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口糖
官炀一时间，百味杂陈。眼神看不出意味，就那么盯着施骨。
还是施骨拉了他一下：“走了登机了，飞机可不等你一个人。”放他兜儿里的手得使劲再揣一揣才行。
俩人直到在飞机上落座，官炀才终于给点反应。
“干嘛要跟我去。”他想了想还是问：“待多久。”施骨今天实在是出他意料，让他措手不及：“宝贝，我太忙了。”你跟过去的话，我最近怕照顾不好你。官炀想着，感觉喉头有点苦。
“一直待着。”他笑笑，捧着官炀的脸：“你能来我身边，为什么不能是我到你身边去呢。”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要回去京大读研了。”
“你的意思是，你会留在京城!？一直？那铺子怎么办。”官炀今天觉得自己心脏不太好，怎么一个又一个重炮敲在他心口上。
“铺子，这些天我物色好师傅了，带小佐小佑个两年，他们也就出息了，能自己独挑大梁了。”
“你回来，是想通了要接着读研究生？”
“不，这只是一部分。另外更大的一部分，因为你。”他贴上他的额头，有点冰冰凉凉的温度还没缓过来，但让施骨觉得心里很暖：“你很好，你不必迁就我的世界，因为我的世界里，本来就有你的位置，如果你一定想要留在我身边，你已经走了很远了，现在请站在原地，等我来找你。”
“木木……”他的木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孩子了，能被木木喜欢，太好了：“我撞大运了。”
施骨笑：“我才是撞大运了。”俩人总重复这样的对话。没有你，或许没有现在，和以后的我：“所以男朋友，到你身边去，你要好好照顾我。”
施骨做出这个决定并不突兀，前些天，官炀依依不舍地走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姚教授打来的。
姚教授说收到他寄的东西，很开心。说他朋友前些天来过。
施骨知道是官炀，那时候他们两个还没在一起，他让官炀给姚教授带东西，只是顺嘴说的，后来真送了。施骨想起这茬儿还有点脸红。
“你是没看见啊，你朋友来一趟，好么那整个历史系的楼门口给我堵得水泄不通的，他围成那样都能看出是谁来，现在的小年轻哦，有这目光如炬的本事放学习上早都保研了。”
施骨好像突然有了画面，不禁莞尔。
听姚教授的话头儿，官炀跟他打听了很多施骨大学期间的事。
“小施啊，你是知道的，老师真是舍不得你这棵好苗子。咱们这个专业学的人本身就少，能跟你一样踏踏实实沉下心来做学问的更是凤毛麟角。”
“您谬赞了，我哪儿有这么好。”他不是不想去，他有不能说的理由。
“我让那个谁，啊对小官，劝劝你回来读研，我这儿大门儿一直给你敞开，但凡你想回来，也不用走什么考试的流程，我这老身子骨给你写个推荐这事儿还是没跑儿的，直接回来跟我一起做课题，你是不知道那些个低年级的天天念叨你，让你给他们代课我估计都没人有意见。”
“他没跟我说。”
“嗐，那小子跟你似的也是个死面儿捏的。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他说：‘施骨自己有决定，他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我无条件支持他，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你瞅瞅，连句话都不肯给你带。我说你带个话怎么了嘛，小施这要是回来了那定然大有一番作为前程似锦的。他倒好，跟我说，说你心情好就行，前程不前程得算什么，让我不要担心，大不了他养着你。你看看就这，给我气半死。”
施骨不知道原来官炀跟教授居然是……是这么说的。一时间话都不知道怎么接才好，他俩当时，还没在一起呀。
好在姚教授是个话痨，自顾自接话：“谁知道，你俩这估计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一般的人哪来这么多小姑娘堵着，挺有名吧？喜欢谁不行，非得喜欢你，我都告诉他了你本科四年身边儿别说姑娘小伙儿了，连个公蚊子母蚊子都没有。”
“他跟您说了……他喜欢我？”
