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口棺材
施骨走到河边，靠着白玉栏杆给发小儿打了个电话，他发小儿方同羿比他小一岁，现在还在京城读研，两个人本来约好了一起念书一起上学一起工作，施骨先回了苏城，这让方同羿很是生气了一阵子，但想了想关于老施家的事儿，他也只能就这样妥协了。
“喂？骨头，你怎么回事儿啊，今天想起给小爷我打电话了，你知道你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吗？十三天了！马上就俩礼拜了，忙什么呢这是！”他们一般不怎么聊微信，都是直接通话或者视频，听着方同羿熟悉的声音，施骨狂跳的心脏好受了很多。
“小方，我想问你件事。就是如果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认识其实没多久，但是一个人知道另一个人要走的话，非常不开心，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又不能明着说，这，是为什么呀。”
“施骨!？我就半年不在你就让别家的大姑娘拐走了？”
施骨非常尴尬：“我没有，我是说，别人。”
“吓死我，这特么还用问吗，喜欢人家被。”
施骨手心出了一层薄汗，换了个手拿着，出汗的手攥成拳：“也可能是因为，友情？”
“别扯了，友情有什么不好直接说的，只能是喜欢人家。”
施骨突然意识到小方说得对，他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呢，他在别扭什么？
“可是突然跟对方说什么别走之类的，很奇怪吧。”
“那你别突然啊，你找人喝个酒不得了。”
“我不会喝酒”
“还说不是你！”方同羿脑子比他转得快，“施骨你赶紧地说吧！怎么回事儿？就你这小脑袋，没谈过恋爱，遇到这种事又没人家聪明，让人卖了你还给人数钱呢！”他可太了解施骨了，平时聪明得要死，谈恋爱别人想耍他可就跟玩儿一样。
三句话就被套出来，施骨一拍脑门儿，搁平时都能在小方这里多挣扎一会儿的。他慌忙挂了电话关机，不然以小方的脾气秉性，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会罢休的，能躲他一会儿是一会儿，师傅开始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给他打这样一通电话，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挂了电话，施骨感觉自己方才出来时要破开胸膛冲出来的心脏好多了。小方是说？他喜欢官炀？这怎么会呢，他没谈过恋爱，自然也没有喜欢男生还是女生的标准，更不知道这种心如雷鼓的情形到底算什么。
他回想了一下过去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官炀每天出现，拿着他的茶壶泡茶，想起他们第一次遇见；想起官炀带的早饭和说得早安；想起戳到手官炀给他包扎吹手指的样子；想起他眉飞色舞地讲自己的专业，官炀安静听着微笑点头和他谈论的样子；想起官炀那几张他都为之惊艳的画稿；想起官炀拿着刻刀想试试还差点雕坏他费半天劲儿才补回来；甚至想起……官炀为他挡了那一下的后背。
施骨有些五味杂陈，原来他们之间发生过这么多记忆了。官炀他真的很好啊。可是自己这种觉得他好的感情，是朋友间的感情还是小方说的喜欢呢。他分辨不出来，他怕自己分辨错了，大家都会尴尬。
重点是，抛开自己身上类似诅咒不说，即便是喜欢，官炀应该也只是当他是朋友？那自己如果喜欢他，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施骨闷闷地想着，没有恋爱经验的他完全意识不到，他能想到这个份儿上，不是喜欢人家还能是什么，不怪小方说他被人卖了还得数钱，明明很聪明一个人，这种事情上自动降智。
带着这样的心情想了想官炀对他做的那些动作，施骨脸有点发烫，想到这儿施骨反而觉得是自己有点对不起官炀了，对人家抱着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奇怪想法，自己还挺生气走了，他背后还受伤呢。施骨也不犹豫了，抬起脚步往铺子走。
回来正好在门口撞见拍完一场想去找他的官炀，他穿着早上晾干的衣服。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俩人同时说了一句话一个问的是心情，一个问的是伤势。
