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更迭_这该死的第二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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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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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陀思的指导下,脑力派大佬辽苍介的弹奏水平突飞猛进,碰到钢琴的第三天就将致爱丽丝弹出了名家水平。

  他似乎对这种高雅的乐器产生了兴趣,和陀思一起待在琴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后来,单独的钢琴声变成了悦耳的四手联弹,最后更是变成了大提琴和钢琴的合奏。

  弦乐器的音色浑厚深沉,与清冷钢琴的结合堪称完美,天衣无缝的配合间,无形的默契和温情静静流淌,越来越难以让人忽视。

  第四天,彼得被“战斧”分部头目阿夫杰先生叫了去,“关切”的“了解”了一番他亲爱的参谋最近的高雅消遣。

  听闻银发青年喜欢上了钢琴,且十分欣赏附近大学音乐学院的一位学生后,阿夫杰先生哈哈一笑,豪爽的为辽苍介一掷千金,请来了欧洲一位有名的钢琴师,每天一个小时专门为他授课。

  如此一来,只还是个未毕业的大学生,且主修还是大提琴的费奥多尔先生自然不必再过来了。

  陀思失了业,一个人在傍晚孤零零的回去自己的大学宿舍,在路上被人拖进小巷,毒打了一顿。

  彼得领着属下动的手。

  “是老大下的命令,不要怪我,费奥多尔。”容貌平庸的青年高高在上的站在陀思面前,将他的手踩进地里,狠狠跺出了血。

  他欣赏着陀思浑身脏污的狼狈姿态,笑容残忍、快意而疯狂。

  “姑且留你一条贱命,滚吧,别再出现在维克托先生面前。”

  “记住了,蛆虫就该有蛆虫的样子,休想再用你那双脏手玷污神明”

  陀思七零八落的躺在墙角,脸上流下道道血痕。

  “神明啊。”

  他喃喃的重复着这个词,忽然瘆人的咧开嘴角,露出裂缝般无底洞的笑容。

  “你总算说了句不那么蠢的话,彼得先生。”

  他用咏叹调般起伏跌宕的语调轻吟着,葡萄红的眼珠隐约发黑。

  “维德是神明,神明大人理所当然为世人所爱,他对此习以为常,所以才从不稀罕。想要他为这种平庸的感情付出真心,简直痴心妄想。”

  遍体鳞伤的青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坐起了身,深情的双眼中翻涌着黑色漩涡,躲在暗处的面孔像鬼一样苍白,笑声低哑诡谲。

  “但是我爱他啊。”

  魔鬼温柔的呓语缠绕耳边,彼得注视着他,猛地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竟硬生生的抖了抖。

  身姿如秋叶般羸弱的青年温婉勾唇,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咬着鲜血淋漓的手指痴痴笑出了声。

  “我有点来晚了,现在的他,唯一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得到了也不珍惜。他人的喜欢来的太容易,成了他可以随手挥霍的消耗品。真让人嫉妒太嫉妒了。”

  彼得看着他满眼癫狂的样子,心里暗暗发寒,警惕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陀思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满眼深不见底的恍惚扭曲。

  “愚昧的凡人无法走进你的心,那么像我这样狂热真挚的爱情也不行吗也不能让你有丝毫触动吗啊,维德,我的维德,我是这样的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没有任何人能从我身边夺走你。”

  梦魇般柔情嘶哑的声音,顺着裸露在外的肌肤纠紧包裹,如可怖的附骨之蛆,粘稠爬行。

  彼得心惊胆颤的后退一步,无比惊恐的看着摇摇晃晃如破布娃娃般起身的青年,感觉到从他身上汹涌袭来的冰冷恶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啊啊”

  短促而恐惧的惨叫突然传来,彼得惊诧转身,恐惧的发现自己带来的人竟都被不详的巨手捏成了麻花,鲜血迸射而出。

  还没等他叫出声来,脚边的泥土便突然化作同样的巨手,将他整个人攥进了掌心,粗糙的手指捏碎了他的喉骨和内脏。

  彼得瞪圆了眼睛望着陀思,已经无法再发生的喉咙中传出“嗬嗬”的声响,口鼻流血。

  “我来晚了,尊敬的主人。”