“啊，说了，就这样没说也看出来了呀。但要我说这也不稀奇，小施你不找对象，多得是对象想找你的，你这朋友我看，人挺好，长得好，虽说有点轴吧，也对你脾气。”
官炀知道您这么评价他吗，真是谢谢您了。
“小施，我还是得老生常谈一遍，你就回来吧，你能听我说这么多，估计也不是对人家没有意思？听口音他是京城本地人？跟对象在一起恩恩爱爱地再搞搞专业多好，你别不承认，我也不问你当年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放不下，你这孩子我知道的，你太适合搞历史了，不为别的，就为你喜欢。不瞒你说，小官跟我说了，你搞起专业来还是一套一套的，用他的话讲，那样的施骨，会发光。”
施骨听着姚教授一字一句把官炀说的话复述一遍，耳朵发烫。
“他还说什么了。”
“我说你要是一直不回来，他就算追上你，难不成异地恋哇？”姚教授突然换了更沉稳的语气说：“这孩子是真喜欢你，他说要是你愿意，他就去你的城市，排除万难之后，总能一直陪着你。”
排除万难。是啊，离开一个熟悉的城市，这太难了。
可他没把自己的难说出来，只是努力地想留在他身边，一直。
施骨突然想明白了，他放不下历史，也不想委屈官炀。官炀那样的人，就应该在所有的地方发光发热，而不是仅限于他身边，他不可以这样自私，那跟限制了官炀自由有什么区别。即便说得再好听，即便官炀表现得再不在意，他也不能不放在心上。
有时候下决心，不需要深思熟虑，只需要一个契机。
“姚教授，我回去读研。”施骨这样说道，忽略掉姚教授惊诧的声音，他又说：“他不是朋友，现在是男朋友了。”
爱你的和你爱的都能得到，那有什么理由不去奔赴山海呢？
————
“木木，为什么不早说呢。”他这可真不是惊喜，是惊吓。天知道他自己其实生闷气好半天呢。
“我又没骗你，我是要出门呀，还说了都让你带我一起走啦。”施骨一脸坏笑看着他，看得官炀一点脾气没有。
官炀拿出手机敲备忘录。
“你干嘛呢？”
“不是要好好照顾你吗。”他抬头看施骨一眼，把他外套脱下来放好，接着写。
施骨道：“看官导您这认真的劲儿不知道以为研究什么厉害剧本儿呢。”然而我们官导只是在制定养老婆计划。
“回去读书刚好，不用隔三差五跟铺子里忙活老晚，也不用工作了。”
施骨点点头，每次他自己在铺子里挺晚没睡其实都有点毛毛的：“是呢，不过官导您放心，我呢肯定前程似锦不用你养我，顺便包养你。”
官炀莫名觉得这话有点耳熟，抬头狐疑地看施骨，终于想起来这是自己说的。
嗐，怎么还告密啊。说就说吧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您好，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吗。”空姐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看到是官炀显然是认识这个导演的，但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非常专业。
“温的柠檬水两杯，谢谢。”官炀摸了摸施骨的手，又说道：“麻烦再拿一条毯子过来。”
施骨上了飞机放松下来，就有点犯困了。官炀帮他把椅子调好：“睡会儿吧，乖。快到了我喊你。”
官炀看着施骨闭上眼睛，睫毛长长的，像精致的瓷娃娃。他的宝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的。
施骨醒了的时候，飞机快降落了。
“醒了宝贝？”官炀拿起水给他喝了一口：“等下你要去哪里？”
“先酒店吧，过两天应该可以住校。”施骨有点迷糊，揉揉眼睛，脑袋上的毛毛乱乱的，官炀给他理了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木木。”他捧住施骨的小脸捏了捏：“在你男朋友身边，你还想着住酒店住校？”
“哈？那不然嘞，住你家吗。”他之前，的确没想这事儿。
“嗯哼。我平时不住大院儿，在三环自己住，等下我先送你过去，然后我要去找老周报道，你想出去的话，可以问家里的阿姨，我等下发信息让她去买你要用的东西。”他安排得明明白白：“肯定没有苏城的别墅那么大，先凑合一下，你之后有喜欢的，我们再换房子。”
“之前我都是住铺子里呢，怎么就叫凑合了，我哪里这么娇气。”施骨不满道：“我又不是豌豆公主来的。”
