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为你酒醉_我看上的冰美人是大蛇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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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为你酒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深浑浑噩噩的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自己像是去了一趟桑拿,浑身上下又软又酥,又或者去了一趟温泉池,一直在温泉池水里面泡着。

  才导致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睡梦之中、转而之间那种浑身被汗水打透黏在肌肤上时,燥热难耐的感觉。

  反而很是舒爽,陷在温暖的床榻里,身上盖着的是泛着允老师沉木清香的蚕丝被,暖和又舒服。

  除了脑袋还因为喝醉了酒而有些沉闷发昏,嗓子眼里有些不舒服以外,并有其他的异样。

  林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一个木制的斜房顶,棕色的木材整整齐齐、有规律的累在了一起,搭成了一个斜向上的坡度,也就是建筑专业学上所说的双坡式房顶。

  南方年降雨量较大,天气气候又时常炎热,所以他们现在所处的这种石头房基本上都是这种双坡式的房顶。

  既有利于排水,又有利于通风散热。

  所以林深刚睁开眼睛,看见这个房顶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宿舍,正准备翻身继续睡。

  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他因为喝了一杯葡萄酒而晕晕乎乎,趔趔趄趄的来找允老师赴约。

  目的是为了表白。

  结果因为霜寒露重,林深先是湿了裤腿,又逐渐的蔓延到了下半身,湿漉漉的很不舒服,原本林深准备先这样凑合着,等表白完再回去换。

  直到允诺程问他“床上有他的衣服,问自己愿不愿要。”

  那深哥当然愿意要了,一千一万个愿意!

  衣服这种东西,尤其是裤子都属于比较私密的东西了,一般不会相互分享,除非关系很好。

  在听完允诺程所问言语的那一刻,林深哪还记得自己有洁癖,满脑子想的都是允老师让他上床去换他的裤子……

  这一套下来,两人的情绪都有点满胀,尤其是平时清冷的允老师。

  不知道为什么很是热情,好像还有点钓系美人的意思,钓得微醺的林深浑浑噩噩迷迷瞪瞪。

  酒精上头,美人更上头,

  在允诺程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刻,不管不顾的亲了上去,接下来就是天雷勾地火,滚滚长江东逝水,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所以他现在应该还在允诺程的屋内?!

  刚重新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的林深,一瞬睁开了眼眸,赶忙向旁边看去,在他转头的一刻,听到了一声无比熟悉的清冷男音。

  “醒了?”允诺程问。

  林深:“”不是梦!

  真的不是梦!

  他真得在允诺程的房内,还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睡着之前的记忆像是野草一般的肆意疯长,林深记得刚才和允诺程发生的一切。

  他真的没有忘!

  “允老师,我”

  深哥做了全天下男人搂着伴侣,第一次亲密接触过后,第二天醒来时都会做的事。

  ————吞吐。

  而深哥还多了一样:害羞。

  因为在他说完‘允老师,我’之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他没有穿裤子。

  不知何由,原本的黑色西服裤子被彻底褪下,整整齐齐的叠起累到了床底。

  皮质的裤腰带也不知道为什么,揪下来扔在了一旁。

  两条修长白嫩的腿连着其下一双稚嫩粉白的脚展露而出,在半掩在被子里羞涩的藏着。

  但是他也没有全褪,上衣还在呢。

  白色的衬衫除了解开了两道扣子以外,仍然服帖的穿在身上,而大腿上原本用来固定衬衫的吊袜带,则依旧紧绷的相互勒着。

  黑色的皮筋状的绷带半陷在肌肤里,勾出好看的弧度。

  而这幅模样的腿部还正巧停靠在了身旁允诺程衣着整齐、修长无暇的双腿上,时而一个转身翻动便可相碰。

  “”

  林深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现状,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立即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腿。

  那速度迅速的,动作快的,就像是个娇羞的小媳妇似得。

  林深:“”

  等下意识的扯过被子之后,林深才意识到这一点。

  他为什么要扯被子啊,这种动作不应该是放在允老师身上的么?

