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爹的爱情,并不长久_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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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爹的爱情,并不长久

  云深楼。

  九楼。

  “满城春色向落霞借嫣红,楼外楼望山外山又千重。山河入画,春晖似染。煎茶一杯饮下临安三月半……”

  细长又凄迷的嗓音在高阁之上缥缈晕开,如水墨画一般,晕染了听曲人的心。

  朱红的用色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连戏子身上的衣服都红得令人心动。

  楼梯口,还未靠近便已经听得非常大声的戏曲音。

  琵琶、古琴、二胡、小鼓、萧声都混合在一起,浑然天成。

  凄婉迷离的悲伤,大起大落的跌宕,撕心裂肺的心酸,求而不得的痛苦,全都融在这曲子里。

  饱经风霜的水将军只听了一句,心头便不可遏制的一颤。

  他愣了愣,脚步似乎被凝固,又似乎在缓慢的往前挪动。

  一旁的梦娘只听了一句,便红了眼眶。

  梦清欢也觉得心头很是难过。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将这曲子唱得如此哀婉久绝?

  待他们靠近后,戏曲正到曲终时,最为摄人心魂的部分也唱了出来。

  “愿我临安,以长以安,诗酒酬唱正浓。望我临安,皆长皆安,宫阙连向天阙!”

  紧接着,便是全部的二胡和洞箫之声收尾,戏腔的悲凉之声也到达了顶峰。

  紧锣密鼓的一阵敲响过后,曲音骤停,饶是让人心魂一震。

  三人伫立在门前,余音绕梁,意犹未尽。

  房内传来低低的问话声:“烟烟,可好受些了?”

  “呵,好些了。谢谢你啊,飞霜。”

  雁飞霜轻叹一声,望着那眉间皆是惆怅之人,问道:“你这又是何苦?这曲子,真是着实让人心碎神伤。为你奏曲几个时辰我也累得慌。倒是你,一直在唱,嗓子不疼么?”

  水笼烟一袭红装,酥胸微微露出,眼眸风流婉转,好似经过岁月洗礼的红玉。

  越发醇香,又让人沉迷。

  “嗓子不疼,心便更疼。这些难过不敢与人说,唱出来便也是好的。”

  雁飞霜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润润嗓子吧。”

  水笼烟接过茶水喝下,望着那星斗漫天,又笑道:“飞霜,你看那星斗,好不好看?像不像一个老头子?”

  雁飞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天边似乎的确有一些聚集的星斗,模样有些像佝偻的老人。

  “你呀,这是想水将军了吧。”

  雁飞霜一笑,又问:“想水将军了,不回去看看么?”

  “看不看,其实没多大区别的。”

  水笼烟嗓音略微沙哑又清寒,与平日子截然不同。

  此刻听起来,像极了四十多岁的女人。

  其实,算起来,她也的确四十多岁了。只不过还顶着十八岁女孩的身子罢了。

  门外的水将军身子微微一颤,眉头抖了抖,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和难过。

  “爹见到我,只会觉得心烦。我又何必凑上去给他添堵呢?”

  雁飞霜摇头道:“你就是凡事都太过你以为了,水将军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你岂能知道他所想?再者,你可是他亲生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岂会真的厌烦你?”

  “呵,那是爹还不知道我野性难驯。若是让他都知道了,他定然心如死灰。说不定,还会念叨着不该生出我这么个丧尽天良的小东西呢。”

  雁飞霜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嘴也太毒了,怎么连自己都骂?什么是丧尽天良?净胡说。顶多,你就是个野心勃勃的权臣,哪里就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

  水笼烟摇头一笑,目光更悲伤:“飞霜,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总觉得,爹是世上最正直,又最忠诚之人。我险些都要立志做爹这样的人了。”

  雁飞霜靠在床头一笑:“那后来,你怎么就变了?”

  “哼,说来话长啊。”

  水笼烟苦笑,鼻息一哼。

  “那就长话短说嘛。”

  “这一点,你应该和我感同身受。年幼无父,受了欺凌也无处说。身边都是算计,更无信任可言。饶是我性子再活泼,后来也成了寒冰万丈之人。”

  说完这话,水笼烟也靠在床头,闭紧了双眼,脸色微微痛苦。

  雁飞霜无言,只得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我若是你,我一定不会离开父亲。好容易天伦共聚,你怎肯拱手让人?”

  又提到离开水家的事情了。

  水笼烟见雁飞霜如此耿耿于怀,不由得打趣:“我这个当事人都不介怀,你怎的就老抓着不放?”

  “哎呀,我不是抓着不放,我是心疼你。好好一个将门嫡女,现在落得爹不疼,娘不爱的。你何必呢?就算你想权倾朝野,也不必如此避开水将军啊。”

  “我都是成年人了,还要什么爹疼娘爱的?早就习惯一个人了。再者,我不是还有你心疼吗?”

  雁飞霜戳了戳她的额头,哼了哼:“你就是太会狡辩,又口是心非。水家势力盘根错节,你又这么能算计。要是你还在水家,保管你过得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噗嗤——哈哈!什么为所欲为啊,你会不会说话啊?这是骂人的!”