“豌豆公主可不怎么样，想嫁人人家还得试试她。我们木木不用，木木比她强多了，有什么可比的。”
施骨轻推他一下笑道：“你又来了。”跟官炀在一起真是非常容易开心。
下了飞机，施骨看着这个自己待了四年离开，如今又回来的城市，熟悉又陌生，百感交集。不过有官炀在，一切都会更好的。
官炀无奈道：“走vip，这边天天有人蹲我。”
“你给我个地址，我自己去也可以的。”突然有了男朋友是明星导演的自觉：“被看到太麻烦了。”搞不好还得演一场末世逃亡。
“不行，”官炀很坚持：“你好好地到了我才放心，这边你不熟悉，让你自己去？没有这个道理，乖。”
施骨到底是被护送回家，阿姨开门的时候看到施骨，表情很惊讶。她刚才就接到要买东西的电话，最近在家总看到少爷笑呵呵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后来才知道是搞对象了。就是不知道对象长什么样子。少爷耳提面命说了不能告诉夫人，说是让夫人知道要翻天了。想想也是呢，成天张罗着给少爷相亲，夫人听说了估计人家别想消停了。
但是少爷也没说，他对象长得这么好看啊？没听说是哪个明星啊？
“这是王阿姨，有什么事可以找她。”
“阿姨您好。”
官炀自己的公寓在顶层，很安静，带天台花园。王阿姨一直在官家很多年了，也是官夫人不放心这个儿子，工作又忙，也不爱惜身体，赶忙让她来照顾，通常她每天都要收拾好房间做好菜放在冰箱里，因为不一定官炀什么时候会回来。
“你好！少爷，这就是？”
“是。”官炀点点头：“我不在家拜托您照顾他了。还有……”
“我晓得，不要告诉夫人。”
施骨没听懂俩人打什么哑谜，说什么呢这是？不要告诉谁？怎么莫名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木木，你乖乖的，王阿姨都给你安排好了，我晚上回来。”亲了亲施骨的脸颊，回头就看见王阿姨一脸姨母笑。他们少爷有喜欢的人原来是这样子的呀。
“放心吧少爷，我都准备好了。没问题的，你安心出门吧。”
“麻烦你了阿姨。”木木微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
官炀走了之后，施骨被王阿姨拉进去，换衣服换鞋喝茶一套流程非常完美。
“喂，嗯，到了。”
是小佐打来的电话，问问他平安到达了没有。
“他？他不在，出门了，今天有工作。你们俩，好好学知道吗，我不在的时候也要努力。”
施骨挂了电话，给小方发了条微信：我回京城了。小方最近还挺忙，没回，施骨看到没有信息就把手机揣起来，四处端详着。
“是叫木木？”王阿姨端着水果过来，端详着，怎么看都觉得满意。
“是的阿姨。”施骨长得就是一副长辈一定会喜欢的样子。
“可惜了，”她笑：“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非常高兴，就是会有点小麻烦。”
“夫人？您是说，炀哥的妈妈？”刚才他们好像就提到了。
“嗯，少爷不让说。你不知道，也不怪少爷，主要夫人有点儿哎，下次你看见就懂了，不过你甭害怕啊，你这样的她定然是看得上的，我们夫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跟少爷一样，就爱盯着好看的，年轻那会儿老爷因为这事儿都吵过多少次了。”显然王阿姨和官炀一家很多年的感情，像家人一样，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笑眯眯地：“真好看，别说少爷喜欢，谁能不喜欢呢。我可是听少爷说了，木木你长得好看还特别有才，我见得好看的人不少，少爷就算顶尖儿的了，就是没想到还有你这么好看的。”
“阿姨，您都把我夸得不好意思了。”
“不瞒你说，少爷从小就那么几个朋友，也没见喜欢过谁，不怪夫人着急上火了。这下好了，眼见着少爷脾气都变好了，从没见他对谁态度这样过，你可真是他的福星呢。”
施骨看见电视柜上摆着一张官炀和祁晟十几岁时候的照片，稍显稚嫩，但已能窥见日后风华。
他走过去摸了摸照片，照片上的人笑得好看又帅气，是他不曾见过的时光和模样。
早点见到他就好了，他想着。
