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东有小舟乘风破浪_三国之狼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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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东有小舟乘风破浪

  自汝南城破之后,狗儿便从此失去了母亲的音讯,只知道将军府被曹军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府中女眷大多沦为曹军的俘虏,被得胜而归的曹操大军押解去了兖州。

  狗儿并没有遵从母亲的嘱咐,去往荆州避难,他发誓无论到天涯海角,总要找到母亲的踪迹。便在等哑叔的伤势好转之后,与他开始了东往兖州的寻母之路,而这一走便是五年。

  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自然是不堪回首,哑叔也从此口不能言,加之身有顽疾,即便比普通人,也更加羸弱几分。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在东行的五年中,人间百态狗儿都一一尝遍,在这五年里,狗儿与几成废人的哑叔化身成为一大一小两个乞丐,但凡讨得一块干饼,哑叔都只是浅浅咬上一口,把剩下的尽数都给了狗儿,任凭狗儿如何推辞,哑叔都只让狗儿多吃,说他还在长身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肯多吃一口。

  几年下来,哑叔已经从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迅速衰老成了一个皮包骨头的老者,只从外表看上去,足足比他的实际年龄大出一倍还多。

  再一次意外中,狗儿身上仅存的母亲遗留之物,就是那把被他时时藏在身前的长命锁,也在他们逃难时摔了个稀烂,其中锦帛被浑浊的泥水玷污,却是一个字也再看不清了,只剩下红绳串着一片残存的铜片,依旧挂在胸前。

  此时此刻,狗儿身在囹圄之中,却比他在混乱的乱世中乞讨不知道已经强了多少,每日三餐准时送达,更有哑叔陪伴在侧,狗儿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此前从未有过的满足。

  只是不知为何,自从离开定陶之后,哑叔似乎对他的态度大为改变,在不像从前的无微不至,甚至有些疏远,他虽口不能言,但只从他看狗儿神情中,竟多了一丝冷冷的厌弃之意。

  狗儿不明其中原委,百思不得其解,此时靠在哑叔怀中,在四下一片漆黑的暗室之中,狗儿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与哑叔相依为命的日子。

  就在这时,隐隐的脚步之声从暗室之外传来,夹杂着兵甲碰撞之声,这样的声音狗儿早已经听过无数次,每次来人送饭,他总会听到同样的声音,自然是无比的熟悉,甚至于有些亲切。

  狗儿窜出哑叔怀中,连滚带爬来到时常递入饭食的墙洞之前,满心期许的等待着今日饭食的送达。

  墙洞大小不过一尺,仅能容碗碟一一递进,开口很低,即便是瘦小的狗儿,也要匍匐在地上,才能从容的接过从外面递进的饭食,不至于散落在地上浪费。

  可狗儿等了许久,却不见往日都会准时开启的墙洞再次大开,只传来钥匙叮叮当当的碰撞之声。

  狗儿大惊,难道曹操终于觉得自己无用,这就要打开暗室,把自己杀了不成?他好不容易享受了几天的安稳日子,母亲到如今还是音讯全无,他绝不能就这么死去。惶恐中,狗儿紧紧蜷缩在墙角,恨不能把自己融入这冰冷的墙壁之中。

  暗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丝刺目的光亮从门里透入,将暗室的黑暗驱散,直射入狗儿与哑叔的眼中。狗儿不由捂住双眼,一声惊叫。

  多日来虽常有暗淡的油灯照亮,可习惯了昏暗的灯光,又如何能够受得了屋外强烈的光亮,一时间只觉眼中刺痛难当。

  来人站在暗室门口,一脸鄙夷的大喝一声:“叫什么叫,大将军令我提你前去见他,速随我来,不可延误。”

  狗儿捂着双眼,使力靠在墙上,惊呼连连,乞求道:“我不去,请不要杀我。”

  来人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几步走入暗室,一把将狗儿从衣领提起,向着暗室之外走去。

  哑叔急要上前阻拦,来人一脚将他踢得倒飞出去,冷冷道:“大将军并不曾召见你,你最好老实在这里待着。”

