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工程 4_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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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 工程 4

  二十分钟后,憩庐,蒋介石的书房。听完蒋纬国的汇报和请求后,蒋介石在吃惊之余,陷入长长的沉吟不语中。

  “父亲?”蒋纬国看蒋介石小半天没说话,试探性地催促了一下。

  “唔…”蒋介石应了一声,表示他没有在发呆,而是在思索。

  蒋纬国只能恭恭敬敬地站着,耐心等待。

  足足二十多分钟后,蒋介石才叹口气,然后用赞赏和略显惆怅的目光凝视着蒋纬国:“纬儿啊,你要做什么,我是知道的,你杀敌报国的决心和勇气,我也是知道的,并且我很欣慰。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眼下的中日两国看似磨刀霍霍、剑拔弩张,似乎已经到了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地步,可实际上,战争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打起来的。跟我们很多国人想的不同,日本高层其实不是上下一心打算全面侵略中国,他们也存在很多的纷争和分歧。九一八事变、华北事变…都是日本军界里一小撮狂热的激进派军官擅自做主地炮制出来的,而日本军界的真正高层在侵华问题上是存在很大忌惮和顾虑的。”

  蒋纬国感到很惊愕:“父亲,难道…你此时仍然相信中日全面战争是可以避免的?”

  蒋介石脸上浮现出一股无奈的苍凉,但却又有一股强韧的坚毅:“你父亲我没那么幼稚。他没去过苏联,所以他根本不清楚共产主义的真面目,我去过苏联,所以我非常清楚,并且,我在日本留过学,因此我非常清楚日本的军国主义是什么。日本人妄图吞并中国、独霸东亚、称雄世界的野心,没几个人比我更清楚,但是,正因为越清楚,所以我越犹豫。人就是这样,越清醒、越明白真相就会越痛苦,还不如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地活着。你父亲我是国家统帅,想浑浑噩噩、得过且过都没办法啊!纬儿,你看我们国家的基层老百姓以及一些头脑简单的高层,比如张学良,他们看到日本人在不断地侵略我们,只看到事情的表象,所以群情激奋、义愤填膺,无不摩拳擦掌、怒发冲冠,摆出一副恨不得马上就冲上战场跟日本人拼命的样子,他们的思维是很简单的,因为他们知道的很少,并且他们也并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的负责者。纬儿啊,高喊抗日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真心诚意地想抗日的,但这种人基本上都是头脑简单;第二种是动机不纯的,打着抗日的旗号,沽名钓誉、谋取私利,甚至是敌对势力唆使组织的,从而达成根本就不是抗日的其它目的。纬儿你想想看,某个爱国青年或社会公知,在大街上呼吁抗日,他只需喊出慷慨激昂的口号就可以了,同时大肆抨击政府的对日妥协,从而赢得社会名望,获得别的方面的好处和利益,至于真正的抗日,根本就不是他关心的,对于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他既不会负责也没能力负责更加轮不到他负责,谁负责?我!我这个国家领袖来负责。所以,那些人就有恃无恐,在大街上摆出爱国者的样子,高呼抗日口号,赢得喝彩、名望、私利,这是一件多么简单但收获又多么丰厚的买卖!反正国家和后果是我负责,烂摊子是政府来收拾。他们就好像当年的义和团,打着爱国的旗号,干着祸国的事情,如果我跟慈禧太后一样稀里糊涂地纵容他们,相信那些所谓的‘爱国民众’,国家会被败坏得跟清末一样,再来一个八国联军侵华和《辛丑条约》,后果多严重!纬儿啊,你要记住,真正干实事的人都不会大肆声张的,比如你父亲我,比如国府,虽然一直在对日妥协,但也在真正地进行积极备战,而那些口号喊得震天响的人,要么头脑简单、受人利用,要么居心叵测、别有企图。比如中共,口口声声地呼吁要联合抗战,他们真的想抗战?当然不是!只不过他们活不下去了,借着抗日旗号,逃避覆灭命运。五年前的‘一二八事变(淞沪抗战)’,国军在上海与日寇血战,中共在干什么?在趁机打赣州。我当时派陈诚率第18军增援上海,但因为中共攻打赣州,第18军不得不驰援赣州。列宁当年闹革命之所以成功,就因为沙俄帝国参加上次世界大战,与德国陷入激战,列宁那帮人趁机搞内乱,夺取了政权,中共现在妄图如法炮制,趁着国府跟日本开战,也趁机搞内乱。”蒋介石目光如炬地看着蒋纬国,“纬儿啊,所以你要明白,我和国府是打定主意要抗日的,只是不能急于一时,该忍的时候就要继续忍下去。看似对日妥协的国府,才是真正的抗日者。现在,我要告诉你,中日关系此时仍然还存在着很大回旋余地。”