于是轻启薄唇：“不，他是我的福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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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要跟我去。”他想了想还是问：“待多久。”施骨今天实在是出他意料，让他措手不及：“宝贝，我太忙了。”你跟过去的话，我最近怕照顾不好你。官炀想着，感觉喉头有点苦。
“一直待着。”他笑笑，捧着官炀的脸：“你能来我身边，为什么不能是我到你身边去呢。”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要回去京大读研了。”
“你的意思是，你会留在京城!？一直？那铺子怎么办。”官炀今天觉得自己心脏不太好，怎么一个又一个重炮敲在他心口上。
“铺子，这些天我物色好师傅了，带小佐小佑个两年，他们也就出息了，能自己独挑大梁了。”
“你回来，是想通了要接着读研究生？”
“不，这只是一部分。另外更大的一部分，因为你。”他贴上他的额头，有点冰冰凉凉的温度还没缓过来，但让施骨觉得心里很暖：“你很好，你不必迁就我的世界，因为我的世界里，本来就有你的位置，如果你一定想要留在我身边，你已经走了很远了，现在请站在原地，等我来找你。”
“木木……”他的木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孩子了，能被木木喜欢，太好了：“我撞大运了。”
施骨笑：“我才是撞大运了。”俩人总重复这样的对话。没有你，或许没有现在，和以后的我：“所以男朋友，到你身边去，你要好好照顾我。”
施骨做出这个决定并不突兀，前些天，官炀依依不舍地走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姚教授打来的。
姚教授说收到他寄的东西，很开心。说他朋友前些天来过。
施骨知道是官炀，那时候他们两个还没在一起，他让官炀给姚教授带东西，只是顺嘴说的，后来真送了。施骨想起这茬儿还有点脸红。
“你是没看见啊，你朋友来一趟，好么那整个历史系的楼门口给我堵得水泄不通的，他围成那样都能看出是谁来，现在的小年轻哦，有这目光如炬的本事放学习上早都保研了。”
施骨好像突然有了画面，不禁莞尔。
听姚教授的话头儿，官炀跟他打听了很多施骨大学期间的事。
“小施啊，你是知道的，老师真是舍不得你这棵好苗子。咱们这个专业学的人本身就少，能跟你一样踏踏实实沉下心来做学问的更是凤毛麟角。”
“您谬赞了，我哪儿有这么好。”他不是不想去，他有不能说的理由。
“我让那个谁，啊对小官，劝劝你回来读研，我这儿大门儿一直给你敞开，但凡你想回来，也不用走什么考试的流程，我这老身子骨给你写个推荐这事儿还是没跑儿的，直接回来跟我一起做课题，你是不知道那些个低年级的天天念叨你，让你给他们代课我估计都没人有意见。”
“他没跟我说。”
“嗐，那小子跟你似的也是个死面儿捏的。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他说：‘施骨自己有决定，他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我无条件支持他，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你瞅瞅，连句话都不肯给你带。我说你带个话怎么了嘛，小施这要是回来了那定然大有一番作为前程似锦的。他倒好，跟我说，说你心情好就行，前程不前程得算什么，让我不要担心，大不了他养着你。你看看就这，给我气半死。”
施骨不知道原来官炀跟教授居然是……是这么说的。一时间话都不知道怎么接才好，他俩当时，还没在一起呀。
好在姚教授是个话痨，自顾自接话：“谁知道，你俩这估计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一般的人哪来这么多小姑娘堵着，挺有名吧？喜欢谁不行，非得喜欢你，我都告诉他了你本科四年身边儿别说姑娘小伙儿了，连个公蚊子母蚊子都没有。”
“他跟您说了……他喜欢我？”
“啊，说了，就这样没说也看出来了呀。但要我说这也不稀奇，小施你不找对象，多得是对象想找你的，你这朋友我看，人挺好，长得好，虽说有点轴吧，也对你脾气。”
