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沪东鏖兵 2_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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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 沪东鏖兵 2

  淞沪会战在爆发一个多月后终于迎来了""篇章的前奏曲。

  九月三十日下午,由于华南台风北上至浙南一带,导致上海地区狂风大作、乌云遮天,继而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看到如此恶劣天气,张发奎又喜又忧,喜的是不良天气非常利于中国军队接下来的局部大反击,忧的是暴雨会导致地面泥泞不堪,机动性本来就不高的国军自然雪上加霜。位于光明镇的右翼军前敌指挥部内,雷鸣声和枪炮声中,张发奎指点着地图,向现场的十多名高级将领以及一名军衔不高但地位很高的中校军官阐述接下来的作战大纲,中校自然是蒋纬国,高级将领们为首者是左翼军总指挥陈诚。陈诚从左翼前线跑到右翼这里,一来是由于深受蒋介石信任的他也是“钦差大臣”,代蒋介石前来督查,二来是由于接下来的作战部队主力就是从他左翼军里抽调出的第9、第19集团军,他肯定是要来参与指挥的。

  “诸位,我先简要概述一下上海战事目前的整体态势。”张发奎神色严肃,“沪北日寇第3、第11、第9、第13师团已完全占据吴淞口和川沙口,连日来不断向我方纵深的宝山、月浦、罗店、狮子林等防线要地展开攻击,我方以大场镇、南翔镇为核心,以蕰藻浜为沪北第二陆上防线,顽强抵御日军猛扑,战局陷入拉锯,我方虽已不占据主动,但成功给予日军重大杀伤,战线基本上还能在较长时间内支撑不倒,保守估计,蕰藻浜防线在日军不大规模增兵的情况下能坚持一个月以上;沪东方面,日军第101师团自9月18日于汇角港登陆后一直向沪中腹地穿插突进,目前已攻占泥城、大团、万祥、新场、航头等地,纵深推进超过四十公里,眼下正猛攻浦江镇。”

  “防守浦江镇的部队眼下如何?”陈诚开口问道。

  张发奎道:“防守浦江镇的是第10集团军第28军陶广部,该军下辖之第16、第62师已与日军激战两天两夜,累计伤亡六千余人,压力非常大。”

  陈诚点头:“他们今晚就可以放弃浦江镇了。”

  张发奎继续道:“预备突袭第101师团后方的部队已陆续在沪南和沪东南的亭林、叶榭、庄行、西渡等地集结完毕。为不惊动敌军,部队集结地较为分散,距沪东也都比较远,平均三十公里以上。我军已准备大批汽车,但天降暴雨,导致道路稀烂泥泞,怕是会让我军行动受到很大影响。”

  “可以准备大量稻草和木板。”蒋纬国身边的萧爻说道,“第一梯队调拨部分汽车装载稻草木板,所有参战官兵都一人背负一捆稻草或木板,边行军边铺路。”

  张发奎哦了一声,然后连连点头:“好主意。”

  “诸位!”陈诚目光炯炯地扫视众人,“国军与日寇已在上海血战一月有余,虽说斩获颇丰,但始终没有特别重大的突破,聚歼第101师团意义非凡,必须成功!为此,国军可谓精兵悍将尽出,突袭第101师团后方是计划成功关键,参战部队包括教导总队、第2独立旅、第128团、第813团、第36师、第87师、第88师、第1师、第2师、第3师、第4师以及第14炮兵团,以上部队统一由沪东前敌总指挥黄维将军指挥。”

  现场众人除了蒋纬国,都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黄维是陈诚“土木系”骨干之一,陈诚把这么一个美差交给他的心腹部下,用意昭然若揭。此战成功后,土木系必然在蒋介石面前大出风头,陈诚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说到底,这场战役理应由张发奎主持,毕竟战事发生在他的右翼军作战辖区内,陈诚明显是喧宾夺主,但他现在是蒋介石面前的“第一红人”,张发奎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辞公委以重任,黄维愧不敢当,但国难之际,不当也得当。”黄维非常客气地对现场众师长团长打着招呼,“鄙人既临危受命,还望诸位与鄙人同心同德,不负举国民众之厚望,力克顽敌、大破日军。”