  蒋纬国十分惊愕地看着蒋介石,很显然,蒋介石在说他的内心话。

  蒋介石再次叹口气:“纬儿,你不会跟外界一样认为你父亲是不抵抗的投降派吧?”

  “当然不是!”蒋纬国立刻摇头,“只是…我确实不太理解,还望父亲为我解惑。”

  蒋介石目光深邃地道:“石原莞尔,这个人,你知道吧?”

  蒋纬国心头一动:“知道。”

  蒋介石点点头:“石原莞尔目前是日本陆军参谋本部第一部(作战部)少将部长,也是日本陆军的参谋次长,因为此时的日本陆军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亲王是皇族,只是挂名任职,所以石原莞尔是日本陆军参谋本部的实际负责人之一,他的态度是很重要的,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日本陆军的战略计划。纬儿啊,我不妨告诉你,石原莞尔是不主张全面侵华的,他一直在全力压制日本军界里的激进派势力,他甚至还通过日本驻华大使川越茂告诉我,他会全力推进中日和睦事业,把华北日军全部撤到山海关以北的伪满洲国境内,日本在华势力仅限于伪满洲国和台湾地区,作为交换,国民政府正式承认伪满洲国。当然了,我是不会同意承认伪满洲国的,但是,纬儿啊,我们确实还是有希望可以推迟中日战争的全面爆发的。你知道,我们太需要时间了!根据德国军事顾问团给国军制定的整顿计划,国军要建立60个德械师,每批10个,目前才进行到第二批,并且第一批10个师里有一半只是半德械化。陈诚跟我说,这项工作起码还要两年时间。两年后,国军就会有60个真正的全面德械化的精锐师!到了那个时候,对日本人无论是打还是谈,国府都有了真正的底气,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被动了。不止如此,我国的经济也正在日益增长,在去年(1936年),我国国民生产总值达到了一个历史最高峰(历史上国民政府黄金十年的最后一年),所以,时间若拖下去,对我们是大有裨益的。因此,打,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肯定是要打的,但我们要尽力做好最充分的准备,一是剿匪,二是整军。我们需要时间啊,所以,能拖就拖吧。”他又一次长长地叹口气,“国人皆认为你父亲我是畏日如虎,只知道妥协退让、委曲求全甚至是丧权辱国,但国人不知道,国家还没做好准备啊!现在就打,是逞匹夫之勇,把国家打输了打烂了,谁负责?还不是我!为了争取时间,我现在忍受外界一时间不明真相的唾骂,也算了!忍忍吧!”他话语间颇有一丝酸苦无奈的味道。说到底,蒋介石不能在外人面前“倒苦水”,他只能在蒋纬国面前“倒”。

  蒋纬国听得出蒋介石说了这么多话的中心思想:整天喊抗日的人,要么是鲁莽轻率的头脑简单分子(估计包括蒋纬国在内),不知道此时就抗日只会有害无利,并且他们也不会为他们给国家带来的负面后果负责;要么是动机不纯的阴谋分子,打着抗日旗号来谋取私利;国民政府虽然看似妥协,对日本处处容忍退让,却是真正的抗日力量,只不过因为高瞻远瞩、长远考虑,而不得不对日妥协并因此而背负上了不抵抗的骂名(此骂名也正好被“抗日分子”借题发挥)。蒋纬国虽然很理解蒋介石,但也不完全认同蒋介石的观点,他尽量语气委婉地劝解道:“父亲啊,您刚才也说了,我们之所以要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做好充分的准备。构建南京城防工事就是战备工作的其中一项嘛!时不我待,该动工了!”