  他们虽然什么都没有做成,但是最基本的亲昵还是有的,所以他现在应该搂着允诺程,安慰着他担惊受怕、害羞内敛的心,告诉他没得事,老攻会对你负责的。

  才对啊?

  “”

  气氛微妙,而在林深抬眸看了一眼允诺程之后,气氛就更加微妙了。

  在大猛攻脑海里本应该害羞内敛、担惊受怕、脸红透了的允诺程此时正惬意的靠在床头,一脸沉凝,半抹餍足的看着他,视线略略的扫过林深揪过被子盖住的双腿,嘴角噙着点似是而非的浅笑。

  比起原先的清冷、漂亮,此时又凭白增添了几分勾人、魅惑,看得林深怔了怔。

  “诺程,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昨晚”

  “现在凌晨两点,你还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吗?”允诺程接道。

  林深:“之前的事记得,后面睡着以后不太记得,尤其是”

  “尤其是裤子是如何褪下去的?”允诺程问到了重点上,捂着被子的林深莫名觉得脸颊有些热。

  不会是允老师帮他褪下去的吧,毕竟允老师刚才那么热情,热情的林深都有点招架不来了。

  “刚才,严敏瑞来了一趟我的房内有事和我商量,而你那时候正躺在被子里,脱、裤、子”

  记忆被拉回到三小时以前。

  在严敏瑞找到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转身的一刻,正巧看见允诺程不知何由背对着他,脊背微微拱起,划出优美的弧度,就像是支撑着什么东西,或者是在做什么运动。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被子下方脊背前面,正是允诺程按着林深,噙在他唇上的画面。

  他用自己的气息,完完全全的将睡梦中的林深,酒醉的低声呢喃堵在了口中,让他欲脱口而出的言语全部变成了呜呜呜呜呜———的声音,只能他一个人听见的低声轻喘。

  起初林深当然是不肯的。

  不听话的手脚并用的乱动着,无法,允诺程只能轻按着,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手腕手心指缝,似是哄小宠物一般的轻揉而过,蜻蜓点水的力道。

  (审核君只是抓个手!)

  直到两人十指相握,被子下的林深才渐渐老实。微微启唇像终于安静了一样,让那份浓重似沉木香一般的芬芳可以缓缓地传进来,直到每一丝都染上这个味道。

  又为了以防万一,将欲脱口而出的言语堵住的一刻,将那早已解开卡扣的皮带紬出,绑住了他的双手,这下才算是真正的老实了。

  允诺程依依不舍的起身,再次将他隐在了被子中,拉至身旁,以防被严敏瑞发现。

  本以为虚惊已经过去,岂料林深哪里是个老实的。

  他的‘撒酒疯’醉酒症状才刚刚开始。

  侧过身,只用两只白嫩透粉的脚便踢下了摇摇欲坠在腰间的西服裤,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偌大的被子被踹的歪歪扭扭,一会儿被踢开,一会儿又被拉上来,在林深褪下裤子的时候又很快恢复平静。侧过身小声呢唔着,哪怕双手手腕被禁锢,也一把抱住了他身侧允诺程‘残疾’的双腿。

  仿佛在做梦,不管不顾的转身,仿佛将身旁的允老师的腿部幻象成了某种食物,微微启唇,揽入怀中,直接抱了一个满怀,抱得那叫一个紧实。

  那一刻,允诺程的表情从来没有那么精彩过。

  脑海里那根刚刚接上名叫克制的弦又断了,这回算是断了个彻彻底底。从‘瘫痪’的腿部上传来的感觉,像是密密麻麻丝丝缠…绕的网,将他牢牢地束缚住,逐渐的扩散蔓延

  直到幻化成了一条可供林深搂在怀里,正容一人所抱的蛇尾!