  狗儿被来人临空提着,如腾云驾雾一般,不知走了多久,这时狗儿终于习惯了室外的阳光,这才看清凭空提着自己行走之人,正是曹操的得力大将许褚。

  在许褚的手中,狗儿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提着自己行走。

  穿过重重阆苑,两人来到府外,正有几名兵将勒马等待,许褚将狗儿横置在马背,自己跨马而上,呼令众人道:“大将军已经启程,我等速往安风津与大将军汇合。”

  狗儿伏身在马背之上,只觉身下马匹颠簸狂奔,让他不知吐了多少次,只看到两侧树木纷纷向后狂飙,根本看不清此去的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战马终于放慢了脚步,许褚不及等马匹万全止步,便纵身跃下战马,随手将马背的狗儿提起扔在地上,厉声道:“大将军就在前面,速随我来。”

  但狗儿几经折腾,早已经是筋疲力尽,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哪里还能站稳脚步,只能够伏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

  许褚见他实在无力,冷叱一声:“废物。”

  随即又凌空将狗儿提起,大步朝前走去。

  狗儿这才有机会环顾四方情形,只见前方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河边无数兵阵一一相连,铺满了整个河岸。铠甲映着日光,反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无数旌旗迎风招展,遮天蔽日不见尽头。即便狗儿已经多次亲眼目睹大军战阵,此时也不由得心驰意动,被这雄壮的大军阵势所摄。

  旌旗深处,濒临河岸之处,设有一座高大战台,战台四周,无数带甲骑兵整齐有序排列成一圈,将整个战台围在中央。高台之上设有一张长桌,长桌之后正有一人身着紫袍,独自盘膝坐在长桌之后。身后尚有战将数十人侍立在旁,而那紫袍人,狗儿却早就认识,除了曹操还能是谁?

  许褚提着狗儿,几步跨上战台,随手将他扔在长桌之前,朗声道:“主公,人我带来了。”

  曹操留有短须,看着伏在面前的狗儿,不悦道:“公子毕竟也是吕氏子孙,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太莽撞了。”

  许褚闻言,只是嘿嘿笑着退在一旁。

  曹操缓缓起身,绕过眼前长桌,满满走近到狗儿身前,将狗儿双手扶起,和声笑道:“公子受委屈了,都怪我的手下待客不周,他们都是粗人,请不要放在心上。”

  狗儿不敢直视曹操目光,只觉得被一股煞气压得喘不过气来,急忙跪地叩头道:“请大将军饶命,小的并非有意诓骗大将军,都是那凶恶女子,是她让我冒充吕布的儿子,我也是被她逼迫的。”

  曹操闻言笑道:“胡说,你可是姓吕?”

  狗儿急忙点头,又辩解道:“小的虽姓吕,却与那吕布毫不相干,请大将军明察。”

  曹操又问道:“你的母亲可叫貂蝉?”

  狗儿又忙着点头,这些事情他早就向曹操禀告过,也均是实情,此刻更加不敢又丝毫隐瞒。

  曹操大笑道:“那就没有错,貂蝉正是吕布的妾室,天下共知,公子如何还能否认?”

  狗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曹操早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世,难怪能够留他活到现在,并不是他以为的苍天保佑。更惊异于自己的身份,原本以为只是那凶恶女子糊弄曹操的奸计而已,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这匪夷所思的遭遇竟然都变成了真的。

  心头千头万绪纷踏而来,一一印证了曹操之言,一时间竟惊呆在了当场。

  曹操笑着拉过狗儿,回到长桌之后安坐,令狗儿也坐在他的身旁,看着河中一字排开的十几艘巨大战船,问狗儿道:“你可见过你的父亲。”

  狗儿眼中情绪复杂,这个被自己咒骂了好多年的父亲,竟然是当朝丞相,战神之名如雷贯耳,即便是懵懂孩童也能将他的事迹朗朗上口传颂,更何况狗儿身在江湖,更在贩夫走卒口中无数回听到吕布之名,或有的是咬牙切齿的恨意,或有的是心驰神往的崇敬。

