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凛冬已至_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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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凛冬已至

  莫思量没敢伸手去接,他怎敢接?

  他嘴角微微翕动,成熟稳重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不可思议。

  “师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我们注定无法走到一起,事到如今,我亦不敢再奢求能有你守着我。”

  她目光温柔,拉过莫思量的手,将那温暖的掌心打开,冰冷的玉佩给他的掌心降温。

  “不……不……不!师妹!不要……”

  莫思量眼里竟然一瞬间蓄了泪,惶恐不安占据他的心。

  “我答应过你,倘若有朝一日,我决心要离开你了。即便我们未曾婚适,我也会给你一个婚礼。只是,婚礼当日,也是我们爱情的忌日。”

  她嘴角挂起一个牵强的笑意,自以为深厚不可断绝的缘分,此刻都要葬送在自己手里。

  哪个女孩子能够真的毫不动容的杀死自己的爱情呢?

  水笼烟此举无异于逼死过往的自己。

  “择日不如撞日,明日辰时,我在云深楼等你。”

  水笼烟收回来手,一脸决绝。

  她泪光莹莹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

  转身的瞬间又觉得眼眶一紧,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离别,好像总该有些什么话才好。

  就算是要亲手埋葬这段感情,也该风花雪月些,才算对得起这轰轰烈烈的几十年感情。

  可她没有资格,更不应该。

  所以到最后也只是眼眶一红,嘴唇颤抖了下,终归什么也没说。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踏出皇城的,她走出皇城时,大雪纷飞,凛冬已至。

  她伸出手去接住雪花,却留不住那一刹的美丽。

  “下雪了,师兄。”

  她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最终泪如雨下。

  这一日整个临安城都好像有些动荡不安,狂躁的北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像是抽在脸上的耳刮子。

  皇城的墙再深厚,也终究被寒冬侵蚀。

  水笼烟离开后,莫思量便犹如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呆滞的伸着手,掌心托着半块锁龙玉。

  他呆呆地看着那块玉,无数过往画面全都涌上脑海。

  那娇媚又傲气的人儿,躺在他的怀里,同他谈天说地,高谈阔论。

  那在别人面前猛若虎狼,在自己跟前却乖巧如猫的人儿,是世上最动人的情人。

  那手段狠绝,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柔软的女人,是理智与情感的完美结合。

  或许,水笼烟是有些感情用事,可她的感情,令人沦陷。

  整整两世,她都偏向莫等闲,这是缘分还是报应?

  莫思量从来不认为自己处事阴狠毒辣有毛病,但除了这一刻。

  他一度认为,是自己的心太狠了,才招来这样的祸事。

  他的眼泪啪嗒一声砸下来,溅起。

  皇后看得心疼不已,可她又不敢上前劝解。

  她的量儿不曾为谁哭过,现在却傻愣着,一定是伤心欲绝。

  皇后心里悔不该当初,两滴泪落下来。

  莫云深也从未见过莫思量眼里出现过后悔和自责,可这一刹那,他眼里的天下黯然失色。

  莫云深开口试着喊道:“二弟?”

  莫思量微微抬起右手,做了一个不要打扰的动作,旋即回了自己的寝殿。

  “量儿——”

  皇后的呼喊有些撕心裂肺,可无济于事。

  “这该死的水家!老天爷呀!你究竟是为什么,竟要如此对我!难不成,你要让我的两个孩子都和我一样过得凄苦,你才满意吗!”

  皇后苍凉的目光盯着那阴沉沉的天际,任凭她如何悲愤,都于事无补。

  话分两头。

  水笼烟直接去了高府,到达时,梦清欢已经醒转过来。

  瞧着烛火下那苍白的脸色,她的心都在作痛。

  “清欢,你好些了吗?”

  水笼烟立在床边,看着她翕动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梦清欢只是勾起嘴角,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

  半晌,她才又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孩子……”

  “孩子,没了。”

  水笼烟的心猛地一颤,她怎的就这么笨,这么直白的就说出来了?

  她自责不已。

  梦清欢却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伤,她沉郁的目光寡淡的瞧了一眼烛火,冷淡的说:“他不该来到这世上,是我害了他。”

  她又泪盈盈的,悔不该当初。

  “清欢,往后,你不要再这样糟践自己了,好吗?”

  水笼烟握住她冰冷的手,整颗心都在害怕。

  梦清欢有自虐型人格,一旦事情超出她的承受范围,她就会自己伤害自己。

  别人的过错,成了她伤害自己的理由。

  前世,梦清欢这种自毁型人格,多少带来很多麻烦。

  水笼烟以为,这一世她能够活得好一点,便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却不想还是发生了。

  她很是自责,自己想保护的人,却还是没能保护得了。

  这时,进来一个人。

  “主上,平西王送来一株火灵芝,给平南王补身子。”

  疾如风将火灵芝呈上,水笼烟瞧了一眼,便苦笑道:“亥时了,宫里头不见半分动静,这无关紧要的平西王却送来火灵芝。呵,真是讽刺。”

  床榻上的人自然也听见了,梦清欢苦笑道:“烟烟,以后,你带着我归顺莫等闲吧。你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水笼烟回头凝望她,认真的问道:“真的吗,清欢?”