官炀知道您这么评价他吗，真是谢谢您了。
“小施，我还是得老生常谈一遍，你就回来吧，你能听我说这么多，估计也不是对人家没有意思？听口音他是京城本地人？跟对象在一起恩恩爱爱地再搞搞专业多好，你别不承认，我也不问你当年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放不下，你这孩子我知道的，你太适合搞历史了，不为别的，就为你喜欢。不瞒你说，小官跟我说了，你搞起专业来还是一套一套的，用他的话讲，那样的施骨，会发光。”
施骨听着姚教授一字一句把官炀说的话复述一遍，耳朵发烫。
“他还说什么了。”
“我说你要是一直不回来，他就算追上你，难不成异地恋哇？”姚教授突然换了更沉稳的语气说：“这孩子是真喜欢你，他说要是你愿意，他就去你的城市，排除万难之后，总能一直陪着你。”
排除万难。是啊，离开一个熟悉的城市，这太难了。
可他没把自己的难说出来，只是努力地想留在他身边，一直。
施骨突然想明白了，他放不下历史，也不想委屈官炀。官炀那样的人，就应该在所有的地方发光发热，而不是仅限于他身边，他不可以这样自私，那跟限制了官炀自由有什么区别。即便说得再好听，即便官炀表现得再不在意，他也不能不放在心上。
有时候下决心，不需要深思熟虑，只需要一个契机。
“姚教授，我回去读研。”施骨这样说道，忽略掉姚教授惊诧的声音，他又说：“他不是朋友，现在是男朋友了。”
爱你的和你爱的都能得到，那有什么理由不去奔赴山海呢？
————
“木木，为什么不早说呢。”他这可真不是惊喜，是惊吓。天知道他自己其实生闷气好半天呢。
“我又没骗你，我是要出门呀，还说了都让你带我一起走啦。”施骨一脸坏笑看着他，看得官炀一点脾气没有。
官炀拿出手机敲备忘录。
“你干嘛呢？”
“不是要好好照顾你吗。”他抬头看施骨一眼，把他外套脱下来放好，接着写。
施骨道：“看官导您这认真的劲儿不知道以为研究什么厉害剧本儿呢。”然而我们官导只是在制定养老婆计划。
“回去读书刚好，不用隔三差五跟铺子里忙活老晚，也不用工作了。”
施骨点点头，每次他自己在铺子里挺晚没睡其实都有点毛毛的：“是呢，不过官导您放心，我呢肯定前程似锦不用你养我，顺便包养你。”
官炀莫名觉得这话有点耳熟，抬头狐疑地看施骨，终于想起来这是自己说的。
嗐，怎么还告密啊。说就说吧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您好，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吗。”空姐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看到是官炀显然是认识这个导演的，但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非常专业。
“温的柠檬水两杯，谢谢。”官炀摸了摸施骨的手，又说道：“麻烦再拿一条毯子过来。”
施骨上了飞机放松下来，就有点犯困了。官炀帮他把椅子调好：“睡会儿吧，乖。快到了我喊你。”
官炀看着施骨闭上眼睛，睫毛长长的，像精致的瓷娃娃。他的宝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的。
施骨醒了的时候，飞机快降落了。
“醒了宝贝？”官炀拿起水给他喝了一口：“等下你要去哪里？”
“先酒店吧，过两天应该可以住校。”施骨有点迷糊，揉揉眼睛，脑袋上的毛毛乱乱的，官炀给他理了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木木。”他捧住施骨的小脸捏了捏：“在你男朋友身边，你还想着住酒店住校？”
“哈？那不然嘞，住你家吗。”他之前，的确没想这事儿。
“嗯哼。我平时不住大院儿，在三环自己住，等下我先送你过去，然后我要去找老周报道，你想出去的话，可以问家里的阿姨，我等下发信息让她去买你要用的东西。”他安排得明明白白：“肯定没有苏城的别墅那么大，先凑合一下，你之后有喜欢的，我们再换房子。”
“之前我都是住铺子里呢，怎么就叫凑合了，我哪里这么娇气。”施骨不满道：“我又不是豌豆公主来的。”
“豌豆公主可不怎么样，想嫁人人家还得试试她。我们木木不用，木木比她强多了，有什么可比的。”