  这是他第三次只是在林深的诱惑触碰下,无意识的化形,却也是林深第四五次似注意似没注意的,与蛇身的亲密接触。

  林深没注意到的就不说了,先说林深注意到的。

  第一次是注视着林深律动跳舞,坐在轮椅上远观的允诺程没有忍住,“瘫痪”的双腿特别的痒。

  第二次就是降雷劈黎宇辰的那一次,那一回允诺程不算忍住了,但也不算完全没忍住。

  因为他已经化出了蛇尾,蛇尾算是可以控制,但也没忍住的环了上去。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

  他睡在他的旁边,身上迷离着葡萄酒的酒香,让允诺程感觉自己也像是喝了一壶酒似的,丝丝的清香漫来,酒不醉人蛇已自醉。

  他霸道的啄/着林深的嘴角,像困住猎物一样不让他离开。蛇性彻底爆发,像是脱离了人性神识,彻彻底底的重新成为了一条巨蟒。

  林深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魔力,为什么每每见到他,沉寂了万余年的神识都会消散,就好像身体上、意识上、精神上都真正的变成了一条只会贪图欲望的蛇。

  只想缠着他不死不休。

  而林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次次的靠近着他,甚至越来越近。

  这一次更是直接躺在了他的旁边,睡的餍足又安稳。

  做着美梦,梦里像是抱住了什么丝丝冰凉,似乳胶一般的材质,凉沁沁的很舒服,又觉得他有点凉,便一会儿压着一会儿搂着,直到把它变得也跟着热起来。

  允诺程不愧是神,就忍着这来自被子底下少年摆动蛇尾的动作,与严敏瑞攀谈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算是将严敏瑞送走。

  忍无可忍的时候便无需再忍,在严敏瑞离开的一刻一个翻身,将被子掀起来,像条准备进食的蛇一样将猎物牢牢的禁锢在了蛇尾之中,无声的缩紧,每一块鳞片都跟着颤动着,丝丝滑滑的冰凉从纹路里消散被热意所取代。

  原本只能被动承受,时而才晃动一下的蛇尾算是彻底解放。蛇一旦脱离了禁锢便会变得彻底肆意,像是脱缰的野马无所顾忌,不管不顾的驰骋在草原上一响贪欢自由自在。

  任由所需的缠了上去…

  然后

  深深就睡着了,又睡着了!

  把蛇身招惹惹火之后又不管不顾的睡着了,重新沉睡,像是睡美人似得怎么摆弄的不醒。

  无法,允诺程只能罢休。

  无人回应的把玩,蛇不喜欢!

  它们比较喜欢狩猎的快感,比较喜欢猎物挣扎着脱离,却被一次次咬住拽回来的感觉。

  喜欢猎物痛苦的惨叫、哀怨的呜咽、抽泣的求饶,却只能被蛇们压在身下,缠住身躯,毒牙掠过身体、肌肤,注视着猎物痛苦的神情,咬上去,在猎物绝望的注视下,彻底吞噬占有

  这才是蛇的最终本性。

  蛇神好一点,蛇的血腥残暴略弱,但也只是换了一种残暴和血腥的表现方式,且是略弱而已。

  林深懵懵懂懂的听完了允诺程所说,当然是加工之后的所说,故意省去了化形之后蛇尾缠绕的那一段。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不太清醒”林深嗫嚅道。

  允诺程或许是乏了,边说边平躺了下来,注视着坐在他身旁的林深:“不太清醒?那么说之前发生的事也都不太清醒了?”

  “没”

  美人的这句话,好像夹杂了稍许责怪的韵味,林深以为是美人怕自己做了那些事之后不负责,赶忙回答道,“没!没忘!”

  “哦,那都没忘了什么?”语调捎着一种似是而非的暧昧,宛如情人间的顽话。

  “”美人这刨根问底的模样,真是挠人的很。

  美人既然有意点拨回忆,林深再绷着就有点不随性了。

  毕竟他是攻么,美人都这么主动了,他还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多损男子汉气概、大猛攻表率。

  于是,他给自己刚才下意识扯过被子的动作,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是吊袜带的过。

  他一个大猛a穿着这么个吊带一样的东西,完全不符合他的帅气,所以才在情急之下第一个反应是揪过被子盖住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以后,林深也顺势躺在了允诺程的身边,倚着胳膊笑脸盈盈的注视着他。

  “我没忘的事有很多,美人要从哪听起啊?”