  众师长团长都连连表示服从,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更何况那尊佛就在现场。

  陈诚俨然已取代张发奎成为会议主持人和战役总指挥,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道:“出击部队攻占汇角港、泥城、平安、大团、书院等沪东沿海乡镇据点后,第二梯队立刻转入全面反击,配合出击部队压缩日军第101师团活动空间,首先,第10集团军坚守住黄浦江防线,决不允许日军窜入城区,其次…”

  张发奎向陈诚发问道:“出击部队攻占沿海据点后,是坚守沿海当地?还是退入内陆?如果坚守,日军舰炮会使暴露在光秃秃海边的我军部队遭到惨重伤亡;如果后退,日军救援部队可轻易再在沪东登陆,到时候,包围圈内的第101师团狗急跳墙地向外突围,包围圈外的日军也会全力冲击,我军包围圈东部岂不是腹背受敌?被日军撕裂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海空军会全力打击日军舰队。”陈诚回答道。

  张发奎不以为然地道:“据我所知,海空军虽然具备一定的袭扰突击能力,但却不具备正面强攻日军舰队的能力。因此,日军再来一两个师团在沪东登陆几乎是必然的。”

  “事在人为嘛!”陈诚略显不悦地道,“国军打进攻战,兵力需四五倍于日军方占上风,但打防御战,兵力只需二三倍于日军即可稳住局势。届时,包围圈东部部队仅需要打防御战,只要发挥一不怕死二不怕累三不怕苦的党国军人精神,必能挡住日军的救援部队并阻止被围日军突围逃离!”

  张发奎再次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但没继续反驳。

  陈诚接下来有条不紊地给各部队依次下达作战任务和作战要求,整个计划基本上都是黄维负责草拟的,因为黄维早在前两天就已经被内定为这个“沪东前敌总指挥”。客观上讲,黄维是一个办事非常认真甚至是较真的人,在军事上还是有一套的,短短两天时间内,他把这么一场规模不能不说大的反击计划的进攻方案做得井井有条,虽然略显拘束僵化,但确实是中规中矩的正统用兵方法,现场无人提出异议,可见没人挑出毛病。蒋纬国听到黄维居然把每个旅每个团每个营的任务、位置、命令都巨细无遗地在计划书里写出来,既咋舌又想笑,他觉得黄维这么一丝不苟的态度其实更适合当钟表匠而不是当将军,转念一想,蒋纬国愈发想笑,因为历史上黄维在内战中被俘后就去发挥天性特长研制永动机了。

  散会后,众将军都紧锣密鼓地回去整顿部队、准备作战。出门时,萧爻在蒋纬国耳边唏嘘道:“黄维担子真重!”

  “嗯?”蒋纬国有些吃惊,“何出此言?”

  萧爻道:“他表面上是沪东前敌总指挥,实际上就是一个高级传令兵和协调员,你没有发现?参加第一阶段突击的部队虽然都是中央军嫡系,但却五花八门,原本分属于不同部队,临时拼凑起来的,根本就是一锅大杂烩。”

  蒋纬国想了想,还真是,他觉得这很像一件事:把属于不同球队的一流的中锋、一流的大前锋、一流的小前锋、一流的控球后卫、一流的得分后卫临时拼凑成一支球队,但这支球队肯定不是一流的球队。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萧爻看出了蒋纬国的想法,“此战,国军必须要动用精锐打,并且是精锐重兵,但各精锐部队都损失严重,就以第36师举例,该师原有一万三千余兵力,在平津战场上伤亡了近五千人,在上海战场上又伤亡了近三千人,现在可战之兵还有五六千,其它部队也一样。眼下军情如火、时间如火,既没法补充休整也没法合并整编,也只能这样凑合成一锅大杂烩了。黄维指挥这么一支大杂烩部队,难度可想而知。”