官炀先摇摇头；“没，跑哪儿去了。”
“就，河边走走透透气。”
官炀心道你刚才那表情可不像是要出去透气的，看他现在情绪还不错，也没说破：“今天男二杀青了，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你们演员的杀青宴我去不合适吧。”
官炀笑：“你今天也参演了，也是我们的演员了，”他拍了一张卡在施骨手心里：“片酬我还没给你，拿着吧。”
施骨看他：“这不是友情客串吗。”怎么还有片酬的，他没想这回事儿啊。
“不能让你吃亏。”他顿了顿：“场地占用费和棺材的尾款也在这里。”
“你怎么动不动就给人卡啊。而且刷了我也要还给你的啊。”还是上次那一张，怎么又到他手里了。
“我乐意，随便刷。”官炀说的随便刷就真是随便刷，老婆花钱还不是天经地义？他不能说出来罢了，“不用还我，放你那替我管着吧，这是，副卡。”
“替你管着？”施骨不得不往歧义里想。
“嗨，我放东西老丢。拜托你了。”他俩应该是那种可以互相保管东西的感觉了吧。
施骨点点头：“那你需要的话找我来拿。”但凡他见识得再多一点就能知道，这种卡全球都没几张，怎么可能是副卡。官炀也是没办法，怎么看没确认关系的话，把主卡给人家都会很奇怪吧，但是他现在很开心，突然萌生了一种老婆管钱他赚钱养家的奇异满足感，心情极好。
俩人出于不同的原因谁也没提过几天官炀要走的事。
“你那件衣服，我还挺喜欢的，反正我也穿过了，洗过之后我就留下了，不还给你了。”官炀只是想多存一点施骨的东西，虽然没穿过，那也是施骨的。
“哦好，给你了。”
“四舍五入这就算你送我东西了，那我也得送你。”他刚才下来的时候，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哄人，灵机一现突然想起来自己前些天定做好还没送出去的东西。
施骨看他从背后拿出一个长条盒子递给自己，他打开，是一把非常精致的精钢主刻刀。
“看你常用的就这个，本来想做一套，他们说会很久，就先做了一把。”
施骨翻了翻，手柄的位置刻了龙飞凤舞的“木木”两个字。官炀没说，这是他手写的。
施骨露出小白牙和浅淡的酒窝：“谢谢，我很喜欢。”他是真的很喜欢，材质一流，样子也很好看。跟这个相比起来他那件衣服好像不怎么值钱？
“你喜欢就好。等下我们收工之后一起出发吧，你中午吃了吗。”
“嗯，小左给我送了。”他没吃几口，食欲不是很好。
“没吃多少吧，等下多吃点。”
祁晟看着助理拍回来的视频，他真是没眼看了。视频内容就是刚才施骨和官炀的对话。
官炀这狗东西怎么这么!!!算了，这词不能说怕被和谐。长这么大祁晟就没在官炀身上看见过视频里这种类似于“如沐春风”的气质，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讲话这么温柔过？真是为了追人脸都不要了。
官炀是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知道估计也只会回他一句：你又不是我老婆你配吗。
男二叫沈一卓，也算是流量里的演技派，官炀对他评价是：还可以，再磨几年。然而对于向来嘴毒的官导来说，沈一卓粉丝一致觉得啊这就是官导对我们哥哥的认可！黑子打脸吗!？
这些暂且不论，沈一卓在苏城市中心订了饭店ktv，剧组常态，基本上是主演杀青的固定活动，请大家吃饭是基本礼仪。
明天还有一天的拍摄，道具还在铺子里，施骨关了店面随剧组大巴一起走，被官炀一把拉住：“坐我的车。”
施骨荣获官导副驾，重点是副驾吗？重点是官导开车载人啊，祁晟又酸了，他都没坐过官炀开的车。
车走在下班时段的路上，但也只是偶尔堵一下，行进速度还算快，秋日的苏城落叶缤纷，伴着已经要落下的夕阳的余韵，处处透露着慵懒惬意。
“你今天，情绪不太对？”官炀想了想开口道：“不开心？”这实在不是什么好话题，但他就是想知道。
“唔，没有。”施骨如今重点可不在这个问题上，他现在心里对自己，有更大的疑问：“我们还有多久到？”
官炀看了看时间：“十五分钟。”
俩人没再说话，直到到了目的地，已经是天黑了，秋天黑得格外早，饭店的新装的灯带飘飘洒洒的，有点像是流星雨，很浪漫很好看。
官炀带着施骨，上楼去约定的包间。
上了楼梯：“唔，”施骨撞上了对面两个人，没撞疼，就是吓一跳，官炀下意识就去拉他，就听施骨惊诧一声：“毅然哥？”