  允诺程慵懒的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沁着的笑意就一直没下去过,淡淡的虽然不明显,却也令人心神往之,“从温泉那次说起吧。”

  林深:“”

  这可把林深给难住了,倚着脑袋的手差点没依靠住,险些栽在了美人的怀里。

  他没忘今晚的事,但是不代表没忘之前的事啊,虽然记忆有些许连贯,尤其是今晚与美人辗转的时候,最是连贯,但连贯归连贯,但也没彻底连贯起来啊!

  除了温泉以外,前几天的事他还是想不太起来:“嗯比如温泉那次我搂着你的脖颈,抱着你扯你衣服那回?”

  虽然没太想起来,但架不住大猛攻林深能脑补啊,随即便胡说了一通,说得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勇猛,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有多么多么的亲密,听得允诺程阖目重启。

  “哦,是吗?我怎么记得不是这样的呢?”允诺程当然听出来了林深在胡说八道,但也不恼。

  因为林深那些支离破碎、连蒙带编的事情,也确确实实的发生过,只不过不是林深所做,而是允诺程所做。

  “难道不是?”林深扯过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又拉到了允老师的身上,帮允诺程重新盖好,还没忘掖了掖,倚着胳膊架着脑袋重新又躺在了允老师的身边,像是温存之后老公搂着老婆、注视着老婆的餍足模样。

  林深其实应该回宿舍的,毕竟已经很晚了,但是实在舍不得走,又见允老师也不是很困,如画的眉眼之间没有一丝困意,反而很是精神,便准备再待一会儿。

  毕竟比美人舒颜更难得的是美人主动。

  这种好事应该不会天天有,所以在有的时候就会格外珍惜。

  “你说是就是吧。”允诺程浅浅的笑,林深也跟着一起勾了勾嘴角。

  老婆笑起来是真的好看,林深自以为不是个花痴的人,但在遇见允诺程以后,他就破防了,做了许多自己曾经不会想也不会做的事。

  比如现在真得和一个如此漂亮的美人躺在一张床上,像个沙雕的花痴一样傻傻的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一问一答,很是闲情放松,允老师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平躺着,明明是夜晚,却慵懒的像是在晒着太阳,林深睡了一觉以后也不困了,倚着个胳膊,看得允诺程直出神。

  上好的葡萄酒佳酿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再加上林深的酒量本来就不差,并不是那种话本中一杯倒的类型,所以两人越聊越清明。

  无形的暧昧凝结成尾调,汇聚在两人每一句的言语中。

  直到闭着眼睛的允诺程轻声说了一句:“你”

  “我什么?是我该回去了吗?”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林深早已料到允诺程会下逐客令,只是早晚的问题,说到底刚才的事情可能也只是酒后乱性,做不得真。

  哪怕林深在想当真,怕第二天醒来的允老师也是不肯的。

  “不是。”允诺程睁开眼睛看向他,并没有说出让他回去的话,“我是想说,过段时日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里?”林深有点着急,生怕允诺程是因为今晚的事情别扭,明日就再也不见自己了。

  “有些琐事吧。”

  允诺程化形的日子就要来临,合适的洞穴也已经找见,是时候离开一段时间了,要不然再继续这样下去,等到他化形,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要去多久。”

  “快则一个月,慢的话两三个月吧。”

  “哦,”林深点了点头,有些失落,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又猛地抬起了头,问道:“允老师,能带上我吗?”