  蒋介石哂笑道:“可是,根据你的这个计划书,你要把南京城糟蹋成什么样子?又扰民到什么地步?万一万事俱备了,战争却根本就没有打响,岂不是贻笑大方?白忙一场也算了,还要耗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太不划算了!”

  蒋纬国据理力争道:“父亲,临渴掘井是无济于事的,未雨绸缪才是当务之急啊!南京的城防工事真的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就要开始着手动工了!”他非常焦急,此时都五月了。

  蒋介石摇摇头:“我并不是完全否认你的计划,只是…你的计划太猛烈了。我可以批准你现在动工,但有一个前提条件,不能扰民。允许你在城外挖掘堑壕、构建工事,但城内的…能省就省吧!还有,你要把紫金山上的树都砍个精光?太荒唐了!暂时不许砍!除非日本人真的兵临城下,再砍也不迟。另外,施工经费问题,我只让军政部给你拨款五百万元(法币),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毕竟你这个城防工事构建的规模实在太大!太离谱!严重超出了正常标准,军政部只能以常规的城防工事来进行拨款。”

  关于“砍树”问题,实际上存在一个很有趣的巧合:蒋介石种树,蒋纬国砍树。早年,因为宋美龄喜欢法国梧桐,所以蒋介石为取悦宋美龄而在南京城里种满了法国梧桐,但眼下,蒋纬国为了打仗,要把他老爸种给他老妈的那些法国梧桐都砍个精光。

  蒋纬国如释重负地点点头:“谢谢父亲。另外,父亲啊,上海的那条地道…”

  “这个…”蒋介石已经听完蒋纬国的阐述,虽然蒋纬国说得有理有据,让他十分动心,但他仍然感到犹豫,“南京是我们的首都,我们在南京怎么大兴土木都无所谓,但上海虽然也是我国领土,却是‘非武装地带’,地位和局势都非常复杂,也非常微妙,如果让日本人发现你挖了一条地道通往他们司令部的地底下,一旦东窗事发,可是外交上的大事啊!会陷国府于严重的舆论被动中的!”

  “只要做到绝对保密就可以了!”蒋纬国态度坚定,“假如真的东窗事发,日本人追究,我们就推说挖下水道时不小心施工方向出了错误。父亲,这世界上最难找的是钱,最好找的就是借口嘛!”

  蒋介石哑然失笑,他沉吟再三,点点头:“好吧!也交给你去办吧!记住,要绝对保密。”

  “父亲,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父亲,日本人如果真的大举侵华,从军事和战略的角度上分析,日本人在华北下手是最合适的,因为华北日军背靠东北基地,兵员和物资都有充足保障,并且华北是华北平原,非常适合日军机械化部队一路南下;但从政治角度上分析,由于我国首都南京在华东,所以日本人在华东也可能下手。因此,我的那两个团希望能一分为二,一个团前往华北,一个团继续驻扎华东。”

  “哦?”蒋介石十分惊奇地看着蒋纬国。

  蒋纬国很坦诚地道:“父亲啊,华北一旦有变,河北省首当其冲,驻扎河北省的是国军第二十九军,该军虽然实力不算单薄(该军目前下辖4个师,再加上其它附属部队,总兵力约有10万),但内部成分复杂,并且该军出身于西北军派系,跟中央或多或少有点龃龉间隙,军长宋哲元将军虽然爱国爱民,可他仍然存在着很强的军阀思想和私欲私心,难保立场不稳。因此,我觉得应该在河北省境内驻扎有中央军部队,并且,调一个团过去(蒋纬国的两个团每个都顶得上一个师),也不会太刺激到宋哲元等地方派将领。”

  蒋介石再次陷入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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