是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好久不见啊木木。”他看了看旁边的官炀，冲着施骨笑道：“哥哥回来了。”
“听郑叔叔说你不是还有两年？”
“嗯，提前了，怕你太想我。”
“没有”施骨笑了笑。
和他一道的男人调侃：“你这，怪不得说什么都得回来，我要有这么个宝贝弟弟我也得回来。”
官炀认为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对上这个男人眼神的一瞬间，他就清楚了这个男人对施骨，和自己有如出一辙的想法。有些事情，一个眼神就能分辨，比如爱意。
施骨看向郑毅然：“我还有事，手机联系。”随机便示意官炀走。
施骨没看见，但官炀是看到那人的眼神的，让他，很不高兴。可暂时令他无力的是，他没有一个可以不高兴的身份。
“来吧！我们沈老师今天杀青了官导讲几句啊！”
官炀说了些场面话，便坐在座位上用餐。施骨本是不可能挨着官炀坐的，不管是番位还是别的什么，但怎么可能有人置喙呢。
这个包间非常大，一半是用餐区域，一半是娱乐区，施骨确实饿了，即便大口大口地，吃相还是非常好看，官炀觉得，以后得多给他投喂点儿好吃的，木木还是太瘦了。
“看什么？”
“看你吃饭，像小仓鼠。”官炀调笑着：“慢点，之后要注意饮食了，不能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家里又不是管不起饭。
“嗯嗯。”施骨弯弯眼睛笑：“这家很好吃，当然，也可能是我太饿了。”
“留着点肚子，下次单独带你来。”
所以还有，下次？单独？
大家吃得很开心，演员们都跟沈一卓说舍不得什么的，有人真心，有人假意总之场面看上去很和谐，这也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吃完饭大家聚在一起唱歌，有人点了一首安静的情歌，声音不大，唱得还算好听。
官炀和施骨坐在一个角落里，施骨现在肚子有点撑，自己慢慢揉着小腹的位置，灯光照得他侧脸很好看。应该说，在官炀眼里，他没什么时候是不好看的。
“真好看。”官炀鬼迷心窍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官炀声音不大，但是施骨就是听见了。
“我说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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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骨头，你怎么回事儿啊，今天想起给小爷我打电话了，你知道你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吗？十三天了！马上就俩礼拜了，忙什么呢这是！”他们一般不怎么聊微信，都是直接通话或者视频，听着方同羿熟悉的声音，施骨狂跳的心脏好受了很多。
“小方，我想问你件事。就是如果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认识其实没多久，但是一个人知道另一个人要走的话，非常不开心，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又不能明着说，这，是为什么呀。”
“施骨!？我就半年不在你就让别家的大姑娘拐走了？”
施骨非常尴尬：“我没有，我是说，别人。”
“吓死我，这特么还用问吗，喜欢人家被。”
施骨手心出了一层薄汗，换了个手拿着，出汗的手攥成拳：“也可能是因为，友情？”
“别扯了，友情有什么不好直接说的，只能是喜欢人家。”
施骨突然意识到小方说得对，他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呢，他在别扭什么？
“可是突然跟对方说什么别走之类的，很奇怪吧。”
“那你别突然啊，你找人喝个酒不得了。”
“我不会喝酒”
“还说不是你！”方同羿脑子比他转得快，“施骨你赶紧地说吧！怎么回事儿？就你这小脑袋，没谈过恋爱，遇到这种事又没人家聪明，让人卖了你还给人数钱呢！”他可太了解施骨了，平时聪明得要死，谈恋爱别人想耍他可就跟玩儿一样。