  雁飞霜也笑了:“你管我用什么词儿。总之啊,我觉得,你就是心太宽。离开水家,你过得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吗?”

  水笼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旋即笑起来。

  笑声里都是无奈和辛酸。

  “你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打击我啊?不就是一个爹么?我这么多年没爹不也一样过来了?”

  雁飞霜又哼了哼:“爹不要,男人你也不要。明明失去莫思量这么痛苦,你怎么还敢放肆?”

  话题终究还是回到了莫思量的身上。

  水笼烟本来还带着笑的脸,此刻悲伤得红了眼眶,泪水又流。

  “烟烟!对不起,我不该提他,你别哭啊!”

  “无事。他太狠绝,这一世,我不想再看着他阴狠毒辣,我却无能为力。我情愿就这么想着他,念着他。其实活在我心里的那个他,挺好的。”

  这话更是让人心酸,活在心里的爱人,无异于阴阳两隔。

  “烟烟,爱情是具体的,你这样太虚幻了。皇后可是在为他和莫云深招亲,你就不怕他真娶了别人么?”

  “呵,要真是如此,我倒是长痛不如短痛了。其实,爱情也只是昙花一现。恩爱时,如胶似漆。不爱时,即便是反目,那也是有可能的。再者,所谓长久,又能有多长久呢?”

  水笼烟想到了爹,她苦笑一声,玩笑话似的说道:“娘生下没几年我便走了,我总听人说,爹娘是很相爱的。可后来啊,我才发现,他们的爱情,也不过是活在别人的口中。”

  “现在爹有了梦娘,可我的娘,却只守着坟墓,守着她的爱情。你说,这爱情又能有坚贞呢?谁知道我的爱情会不会也这样呢?要真是这样,我现在又有什么好悲伤的?”

  此话一出,门外的水将军双瞳猛地睁大。

  他的心痛苦不堪,他一度怀疑水笼烟忽然间的大度是因为自己再娶。

  现在都得到了证实,他即便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那你恨水将军吗?”

  雁飞霜问。

  “为人子女,理应尽孝。我这般不孝,哪还能恨他呢?其实我倒是很庆幸爹能遇到梦娘。我虽不愿看着爹宠着其他女人,可我终归更愿意看到有人照顾爹,与爹恩爱。”

  “再者,上天有意安排清欢做爹的女儿,那我何不顺从?我本就欠清欢,我本想将她收在身边好好待她,上天却给了这段缘分。我相信,爹会更宠她的。”

  水笼烟眯了眯双眼,望着那幽幽的烛火,想起了前世那个凄美又冷艳的美人梦清欢。

  嘴角柔柔一笑:“况且,清欢那样火一般的女子,本就更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她和我不一样,她没那么多野心,她只想要平安一生。这些,爹能给她。”

  雁飞霜听着她的大度,苦笑又同情。

  “你这人,就是什么都为别人想。你不累,我看着都累了。什么都让出去,总有一天,你会孤家寡人。”

  水笼烟眼里又含了泪水,她自然知道。

  可她更知道,真正属于自己的,永远也带不走。

  若只是像爹对娘这样的爱情,她宁可不要。

  “孤家寡人,也未尝不是好事。无欲无求,无惧则刚。我想要的东西,都得拼了命去争取。若是情事缠身,我哪里来那么多精力管啊?”

  水笼烟语气里都带着悲伤,声音也带着淡淡的哭腔。

  谁会听不出她难过了呢?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不会是孤家寡人的。”

  雁飞霜按住她的头,笑了笑,目光里满是安慰。

  水笼烟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呀,不许离开我!你要是走了,我就是打断你的腿也得把你带回我身边!我费了这么多力气才将你逮住,你岂能轻易走?”

  雁飞霜听到这话才觉得心安许多,她也是没有安全感之人。

  此生作为杀手,本就不奢求有什么朋友。

  没想到会遇到一个至情至性的水笼烟,与水笼烟生死相交,是她的大幸。

  “烟烟,你之前说,你会欺骗任何人,除了我。这话还算数吗?”

  雁飞霜心里一凉,又想起不堪的往事来。

  水笼烟自然知道雁飞霜心里所想,这个冷清又坚强的女子,心里一直有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

  “当然,永远作数,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此生,唯你马首是瞻。”

  水笼烟对她是无尽的宠溺,这人,她亏欠至深。

  “说什么马首是瞻,我要和你相依为命,共患难的。等你权倾朝野,可别忘了我啊。”

  雁飞霜打趣她,两个人憧憬着未来,笑作一团。

  而门外,水将军那双红透了的双眼,此刻竟然落下泪来。

  虽只是浅浅的两行,却带着无数的心疼和惶恐。

  他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此刻也朦胧了。

  水将军轻手轻脚的转身走了,满心愧疚,那鬓角的发,好像又白了很多。

  梦娘心头也很是惊慌,又难过。

  见水将军离去,她也赶忙跟上去。

  门口,就剩下了梦清欢。

  她傻傻的愣在那里,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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