  梦清欢用力点点头:“从前我只觉得你说的话不切实际,女人总归要依附于男人的。可现在想来,你才是对的。我愚钝,又没眼界。我只想跟着你,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梦清欢如此信任她,她当然不会让其失望。

  水笼烟点点头,随后吩咐道:“去将灵芝熬了。”

  “是,主上。”

  水笼烟又看向一旁坐在床头的梦娘,轻声道:“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梦娘你好生陪着她,我明日忙完了再来看她。”

  梦娘一把拉住要走的她,二话不说便下跪,惊得水笼烟赶忙去扶。

  “梦娘!你这是做什么?”

  梦娘泪眼婆娑道:“烟烟,这一跪,你一定得接受,否则,我这良心不安!”

  “梦娘你起来说话,我受不起!”

  梦娘却摇了摇头,执意要跪。

  “从前我只觉得,你一个丫头,不可能心胸宽广到将自己的爹爹拱手相让。更不可能接受我这样一个身份低贱之人嫁入将军府。所以我一直对你颇为芥蒂。”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自私狭隘,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对欢儿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若是没有你,欢儿今日就没命了!”

  梦娘泪雨如下。

  水笼烟也难免伤感,她轻声道:“你望女成凤,能够理解。可是攀附男人本就很荒唐。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男人,很多爱情,门不当户不对,一开始就是错。梦娘,今后,你勿要再伤了清欢的心。”

  梦娘连连点头:“我已经知道错了。”

  水笼烟赶忙将她扶起来,安慰两句便离开了。

  梦娘守着梦清欢,不断地道歉,那眼泪还是像断了线一般,不停地落下来。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梦清欢的肚子上,那里,从此往后多了一条两指头长的伤疤。

  她却是帮凶。

  水笼烟离开高府后,回了云深楼。

  在踏入云深楼的一刻,一顶熟悉的轿子落在门前。

  是莫等闲的。

  她瞧着那轿子,百感交集。

  自从阜城回来,她一直没与莫等闲有过任何交集。

  三日前水伯的那番话,才让她如梦初醒。

  一想到现在的莫等闲心里始终装着母妃的死,而自己又是他眼里仇人的女儿。

  水笼烟能够想象得到,那卑微皇子内心的煎熬与痛苦。

  十八年了,莫等闲从未提过半分,甚至只言片语。

  水笼烟有些出神,满脑子都是前世莫等闲看自己时,那复杂的目光。

  从前只觉得,那是带着愧疚不安,又不得不利用自己的目光。

  如今品一品,方知道,那是不知该爱该恨的目光。

  “烟烟——”

  一声温润的喊声传来,将她拉回现实。

  水笼烟抽回目光,扭头望着立在门前的人。

  莫等闲眼里仍旧是柔柔的目光,态度好得很。

  他的眼里带着卑微,也带着敬畏。

  这一世的水笼烟,犹如猛虎豺狼,他自然怕。

  “太子殿下。”

  水笼烟的声音也柔柔的,她没了之前的狠厉与疏远,此刻倒是像极了从前叫他阿闲哥哥那般,平和且友好。

  莫等闲有些受宠若惊,不由得痴痴一笑:“你心情很好?”

  说完这话,他又赶忙改口:“抱歉,是我胡说了。”

  他想起梦清欢出了事,水笼烟心情岂会好?

  “因你许久没对我如此和颜悦色,所以我有些紧张,抱歉,我方才不是有意说错话的。”

  莫等闲如此客气,都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水笼烟对他淡淡一笑:“太子殿下不必如此,从前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那样了。我们之间的怨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我定会好好辅佐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放心。”

  水笼烟行了大礼,双手往前拱手作揖,弯腰低头,很是谦卑。

  这等大礼,乃君臣之间最大的礼数。

  莫等闲着实有些惊慌,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抑或,水笼烟在伪装?

  他迟迟不敢发言。

  水笼烟半晌才抬起头来,那目光里多是愧疚与难过。

  此时这样瞧着莫等闲,倒是让他更惊慌,更手足无措。

  “下雪了,天冷,进去说话吧,太子殿下。”

  水笼烟语气客气,仍旧与他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她不想逾距,也不想与莫等闲除了君臣情分之外,再有任何的感情。

  上了楼,热茶的热气徐徐升起,弥漫开来,横在两人之间。

  “太子殿下这么晚来,所谓何事?”

  莫等闲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听闻,是皇后逼得清欢姑娘……”

  莫等闲欲言又止。

  水笼烟抿了一口茶,点头道:“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但说无妨。”

  莫等闲顿了顿,这才鼓足勇气道:“虽说那是我大哥,我不该在背后嚼舌根。可清欢姑娘终究是你的亲人,我若连你也瞒着,倒是伤了我们之间的情分。我与你,终究比大哥要亲近些的。”

  这话说得很是客套,水笼烟目光里从淡然变得有一丝丝讶异。

  他究竟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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