三句话就被套出来，施骨一拍脑门儿，搁平时都能在小方这里多挣扎一会儿的。他慌忙挂了电话关机，不然以小方的脾气秉性，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会罢休的，能躲他一会儿是一会儿，师傅开始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给他打这样一通电话，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挂了电话，施骨感觉自己方才出来时要破开胸膛冲出来的心脏好多了。小方是说？他喜欢官炀？这怎么会呢，他没谈过恋爱，自然也没有喜欢男生还是女生的标准，更不知道这种心如雷鼓的情形到底算什么。
他回想了一下过去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官炀每天出现，拿着他的茶壶泡茶，想起他们第一次遇见；想起官炀带的早饭和说得早安；想起戳到手官炀给他包扎吹手指的样子；想起他眉飞色舞地讲自己的专业，官炀安静听着微笑点头和他谈论的样子；想起官炀那几张他都为之惊艳的画稿；想起官炀拿着刻刀想试试还差点雕坏他费半天劲儿才补回来；甚至想起……官炀为他挡了那一下的后背。
施骨有些五味杂陈，原来他们之间发生过这么多记忆了。官炀他真的很好啊。可是自己这种觉得他好的感情，是朋友间的感情还是小方说的喜欢呢。他分辨不出来，他怕自己分辨错了，大家都会尴尬。
重点是，抛开自己身上类似诅咒不说，即便是喜欢，官炀应该也只是当他是朋友？那自己如果喜欢他，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施骨闷闷地想着，没有恋爱经验的他完全意识不到，他能想到这个份儿上，不是喜欢人家还能是什么，不怪小方说他被人卖了还得数钱，明明很聪明一个人，这种事情上自动降智。
带着这样的心情想了想官炀对他做的那些动作，施骨脸有点发烫，想到这儿施骨反而觉得是自己有点对不起官炀了，对人家抱着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奇怪想法，自己还挺生气走了，他背后还受伤呢。施骨也不犹豫了，抬起脚步往铺子走。
回来正好在门口撞见拍完一场想去找他的官炀，他穿着早上晾干的衣服。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俩人同时说了一句话一个问的是心情，一个问的是伤势。
官炀先摇摇头；“没，跑哪儿去了。”
“就，河边走走透透气。”
官炀心道你刚才那表情可不像是要出去透气的，看他现在情绪还不错，也没说破：“今天男二杀青了，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你们演员的杀青宴我去不合适吧。”
官炀笑：“你今天也参演了，也是我们的演员了，”他拍了一张卡在施骨手心里：“片酬我还没给你，拿着吧。”
施骨看他：“这不是友情客串吗。”怎么还有片酬的，他没想这回事儿啊。
“不能让你吃亏。”他顿了顿：“场地占用费和棺材的尾款也在这里。”
“你怎么动不动就给人卡啊。而且刷了我也要还给你的啊。”还是上次那一张，怎么又到他手里了。
“我乐意，随便刷。”官炀说的随便刷就真是随便刷，老婆花钱还不是天经地义？他不能说出来罢了，“不用还我，放你那替我管着吧，这是，副卡。”
“替你管着？”施骨不得不往歧义里想。
“嗨，我放东西老丢。拜托你了。”他俩应该是那种可以互相保管东西的感觉了吧。
施骨点点头：“那你需要的话找我来拿。”但凡他见识得再多一点就能知道，这种卡全球都没几张，怎么可能是副卡。官炀也是没办法，怎么看没确认关系的话，把主卡给人家都会很奇怪吧，但是他现在很开心，突然萌生了一种老婆管钱他赚钱养家的奇异满足感，心情极好。
俩人出于不同的原因谁也没提过几天官炀要走的事。
“你那件衣服，我还挺喜欢的，反正我也穿过了，洗过之后我就留下了，不还给你了。”官炀只是想多存一点施骨的东西，虽然没穿过，那也是施骨的。
“哦好，给你了。”
“四舍五入这就算你送我东西了，那我也得送你。”他刚才下来的时候，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哄人，灵机一现突然想起来自己前些天定做好还没送出去的东西。
施骨看他从背后拿出一个长条盒子递给自己，他打开，是一把非常精致的精钢主刻刀。
“看你常用的就这个，本来想做一套，他们说会很久，就先做了一把。”
施骨翻了翻，手柄的位置刻了龙飞凤舞的“木木”两个字。官炀没说，这是他手写的。
施骨露出小白牙和浅淡的酒窝：“谢谢，我很喜欢。”他是真的很喜欢，材质一流，样子也很好看。跟这个相比起来他那件衣服好像不怎么值钱？
