尸体的面部表情都狰狞扭曲得像恶鬼。…一名受伤很重的中国士兵被抬下来,他的长官、一名连长快步冲上前,紧紧地抓住即将要死去的部下的手,‘兄弟!你放心吧!你家里人以后由我们照顾,保证一辈子吃得饱穿得暖,你还有什么心愿?’连长热泪滚滚地问道,士兵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如纸的脸上浮出近乎快乐的笑容,他说‘我杀了两个小鬼子,够本了,赚了,我值得了’,他然后在快乐中死去了。…”

  “红了眼、发了疯”是三墩镇战场上交战双方同时处于的精神状态。国军发疯般冲击日军防线,日军发疯般展开抵抗和防御,双方人群一次又一次地犹如火车相撞般爆发开滚滚腥风血雨。镇子外延野地上散落满国军阵亡官兵的尸体和尸体碎片,日军战壕里也同样血流漂杵、尸骸如麻。“这是两个民族的魂魄在碰撞!惊魂动魄!惊天动地!”《申报》这样评论。

  萧爻“料事如神”的能力简直可以跟蒋纬国相媲美,当然了,两人是有着很大区别的,蒋纬国的“料事如神”是在战略层次上,萧爻是在战术层次上,比如原先历史上的淞沪会战打了整整三个月,蒋纬国可以预测出这场会战的大致过程、结束方式、带来的诸多影响等等,但让他在会战的某一天预测下一天的战局发展,他肯定预测不出来,萧爻是可以预测出来的;另一方面,萧爻预测靠的是真本事,蒋纬国预测靠的是“作弊”,不止如此,萧爻一般是“乌鸦嘴”,他总是预测出不好的事情,眼下的三墩镇战事发展就跟他预测的一样。在这天下午,因为空军的全力增援,日军最大优势重炮群损失了约一半重炮,加上地面国军官兵们的浴血奋战,日军的三墩镇防线终于在东南部被撕开了一道裂口,国军踏着倒毙满日军尸体的战壕、迎着日军泼疯滚雨般的火力网,蜂拥而入,在镇内东南部镇区与日军展开激烈巷战。郑洞国、蒋纬国等军官原本估计展开巷战后局势会开始有利于国军,因为日军重炮群难以在犬牙交错的巷战中发挥火力优势,而国军在轻武器上超过日军(日军一个步兵在战时标准制式装备里的武器包括1支步枪、1把刺刀、120发步枪子弹、4颗手榴弹;蒋纬国部一个步兵在战时标准制式装备里的武器包括1支德式98k步枪、1把刺刀、1把毛瑟手枪、200发步枪子弹、40发手枪子弹、8颗手榴弹;毋庸置疑,蒋纬国部步兵在单兵火力上大大地超过日军,并且手枪也比步枪更适合巷战。——蒋纬国给部队弄来大批重炮坦克还是比较困难的,但给部队弄来大批手枪手榴弹之类的“小玩意儿”自然要容易很多),但是,事实似乎并未那么乐观,攻入镇子里的官兵们仍然遭到强大阻力,日军的疯狂抵抗是一回事,日军人数则又是一回事。

  “操!”天黑时,当部队伤亡数字统计完毕后,郑洞国和吉章简都痛心疾首,“一白天居然就折了三千五百多个弟兄!”两人心如刀绞、痛苦万分。

  “日军伤亡最少也有两千吧?”孙天放说道,他想“安慰”一下郑洞国和吉章简。

  “肯定没有那么多。”黄百韬摇头,“我们死伤弟兄里起码有一半是日军重炮群造成的,也就是说,差不多只有一千七八百个弟兄是真正地死伤于跟日军的直接交火,日军又是防御一方,天然性占据一定优势,满打满算,日军估计死伤了一千人左右。”

  “妈的!”吉章简两眼发红地咬牙切齿,“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才干掉这个第101联队四分之一的有生力量!”

  “我们是进攻方,日军又在重火力上具有绝对优势,初期付出较大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丘之纪说道,“好在部队已突入镇区内与日军展开了巷战、混战、近战,天又黑了,这使得日军重炮群更加无所作为,我军轻武器火力占优,接下来双方伤亡比例应该会不高于一比一,我们咬咬牙,顶多再伤亡三千个弟兄,就能彻底耗干第101联队的血了!”

  蒋纬国看了看身边的萧爻,萧爻神色不太好地说道:“虽说日军一个步兵联队4000人,但第101联队不一定只有4000人,万一该联队有6000人呢?”

  “真的会这样吗?”郑洞国、吉章简等军官都露出难以接受的神色。

  “日军一个甲种师团25000人。”萧爻神色愈发阴郁,“如果第101师团真是有备而来,真是做好了被我军包围的准备而来的,那么,该师团实际兵力起码有35000人,甚至还不止。”他看着郑洞国等军官,“日本人虽然狂妄自大,但并不愚蠢啊,他们不会真的让第101师团有机会被我们全歼的,有理由相信,这个第101师团在抵达上海参战前已经得到了极大加强,无论是反坦克炮、重炮,还是兵员人数。”

  “那我们还等什么?”丘之纪忧心忡忡地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要掉进日本人的陷进里了!我们必须放弃聚歼第101师团的计划!我们赶紧向辞公和校长进行汇报吧!”