  允诺程注视着林深亮晶晶的月眸,片刻后摇了摇头。

  怎么能带上你,他是去化形,会彻底的化成一条巨蟒,在无边的黑暗里等待着蜕皮,释放着欲望。

  每褪一层皮欲望就满涨一次,到最后他会彻底失去意识理智,那时候他的身边不能有任何人、任何动物,甚至是任何生物。

  扰了他的清净,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看不惯的人类会直接吃掉,不喜欢的景物也会凭意念更改。

  甚至他自己都不会意识的到,等到他化形完毕、醒来的时候,才会看到那过往化形的两三个月内,他的情绪是多么的暴躁,欲望是多么的强烈,以至于连四周的风景环境都破坏了个彻底。

  这样的他怎么能让林深看到,怎么能带着林深。

  在他化形前夕,能控制住的时候,他都会对眼前的少年屡屡失控,如果化形的时候把他带在身边,或者他猛然出现,允诺程会做出什么事,或许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但是不用多想也知道,林深一定受不住的,甚至他也不会让林深受住!

  林深有点失落,别管表现得有多么强悍,在允诺程看来都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耷拉着脑袋,他不知道允诺程要去干什么,他也不想问,允老师要干什么都有他的理由。

  他也确实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影响自己的老婆的事业心,但是林深还是不高兴,尤其是想到要和允诺程分开两三个月的时候。

  鸢蓝色的发丝从林深的头顶自然垂下,将那张昳丽的撕漫脸半阖在里面,直到允诺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坐了起来:“我会很快回来。”

  不像是承诺的承诺,更像是允诺程随口一说,也不像是安慰情人,更像是安慰孩子,但林深也实实在在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完这句话的功夫,石头房的木质门忽然被推开了,伴随着快要散架的动静吱呀的一声响。

  几乎是在同时,允诺程伸手揽住了林深的腰,将原本因为激动已经快要趴在他身上的少年揽在了怀里。

  林深没反应过来,只听耳边一声推门的吱呀声。

  下一刻就已经被允诺程拉到了怀中,被子扯上来,整个盖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罩在了里面。

  林深几乎匍匐在允老师的胸腔上,厚重的蚕丝被遮在了他的头顶上,只能从缝隙中看见少年鸢蓝色系的发丝,以及一双因为震惊而睁得滚圆的眼睛。

  少年错愕的抬着头,下颚抬起放置胸口,呼吸一起一伏,双手下意识的搭在允诺程的胸口两侧,腰上则被允诺程牢牢地环住,整个身体都滚了上去。

  像是一只猛然被蒙在被子里的英短,睁着滚圆的大眼睛,瞧着外面的状况,十足得可爱。

  低头注视着这一幕的允诺程勾了勾唇边。

  直到门口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听声音像是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脚步很轻,就像是憋着什么坏似得,不敢大胆的往近走。

  “儿子,诺程?”打头的脚步声发出来了声音,这个声音有些许熟悉,正是第一天林深穿过来时,在楼下骂街的允老师的养母周青霞。

  她消停了两个来月,又出来作妖了?

  窝在允诺程怀里的林深一瞬抬头看向了允老师,后者的关注点却并没有放在这道声音上,而是仍然注视着怀里震惊的少年,揽在他腰间的手无声的缩紧。

  而深哥还没有穿裤子裤子还湿着呢,没法穿,所以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用被子盖着身子,直到听到允诺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才激动的趴了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了一下截白嫩的腿根

  此时正好整个人趴在允诺程的身上,允老师的手如果下移,正好能够摸到

  见允老师无反应,林深以为允诺程在害怕担忧,也无声的拽紧了允老师胸口的黑衬衫,衬衫的扣子严丝合缝的系着,哪怕两人在之前翻滚了一番,但也只是稍有褶皱。

  门口的那两个人不管不顾的径直走了进来,甚至连门都没有敲,一开始还放慢着步伐,鬼鬼祟祟的样子,比起进门更像是来偷东西的。

  直到走到允诺程与林深所在的内室,看见靠在床头的允诺程时,周青霞才加重了脚步声,随即停了下来。

  林深:幸亏允老师在屋内,如果允老师今天不在,他们没准就真得偷东西了。

  他们走进来,见床头的允诺程并没有理他们的意思,周青霞率先咳嗽了一声。

  隔着那幽黯的床头灯光,以及白色帷幔,看向了床头一言不发,不知道正看着哪里的熟悉青年,周青霞回头与路川权对视了一眼,后者似乎是有点忐忑、还有点忌惮,做了一个苦瓜脸的表情。