  而狗儿自己在历尽艰辛之后,更将吕布奉若神明,千骑闯关,所向无敌,又有谁人能比!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可这时得知吕布竟然是他心中那个始乱终弃十分不堪的父亲,两个身影重叠,心头涌现出一股奇异的味道,不知是喜是忧。

  此时闻得曹操问话,狗儿只是木然的摇摇头。

  曹操似乎并没有想要听他答话的意思,自顾望着涛涛河水,缓缓道:“你的父亲是个英雄,好在上天生了我,却又生了他,让我们在这个乱世之中彼此不再寂寞。”

  身后荀攸咳嗽几声,打断了曹操的悠然神往,曹操自觉失言,又笑道:“今日让你来,便是让你看看我如何击败你父亲的军队。”

  狗儿这才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一场大战曹操似乎成竹在胸,稳操胜券,竟忍不住为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担忧了起来。

  不多时,瞭望台传来哨兵呼喊之声,手中令旗向着大军示警:“敌情!”

  果然,就在警情宣示不久,在长河尽头,无数黑点漂浮在河水中,踏浪而来,隐隐与河上薄雾融成一片,只有刺目的旌旗分外耀眼。

  无数黑影沿江而下,乘着奔腾的河水,看上去就像一张张移动的浮标,不过几息之间,已经清晰进入了狗儿的眼中。

  顺河而来的队伍虽然庞大,但装备之简陋,却实在让狗儿触目惊心。这闻名天下的的吕布大军就只这点装备?

  单兵装备的优劣狗儿也不懂,只看到双方皆都是铠甲明亮,想来应该差不多。但在最为明显且重要的船渡上,吕布军就只能够用两个字来形容了:寒酸。

  狗儿放眼放去,最为显眼的自然是河岸处一字列开的曹军船阵,船体高大,船舷雕梁画栋,每艘船上均有勇武兵将上百人,沿船舷四周整齐列阵,在宽阔的甲板中央,一杆数丈高的桅杆直破天际,其上迎风招展的船帆上,均都隽秀着一个大字“曹”,像这样的战船,曹操一方足有二十多艘。

  反观踏浪而来的吕布水军,虽浩浩荡荡数百船,可大多数都是仅容五六人同乘的小舟,说是小舟也实在并不贴切,所谓船去其舱室为舟也,但依旧需要船板浮水,船舷破浪。

  而吕布水军所乘之船,不但桅杆风帆全无,甚至有些连船舷都没有,只有几块加工过的木板临时拼凑,只能勉强浮在水面罢了,一朵稍大的浪过来,便有舟毁人亡的危险。说是战船,实则仅仅只是用来渡河的木筏而已。

  在曹军战船的衬托下,吕布所谓的水军船队,就像是想要撼动大象的群蚁。在狗儿眼中,看到的却不是技不如人的悲哀,看到的却是视死如归的壮烈。

  数千精兵,仅仅乘着木筏,冒着随时倾覆的危险,竟然敢于向强大的敌人发起挑战,这让狗儿倍感震撼。

  多年以来,他混迹于江湖之中,热血对于他来说,似乎从来都不曾有过,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才是他应该有的宿命。

  看着远处列阵驶来,不惧眼前精锐战阵、高大战船的吕布水军,狗儿莫名感到心中悸动。

  积弱多年,难撼求强之心,狗儿深知,想要变强仅有百折不挠的决心远远不够,大丈夫要永存于天地,还需万千骨肉为他垫足铺路,这等悍不畏死的精锐之兵,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转瞬间,吕布船队已经近在眼前,木筏之上的吕布兵将已经遥遥在望,甚至已经能够看清他们各自脸上的张慌神色。

  忽然,吕布水军数百艘战船一齐换了旗帜,穿上飘扬的并州军旗和丁旭将旗纷纷不见了踪影,数百小舟木筏尽都换上了一面白旗,低低招展在河面上,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堆堆涌动的白色浪花。

  一叶小舟乘风破浪在前,舟上仅有三四人,丁旭首当其冲,就站在船首,苍白的脸色,显然是重病初愈的样子。

  只闻他朗声道:“丁旭如约前来,特向曹大将军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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