  蓝色长发的男人如鬼魅般出现,用洁白的手帕虔诚的托起陀思的手。

  陀思面无表情的挥开他,像挥开一只肮脏的臭虫,丝毫不在意这个动作让自己本就裂开的指甲直接崩断。

  “我为了在维德面前耍帅,故意说了让他十天后死的。”

  他语调毫无起伏的说着,看着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看墙上的污渍。

  “因为你的愚笨,让我也成了无的放矢的蠢货。谁让你动手的”

  伊凡冈察洛夫深深地埋下头,姿态无比谦卑“请您恕罪,我的主人。”

  陀思默不作声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聆听着彼得濒死的挣扎与哀鸣。

  “算了。”

  他突然索然无味的这样说道,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巷,声音缥缈而无波。

  “让你不听话的部分,切除了就行了吧。”

  在他身后,虔诚行礼的伊凡缓缓向后栽倒,脑袋上流下了汩汩的鲜血,转眼便打湿了发丝。

  陀思慢步走到外面的夕阳中,微微眯起眼,在路人恐惧的注视下淡定的擦了擦脸上的血。

  “接下来该这么办呢”

  他喃喃自语的说着,仰首看向了远处的大楼。

  然而。

  突然之间,陀思顿住了动作。

  他的双眼慢慢睁到最大,暗红的瞳孔也紧缩成震惊的样子,呆呆的转回头,望着那个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青年。

  在离他最近的一个街口,辽苍介静静的望着他,神情平淡冷静。

  看到他注意到了自己,戴面具的银发青年眯了眯眼,缓步走近,越过陀思的肩膀看了眼小巷里的景象。

  他只看了一眼,便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慢条斯理的评论“还真是心急啊,阿夫杰先生和死屋之鼠。”

  陀思听见“死屋之鼠”几个字,眼睫微微一颤。

  他扭头看向青年,身上那股冷酷而高高在上的气息转瞬间消隐无踪,目光里透出一股小心又亲昵的意味。

  “维德我可以解释”

  他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在脑子里冷静思索。

  我该怎么解释

  坦白欺骗不,不能欺骗,好感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不过比起这些,最应该弄清的还是

  他听到了多少

  “嘘。”

  辽苍介竖起一根食指,轻而易举的打断了陀思的话语和思维。

  他低下头,轻轻托起了青年的手“疼么”

  陀思一反刚刚厌恶伊凡的样子,乖乖的任由他触碰自己,讨巧的回答“有一点”

  “是吗。只有一点啊。”

  辽苍介垂眸吹了吹他血迹斑斑的伤口,慢悠悠道“那看来你的部下出场还是太早了。”

  “”

  陀思火速丢掉脑子里那些曲曲绕绕,开始卖乖“亲爱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演戏瞒着你了”

  辽苍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收回手,不紧不慢的摘下染上了血的白手套。

  “叫点人过来,把里面打扫一下。”他没有再搭理陀思,只是这样淡声吩咐着。

  身后跟着他的四个皮衣壮汉沉声应是,其中一个小队长模样的打电话开始叫车,另外三个则快速分散开来,逐一检查小巷里和附近的住户,进行威胁封口。

  此时天色渐晚,路上的行人并不算多,就算有恰巧路过的,一旦看见满身是血的陀思、气度不凡的辽苍介和他身边的黑皮衣,也都心惊胆战的自觉绕路逃走了。

  打电话的那个黑皮衣很快收起手机,走进小巷查看了一下,又回来对辽苍介低声道“维克托先生,彼得已经咽气了,老大那边要是问起来”

  他犹豫的住了嘴,面上似乎有些担忧。

  辽苍介随手将手套扔给陀思,闻言不走心的笑了一声“他往我身边安钉子,本来就对我有愧,怎么敢再来质问我”

  大汉张了张嘴,眼底放光,显然对他这份已经隐隐能制约头目的底气十分敬佩。

  他低头大声说“您说的是”

  辽苍介瞥了他一眼,语调平静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大汉不卑不亢“瓦萨廖洛奇卡伊万什”