  蒋纬国思索了一下,确实如此。“怎么办?”他问萧爻。

  萧爻看了看风雨交加的天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九月三十日晚上十时,中国军队正式启动意在全歼日军第101师团的作战计划,第一阶段计划代号为“釜底抽薪”,计划目的跟计划代号完全一致。

  最先跟日军展开交火的是第128团的两个装甲营。黄维做事确实“大公无私”,明知道第128团是蒋二公子的“亲卫军”,他仍然秉公处理地把装备最好、火力最强、机械化程度最高的该团顶在这么一堆中央军嫡系精锐的最前面。装甲营在汇角港西北十公里处的平安镇撞上了日军第101师团的第101骑兵联队第4大队,该大队正在平安镇郊区的泐脚河沿岸边进行着夜间巡逻,风雨声完全掩盖了国军装甲营的坦克履带声,夜幕也完全遮盖了国军部队,但国军却犹如蝙蝠般把日军所在位置看得清清楚楚的,因为好几队特种兵和侦察兵已经摸到平安镇一带。坦克和战马展开冲击,装甲兵和骑兵展开厮杀,没费什么太大的力气,装甲营轻易击溃了日军这个骑兵大队,坦克履带碾压着遍地雨水人血马血,势如破竹地冲向平安镇。

  “不要恋战!”乘坐在一辆三号坦克里的郑洞国拿起无线电,“抓紧时间!抢占汇角港!妈的!”他突然大骂一声,因为他的坦克陷入了一滩烂泥水洼里。

  跟在坦克后的汽车上坐满了步兵,其中几辆汽车上堆满了稻草木板,看到坦克趴窝后,步兵们纷纷跳下车,在坦克前面扑上稻草木板,几辆汽车和坦克用事先准备好的钢索把陷入烂泥水洼里的坦克给拖出来。

  “继续前进!”郑洞国大喊着,坦克呼啸驰骋,尾部特地安装着的信号灯在风雨夜幕中格外醒目,这是为了方便后面部队跟上,虽然这样容易导致坦克和部队暴露,但如果不这样,部队很容易在黑暗中迷路、失散甚至陷入混乱。

  部队后面,蒋纬国的坦克也在断断续续地开动着。按道理,为了国家,蒋纬国必须“爱惜生命”,他本人也不想死,但他也不耐烦老是坐在后方“运筹帷幄”,渴望再度感受战场上激情的他也披挂上阵,参加了这场攻击。举目眺望,蒋纬国看到远处的平安镇已经陷入连天火光,天空中电闪雷鸣,地面上也电闪雷鸣,冲击的部队犹如泥石流般滚滚而去,密集如麻的枪声和炮弹手榴弹的爆炸声不断地穿透雨幕,浑身湿透的中国军人们在大雨中挺着雪亮的刺刀,全速奔跑、奋勇前进,踏起无数飞溅的雨水泥点,每每有闪电划过,黑沉沉的大地上立刻闪耀起银河般蜿蜒不断、璀璨夺目的刺刀光亮,以及刺刀光亮下一张张刚毅如铁的面庞。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被这幕壮观画面刺激得热血澎湃的蒋纬国忍不住脱口吟出了后世的那首略显激进但荡气回肠的《男儿行》。

  坐在蒋纬国身边的杨梅转过脸,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蒋纬国。

  “我又变帅了?”蒋纬国依旧大言不惭。

  杨梅目光里有点迷惑:“跟你认识这么长时间,我越来越发现,你挺极端的。”

  “极端?”蒋纬国长声大笑道,“每个国家都需要极端的人!需要双手沾满敌人鲜血的极端分子!把敌人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用敌人的尸骨铺成我们新的疆土!”他整个人意气风发。

  “建镐!”坦克电台里传来郑洞国的呼叫声,“我们马上要穿过平安镇了。”

  “啊?”蒋纬国吃了一惊,“已经打下来了?这么快?”

