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页_快穿之黄粱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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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页

  【于天道而言,不杀不问,便是仁慈,天地以万物为刍狗,方才是最大的公正。但不怒则已,一怒则苍生受难。于它而言,苍生是一体的,若有罪,尽数受罚。】长息淡淡回道。

  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使得一个世界安稳自然的发展,毕竟,生灵无数,人心动荡。

  当她身在丰城之时,太多的人等不了了,不同于之前,他们身受病痛,看似凶险却无性命之忧,如今接二连三的死去,每一日都有人至亲离世,哭号和悲伤充斥天地。

  诸多人来到槐城外边避难,只有槐城这里,还如同世外桃源,不曾被病痛困扰。这是功德庇护的结果,也是上苍给予归尘丧生之处的尊重。

  槐城倚靠着一株遮天蔽日一木成林的巨大槐树而建,人们靠在树下,仍自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的到来,带来了瘟疫,城中人也开始感染,在生死面前,神佛若救不了人,便什么都不是。

  精怪们急惶惶逃命去也,参参给笑书递了消息,也躲进了深山。

  槐仙的供奉倾倒,这里由神仙地变作了绝望城。

  直到有一日,城中的粮食吃完了,孩童饿得受不了,便啃了一口槐树皮,却发现自己的病痛解除不少。

  一传十十传百,槐树的皮一点点少,然后是根被挖掘,叶被撸掉,枝条都被啃食,木块用来煮水。人人都想活,但已经疯如妖魔。

  笑书还在救人,幕笠后的脸惨如金纸,唇角沾了血色,罢了,他们都是凡人,面对生死,杀尽无数人都可以,只是将她吃了,似乎都能理解了。

  她去了京城,向皇帝说明了要求,然后便静静盘坐在地,等待三日后天明。

  约么是太累了,她入定之后,感觉整个人飘飞而起,在天地遨游,乘着清风来回,落在一处山顶。

  只一眼,她便看见背对着她的人是归尘,会心一笑,原是思念他了。

  归尘睁眼看着山下云雾翻腾,长了胡须,只是眉毛胡子都白了,脸上带了细密的皱纹,虽然仍然看得出清俊,但已经是一夕之间老了几十岁。

  身后有小和尚走过来,他拨弄着佛珠,轻声问:如何了

  回圣僧,槐城百姓与难民已经将槐树扒光了皮、叶、枝,正在锯动枝干。用来换取前来求药的病人手中的银子粮食。那小和尚双手合十轻轻回道。

  笑书听了倒是和归尘一样平静,两人对于凡人如此反应都是一早预料。

  可有槐仙消息他又问。

  听闻槐仙前往京城,见了帝王。

  多谢你,退下吧。他话语含着沧桑。

  小和尚无声行礼退下,只剩他一人面对着云海静无声息,笑书看了不免心疼,觉着他身形孤寂。

  她从树后出现,悄然上前几步站在他身后,本以为他不会知晓,却听他道:阿弥陀佛,槐仙终是来见贫僧了。

  笑书一愣,伸出手,隔着手背还能瞧见地上的石子,但她还是道:圣僧竟是知道我来了。

  贫僧曾言,槐仙是苍生特殊的一个。既是特殊,自然知道。

  我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窍来此,或许如圣僧所说,是有缘吧。她终于坦荡的将这话说出来。

  槐仙何故如此,救世苍生,本是贫僧职责所在。他叹息。

  她半蹲在他身后,仗着他感知不到她的魂体,伸出手轻轻的环抱住他的身躯,尽管自己也没有感知,但仅仅是知道她在拥抱,已经是满足了。

  圣僧所言极是,可对信女而言,救世苍生,亦是我的职责,这是我的佛的信仰,他所愿苍生安好,我亦所愿,便去做了。只不过,圣僧在我眼中,也是苍生,也是天下,我救苍生,自然也要救圣僧。

  槐仙亦是苍生,更是归尘知交挚友,于贫僧眼中,自然也是要救的。

  他这样说,平静的语调,她却落下泪来,只是透明的落到半空中便蒸发了。

  曾经圣僧说谢我情深,其实圣僧啊,你会否只是看多了红尘,却从未爱过若是真的亲身经历,便不会说谢,那于一个爱你至深的人而言,是辱没了。

  他听到她说起这个,微微一愣,又垂眸叹:阿弥陀佛,既如此,那是贫僧的罪过。

  圣僧又错了,不必谢,自然也不必说罪过。圣僧曾说过的,爱是人的本能,也是一个人自己的事,本与旁人无由。

  我曾以为,若是爱一人,便要费尽心思用尽手段,让这人也必得爱你。若是他无论如何不爱,便必得这人永生铭记你,时时捡起过往,才不负这一腔心思。

  她垂眸轻笑,可如今啊,我也错了。若真心欢喜,日日看着都觉不够,眨一眨眼都当是时光耗费,时时刻刻侵占脑海,哪里有半点缝隙,给你算计他的呢只怕那时,最心疼的也是自己。若真到了决绝的一日,我只愿着,他再不复想起,永不再念起。

  圣僧,信女愿你成佛,愿你安好,愿你春夏秋冬,时常欢喜。

  第50章笑书

  归尘一直看着云海未曾回眸,她说完,也不再留念,后退几步,再次随风而走。

  清风拂过,阳光晴好,阴云里破出一丝光来,照在这圣僧身上,伴随着山花烂漫,却是树木静止,山野之中的生灵哀嚎悲泣。

  那圣僧啊,早在对这女子告罪之后,便气息奄奄,他听她轻言细语,却是连回句话都是不够的。

  如今已经没了气息了。

  天下太大,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劫难,是上苍的惩罚,她即便油尽灯枯都是不够的。

  他在山头随着她救人禅定,所有的功德阳寿尽数耗尽,转移到了她身上,但他终究没能护住她的躯体。

  今生,他如她所愿,无病无灾,是老死的。

  笑书告诉皇帝,找些奇人异士来,助她一臂之力,她要作法,驱除瘟疫。

  只是三日的准备时间罢了,敌不过人心贪婪。

  槐城百姓和后来的流民霸占了那颗槐树,一两木头一两金。

  有钱人能活命,穷人只有等死,被他们分食的那个女子保住他们不被烧死,他们却被后来的人们,曾经同样的受害者烧死了。

  有人失去了父母、妻子、孩儿,疯癫入魔,在一日清晨,病痛的人们无力,健康的人们迷蒙的时候,一手提着油,一手握着刀冲进了槐树的隔离地。

  人在连死都不怕的时候,是很强大的。

  他见人就砍,不管不顾,人人避之不及。

  将一桶油泼在树上,他癫狂大笑着点燃了火。

  啊这人与槐树一起燃烧,他失去了信念,活在人间,哪里都是地狱。

  槐树却燃烧的极快,几乎转瞬间便从头到尾被火包围。

  火势蔓延,整个倚靠它而建的槐城都燃烧起来,人们惨叫着奔逃,哭号着希望的破灭。

  在作法前一日,槐仙突然自燃,跃出皇宫上空,随着那颗槐树燃烧殆尽,火中的女子也化为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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