  “瓦萨。”

  辽苍介懒得听俄国人长到累赘的名字,直接负着手吩咐“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少说多做,要是敢惦记不该惦记的,里面那坨肉就是你的下场。懂了吗”

  瓦萨迎着他斜睨过来的冰蓝眼睛,忍住打寒颤的冲动,激动的点了点头“我明白多谢维克托先生提拔”

  辽苍介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只沉思的看着小巷里那些岩石手。

  说话间,一辆漆黑的货车呼啸而来,一队花臂俄罗斯壮汉拿着工具从车上下来,恭恭敬敬的对辽苍介行了礼,才进了小巷去收拾尸体。

  有个人探了探伊凡的鼻下,见他还有气,便顺便踢了他一脚,确定他没有动静,就蹲下身打算直接把人装在裹尸袋里。

  始终安安静静等在一边的陀思连眼皮都不抬,像是根本不在乎这个还算有用的部下似的。

  辽苍介眸光冷冽的眼睛将现场打量了一圈,突然道“等等。”

  他一发话,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扭头朝他看了过来。

  辽苍介朝伊凡的方向抬抬下巴,平淡的命令道“把那家伙,还有我身边这个,一起送去医院。”

  瓦萨立刻应是“遵命”

  “医院不要,维德,我不想离开你”陀思抿唇牵住了他的衣角,眼里隐约有着一分真假难辨的忧惧。

  他其实有些把握不准辽苍介现在的想法,银发青年比他还小一岁,却总让他有种跟一个自己博弈的深不可测感。

  辽苍介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顿了顿,才意有所指的说“我还缺一个好用的部下。”

  他朝陀思歪了歪头,勾唇轻轻一笑“费佳能满足我吗”

  “”

  面前的青年高空般蓝眸深邃耀眼,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集齐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夺目地令人心动。

  陀思被辽苍介的笑颜击中,灵魂深处升起某种隐蔽的战栗和渴望,不用他再做什么,身子就已经酥了半边。

  在琴房里纵欲三天,年轻的身体食髓知味,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恋人身边,感受他的强势和温暖。

  陀思的视线黏在辽苍介的唇上,不禁想起了他和对方唇齿交缠,津液交换的香甜柔软。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呼吸加重,面颊微红。

  “当然了维。”偏执的求爱者痴迷的注视着青年的眼睛,葡萄红的瞳孔只映照他一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不过是一个部下而已,尽管拿去。”

  “作为交换”

  他低哑而轻柔的说着,上前捧住辽苍介的脸,手指摩挲着青年的唇角,悄悄贴近他怀中,“维德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辽苍介倏然后退了一步。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陀思身上那些脚印和血迹的嫌弃,简单直接道“讲条件可以,你别凑过来。”

  陀思立刻哀怨的蹙眉“维”

  “你现在太脏了。”辽苍介毫不留情的批评着他,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把自己收拾干净再来见我。”

  “怎么这样”

  黑发青年不甘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隐约掺杂着瓦萨死脑筋的大嗓门“嘿,小费奥多尔,快点跟着我找的人去医院我还得去给维克托先生开车”

  辽苍介将一切抛之耳后,狭长眉眼锋锐冷逸,眼底隐含看透一切的平静漠然。

  俄罗斯远东太过偏僻,分部参谋的身份也太过鸡肋,辽苍介想要获得的是“战斧”的核心情报,为了这个目的,他一开始瞄准的就是群龙混杂的欧洲。

  欧洲,异能力者的摇篮,黑手党的大本营,德累斯顿石板的发掘地,真正强大的势力都在那里林立。

  英国钟塔侍从,法国超越者,意大利彭格列真正屹立于这个世界顶点的那些强者,在那遥远的西方比比皆是。

  而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是辽苍介曾在战争中见过面的“老朋友”。

  银发青年在黑帮们尊敬的注视下于分部大楼前站定,虚起双眼看向西方。

  当年他因为意外过早退出战场,间接导致缺少了唯一超越者的日本战败。

  也不知道现在,参与过那场战争的人中还有多少人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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