  “日军在这里的防线已经被我们突破了。”郑洞国语气里充满了惊喜,“我们原本估计日军在这里起码有两个大队,实际上只有两个中队,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防御工事,部队一个冲锋,日军直接土崩瓦解。我们需要抓紧时间,继续冲向汇角港,这里的日军散兵游勇交给后续部队解决吧!我们太顺利了!老天保佑我们啊!”

  “这个伊东政喜还真是狂妄自大啊!”蒋纬国也又惊又喜,“居然在后方侧翼就放这么一点兵力,妈的,老子叫他装×!非把他打成傻×不可!”

  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中国军队,伊东中将终于开始为他的“出头鸟”行为付出代价了,第101师团侧后方的第一个外延据点平安镇几乎没让中国军队付出太大手脚,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其攻占,防守这里的日军一个骑兵大队被杀得只剩二三十人幸存,两个中队迅速被击溃。官兵们惊奇地发现,战斗意志向来犹如茅坑里石头般又臭又硬的“大日本皇军”居然也会有如此软弱可欺的时候,平安镇的几百日军有一半在中国军队的坦克履带下和稠密的火力网里变成死人或倒在泥水血泊里很快就会被再补上一刀彻底成为死人的半死人,另一半则在亡魂丧胆中仓惶而逃。

  仅仅花了三个多小时,第128团的线头部队就在遍地烂泥雨水中抵达日军第101师团踏上上海的第一站汇角港,在这里,双方终于爆发了真正的激烈战斗。大雨中,坦克轰鸣着,掩护步兵冲向藏匿着日军、化为火力点的一栋栋民房,一道道飞火霹雳中,藏匿日军的民房接连在炮弹爆炸中轰然倒塌,里面的日军要么被炸得血肉横飞,要么被倒塌的房屋直接活埋,手榴弹和迫击炮弹在半空中横飞乱舞,炸开一团团的火球血雾,污水横流的小巷子里,短兵相接的两军士兵在齐齐爆发出的喊杀声中展开对射,人群一排排倒下去,小巷子成了屠宰场的下水道。驻扎在汇角港的日军是两个步兵大队和一个辎重兵大队,很快就在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涌上来的中国军队的狂澜式猛攻下支撑不住。尽管战斗激烈,但仍然一边倒向中国军队。

  “伊东政喜真是一个糊涂蛋!”接到报告的陈诚心花怒放,“居然在后方就放这么一点部队,防御如此空虚,他马上就要为他的骄横感到后悔了!”

  与此同时,位于吴淞口江岸边一片村庄里的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部。

  “报告!”一名浑身湿透的少佐参谋急匆匆地奔进门,“沪东战事突变!”

  司令部内,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正在与派遣军参谋长石原莞尔少将进行对弈,两人的神色都是从容不迫,并且两人在这个雷电交加、暴风骤雨的大晚上并未处理军务,而是忙中偷闲地下棋,隐然间有些怪异。两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哦?”松井大将拿着一颗棋子,他眼睛紧盯棋盘,聚精会神地思考着落子处,根本没有对奔进来的少佐参谋的行为感到吃惊,甚至连眼睛都没离开棋盘,整个人依旧气定神闲,落下棋子后,他抬头看向对面的石原莞尔,“终于发生了?”

  松井大将看上去像在跟石原莞尔对话,但却又像在询问少佐参谋。

  少佐参谋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石原莞尔望向少佐参谋,神情不动声色:“支那军突袭第101师团后方了?”

  “哈依!”少佐参谋急忙道,“支那军大批部队正在猛攻平安镇、大团镇、汇角港等地,第101师团后方面对被包抄截断的危险!”

  石原莞尔笑了笑,他重新看向松井大将:“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今天夜里天气这么有利于他们,他们不动手倒不正常了。”

  “想吃掉帝国军一个师团。”松井大将也笑起来,“蒋介石的胃口还真是不小。石原君,下一步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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