“你喜欢就好。等下我们收工之后一起出发吧，你中午吃了吗。”
“嗯，小左给我送了。”他没吃几口，食欲不是很好。
“没吃多少吧，等下多吃点。”
祁晟看着助理拍回来的视频，他真是没眼看了。视频内容就是刚才施骨和官炀的对话。
官炀这狗东西怎么这么!!!算了，这词不能说怕被和谐。长这么大祁晟就没在官炀身上看见过视频里这种类似于“如沐春风”的气质，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讲话这么温柔过？真是为了追人脸都不要了。
官炀是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知道估计也只会回他一句：你又不是我老婆你配吗。
男二叫沈一卓，也算是流量里的演技派，官炀对他评价是：还可以，再磨几年。然而对于向来嘴毒的官导来说，沈一卓粉丝一致觉得啊这就是官导对我们哥哥的认可！黑子打脸吗!？
这些暂且不论，沈一卓在苏城市中心订了饭店ktv，剧组常态，基本上是主演杀青的固定活动，请大家吃饭是基本礼仪。
明天还有一天的拍摄，道具还在铺子里，施骨关了店面随剧组大巴一起走，被官炀一把拉住：“坐我的车。”
施骨荣获官导副驾，重点是副驾吗？重点是官导开车载人啊，祁晟又酸了，他都没坐过官炀开的车。
车走在下班时段的路上，但也只是偶尔堵一下，行进速度还算快，秋日的苏城落叶缤纷，伴着已经要落下的夕阳的余韵，处处透露着慵懒惬意。
“你今天，情绪不太对？”官炀想了想开口道：“不开心？”这实在不是什么好话题，但他就是想知道。
“唔，没有。”施骨如今重点可不在这个问题上，他现在心里对自己，有更大的疑问：“我们还有多久到？”
官炀看了看时间：“十五分钟。”
俩人没再说话，直到到了目的地，已经是天黑了，秋天黑得格外早，饭店的新装的灯带飘飘洒洒的，有点像是流星雨，很浪漫很好看。
官炀带着施骨，上楼去约定的包间。
上了楼梯：“唔，”施骨撞上了对面两个人，没撞疼，就是吓一跳，官炀下意识就去拉他，就听施骨惊诧一声：“毅然哥？”
是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好久不见啊木木。”他看了看旁边的官炀，冲着施骨笑道：“哥哥回来了。”
“听郑叔叔说你不是还有两年？”
“嗯，提前了，怕你太想我。”
“没有”施骨笑了笑。
和他一道的男人调侃：“你这，怪不得说什么都得回来，我要有这么个宝贝弟弟我也得回来。”
官炀认为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对上这个男人眼神的一瞬间，他就清楚了这个男人对施骨，和自己有如出一辙的想法。有些事情，一个眼神就能分辨，比如爱意。
施骨看向郑毅然：“我还有事，手机联系。”随机便示意官炀走。
施骨没看见，但官炀是看到那人的眼神的，让他，很不高兴。可暂时令他无力的是，他没有一个可以不高兴的身份。
“来吧！我们沈老师今天杀青了官导讲几句啊！”
官炀说了些场面话，便坐在座位上用餐。施骨本是不可能挨着官炀坐的，不管是番位还是别的什么，但怎么可能有人置喙呢。
这个包间非常大，一半是用餐区域，一半是娱乐区，施骨确实饿了，即便大口大口地，吃相还是非常好看，官炀觉得，以后得多给他投喂点儿好吃的，木木还是太瘦了。
“看什么？”
“看你吃饭，像小仓鼠。”官炀调笑着：“慢点，之后要注意饮食了，不能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家里又不是管不起饭。
“嗯嗯。”施骨弯弯眼睛笑：“这家很好吃，当然，也可能是我太饿了。”
“留着点肚子，下次单独带你来。”
所以还有，下次？单独？
大家吃得很开心，演员们都跟沈一卓说舍不得什么的，有人真心，有人假意总之场面看上去很和谐，这也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吃完饭大家聚在一起唱歌，有人点了一首安静的情歌，声音不大，唱得还算好听。
官炀和施骨坐在一个角落里，施骨现在肚子有点撑，自己慢慢揉着小腹的位置，灯光照得他侧脸很好看。应该说，在官炀眼里，他没什么时候是不好看的。
“真好看。”官炀鬼迷心窍小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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