  萧爻摇了摇头:“没用的。我们只有猜测,没有证据。我们怎么证明第101师团已得到加强?辞公和校长说不定还会认为我们是在找借口。第101师团是25000人还是35000人?我们怎么证明?空口无凭,辞公和校长为什么相信?”

  黄百韬苦笑:“除非我们从伊东政喜那里偷到第101师团现时的编制表和花名册。”

  军官们都苦笑,因为这一点确实无法可解。前线部队深切地感受到敌军已经得到加强,坐镇后方的高层决策者们则是感受不到前线部队的阻力和压力的,自然不会同意前线部队的看法,“纸上谈兵”这个成语只会用来形容高层者而不会用来形容基层者,原因是无需多言。

  “建镐啊,只能靠你了。”郑洞国等人都望向蒋纬国。众所周知,蒋介石性格刚愎自用、优柔寡断,关键时候真正能“违抗圣旨”的人,只有蒋纬国,另外,蒋介石再怎么冥顽不灵、执迷不悟、食古不化,最能成功说服他的人也只有蒋纬国。

  蒋纬国心领神会:“我明白,交给我吧!”

  五分钟后,蒋纬国用电话跟正在南京日理万机且翘首以盼捷报飞来的蒋介石进行联系。电话里,蒋纬国把沪东战场上的这个重大新发现一五一十、推心置腹地向蒋介石进行了汇报,对此,蒋介石还是比较相信的。如果换成别人,哪怕是蒋介石的心腹爱将对蒋介石声称“敌军实力远远超过我军事先估计,我军撑不住了”,蒋介石也会怀疑这个心腹爱将其实是为“指挥不力、作战无能”而给自己找借口,但蒋纬国没理由欺骗自己亲爹,蒋介石当然不会怀疑亲儿子。

  听完蒋纬国的汇报,蒋介石沉吟了一会儿,问道:“纬儿,军情果真如此吗?”

  “是!”蒋纬国语气斩钉截铁,“父亲啊,弟兄们都拼死作战,都真的尽全力了,绝非因为没尽力而找借口。日军第101师团的真正实力绝不止一个甲等师团,它事先肯定得到了极大加强!原本我军调集二十万大军围歼这个第101师团,按道理还是比较有胜算的,但是,第一,日军第114师团和国崎支队突然间在沪北登陆,陈诚将军不得不从沪东抽调部队增援沪北,这就导致我军在沪东战场上兵力不足了;第二,日军第101师团得到加强,起码等于一个半师团,双方力量此消彼长啊!还有…”

  “话虽如此!”蒋介石有些烦闷和焦躁,“国军排兵列阵,搞出这么大的架势,最后却一无所获、铩羽而归,一方面在军事上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方面在政治上也是一个重大失败,国府本打算借此良机、重创日寇,从而在国际观瞻上赢得有利于我国的大局势,你也知道的,国联大会正在激烈召开,马上还有九国公约大会,国军必须要在战场上取得重大突破,国府才能在国际外交舞台上游刃有余…”

  “父亲!”蒋纬国忍不住打算蒋介石,“沪东战场上的这个新发现还有一个更深层同时更可怕的意义啊!那就是,日本人似乎故意用第101师团充当诱饵引诱我军!这说明日本人很可能在酝酿着一场阴谋!我们必须要当机立断!不能白白地跳进日本人的陷阱里!”

  蒋介石再次沉默了,小半会儿后,他问道:“依你之见,现当如何?就这样撤退?”

  “可以缩小我们的目标。”蒋纬国道,“我和众同僚觉得吃掉日军第101师团难度确实太大,日本人早有防备,所以我们应该适可而止,吃掉日军第101联队。眼下,围攻该师团其它部队的国军部队可以转攻为守,抽走部分部队,一起投入三墩镇战役,把十指握成拳头,集中力量,干掉日军这个联队!”

  “从全歼日军第101师团改称全歼日军第101联队?”蒋介石语气里明显有些不快和失望,毕竟“联队”跟“师团”差距太大了,“这样的话,战果未免小了点,列强大国恐怕不会因此而高看我们,我国的国际地位和在国际上的话语权也不会因此而提升,另外…”

  “列强大国怎么看是它们的事!”蒋纬国据理力争,“关键是我们要获得战果!父亲啊,我国能否打赢这场战争,列强大国的态度并不是主要的,真正靠的是国军在战场上能够消灭多少日军!歼灭日军第101联队,目的不是给列强大国看,而是抓住机会消灭这几千的日军!”

  “好吧!”蒋介石叹口气,“全歼一个联队总好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蒋纬国顿时如释重负:“父亲,谢谢您。”他为自己成功说服蒋介石而松口气。

  电话的另一头,蒋介石挂上蒋纬国的电话后,随即打电话给陈诚:“辞修啊,刚才纬国打电话给我,说沪东战场上有重大发现,事情是这样的…你怎么看啊?我觉得吧,牛刀杀鸡毕竟浪费了点,可以再扩大战果的机会必须要把握住。如果吃掉第101联队并不很困难的话,那试试看能不能再接再厉吃掉第101旅团?一个联队毕竟稍微少了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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