施骨轻推他一下笑道：“你又来了。”跟官炀在一起真是非常容易开心。
下了飞机，施骨看着这个自己待了四年离开，如今又回来的城市，熟悉又陌生，百感交集。不过有官炀在，一切都会更好的。
官炀无奈道：“走vip，这边天天有人蹲我。”
“你给我个地址，我自己去也可以的。”突然有了男朋友是明星导演的自觉：“被看到太麻烦了。”搞不好还得演一场末世逃亡。
“不行，”官炀很坚持：“你好好地到了我才放心，这边你不熟悉，让你自己去？没有这个道理，乖。”
施骨到底是被护送回家，阿姨开门的时候看到施骨，表情很惊讶。她刚才就接到要买东西的电话，最近在家总看到少爷笑呵呵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后来才知道是搞对象了。就是不知道对象长什么样子。少爷耳提面命说了不能告诉夫人，说是让夫人知道要翻天了。想想也是呢，成天张罗着给少爷相亲，夫人听说了估计人家别想消停了。
但是少爷也没说，他对象长得这么好看啊？没听说是哪个明星啊？
“这是王阿姨，有什么事可以找她。”
“阿姨您好。”
官炀自己的公寓在顶层，很安静，带天台花园。王阿姨一直在官家很多年了，也是官夫人不放心这个儿子，工作又忙，也不爱惜身体，赶忙让她来照顾，通常她每天都要收拾好房间做好菜放在冰箱里，因为不一定官炀什么时候会回来。
“你好！少爷，这就是？”
“是。”官炀点点头：“我不在家拜托您照顾他了。还有……”
“我晓得，不要告诉夫人。”
施骨没听懂俩人打什么哑谜，说什么呢这是？不要告诉谁？怎么莫名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木木，你乖乖的，王阿姨都给你安排好了，我晚上回来。”亲了亲施骨的脸颊，回头就看见王阿姨一脸姨母笑。他们少爷有喜欢的人原来是这样子的呀。
“放心吧少爷，我都准备好了。没问题的，你安心出门吧。”
“麻烦你了阿姨。”木木微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
官炀走了之后，施骨被王阿姨拉进去，换衣服换鞋喝茶一套流程非常完美。
“喂，嗯，到了。”
是小佐打来的电话，问问他平安到达了没有。
“他？他不在，出门了，今天有工作。你们俩，好好学知道吗，我不在的时候也要努力。”
施骨挂了电话，给小方发了条微信：我回京城了。小方最近还挺忙，没回，施骨看到没有信息就把手机揣起来，四处端详着。
“是叫木木？”王阿姨端着水果过来，端详着，怎么看都觉得满意。
“是的阿姨。”施骨长得就是一副长辈一定会喜欢的样子。
“可惜了，”她笑：“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非常高兴，就是会有点小麻烦。”
“夫人？您是说，炀哥的妈妈？”刚才他们好像就提到了。
“嗯，少爷不让说。你不知道，也不怪少爷，主要夫人有点儿哎，下次你看见就懂了，不过你甭害怕啊，你这样的她定然是看得上的，我们夫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跟少爷一样，就爱盯着好看的，年轻那会儿老爷因为这事儿都吵过多少次了。”显然王阿姨和官炀一家很多年的感情，像家人一样，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笑眯眯地：“真好看，别说少爷喜欢，谁能不喜欢呢。我可是听少爷说了，木木你长得好看还特别有才，我见得好看的人不少，少爷就算顶尖儿的了，就是没想到还有你这么好看的。”
“阿姨，您都把我夸得不好意思了。”
“不瞒你说，少爷从小就那么几个朋友，也没见喜欢过谁，不怪夫人着急上火了。这下好了，眼见着少爷脾气都变好了，从没见他对谁态度这样过，你可真是他的福星呢。”
施骨看见电视柜上摆着一张官炀和祁晟十几岁时候的照片，稍显稚嫩，但已能窥见日后风华。
他走过去摸了摸照片，照片上的人笑得好看又帅气，是他不曾见过的时光和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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