  原本周青霞也是挺怵的,无论见允诺程多少次都挺怵的。

  小时候允诺程就是这样,小大人似得,晚上几乎不睡觉,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头看书,那时候周青霞心疼电费,不让允诺程用电,小允诺程就点着蜡烛看。

  每晚半夜周青霞去上厕所,都能看见允诺程屋里的烛光。

  一开始气得要死,半夜醒来的邪火没处发,正准备没事找事骂允诺程一顿,却从门缝里看去的瞬间,看见孩童时期的允诺程抬起了头。

  像是知道她站在门口一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冷寂冰寒,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看死人,一瞬间就将她的邪火扑了个彻底,只剩下一地一地的鸡皮疙瘩。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淡漠到令人害怕。

  “儿子,就知道你还没睡觉。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晚上老是不睡觉,又干嘛呢?看书呢?”

  周青霞故作关心的咧着嘴笑,走入内室之后并没有继续走向允诺程的身边,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坐在了门口,看上去像是如果情况不对,就立即就走的模样。

  允诺程没有理他,仍旧垂眸看着怀里的林深。

  而林深则趴在允诺程的胸口,完全不知道允老师在看着自己,听着被子外面允诺程养父母的虚情假意,连眉头都蹙了起来。

  这说的是人话么?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进屋,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不知道要做什么,结果发现允老师没睡,还故作关心的说‘就知道你没睡’!

  林深的气愤直飙到一百迈。

  似乎是有些尴尬,路川权也跟着笑了笑:“儿子当然是在,咱们诺程那么喜欢学习,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晚不睡觉。”

  两人一说一答,自说自话,倒也不冷场。

  知道允诺程不愿意搭理自己,周青霞耐着性子继续道:“儿子,上回是妈不对,不应该去你公司闹。妈给你道个歉,上回是妈投资失败了,赔了不少钱,心情有点不太好,本来想找自己的儿子说说话,结果你们门口的保安还不让我进,我一气之下就没忍住,你可千万别怪妈妈啊。”

  林深:一口一个妈妈,说得倒是诚恳。

  天底下有哪个妈妈心情不好就找儿子麻烦的。

  门卫为什么拦她啊,是因为她这样的事情不止做了一次,到后来允老师干脆就不让她进公司了,所以才有了周青霞上回站在公司楼下破口大骂的场景。

  林深的怒气值飙升至一百二十迈。

  “妈都道歉了,你还不原谅妈妈啊,哪有亲儿子和自己妈妈一直生气的呢。”似乎见允诺程没反应,周青霞故作无奈的抱怨了一声,乍一听上去还有些可怜。

  林深的怒气值飙升一百五十迈、

  而允诺程也在此时回眸看了他们一眼。

  “周女士,”一个称呼将两人的关系无形的拉远,“你有事么?”

  “有事有事!”周青霞等得就是允诺程这句话,“儿子,妈没钱了,你给妈点钱呗?”

  林深拽着允诺程衬衫的手又是一紧。

  没想到啊,真得是来要钱的,原本林深只是想一想,可万万没想到他们能有这么厚颜无耻。

  隔着被子,探出头来,林深对着允诺程着急的摇了摇头。

  允老师心善,性格又冷,跟这种泼皮无赖打交道时,总是会选择退一步。

  以前林深瞅过这本小说两眼,黑粉把冰美人写得特别的工具人,恶毒反派说要钱就给钱,说要资源就给资源。

  特别的好说话,也正是因为此林深穿过来的第一天就找到了苏雀,别的他都不求,只要苏雀断了这些人的财路。

  允诺程看见了林深摇着头的表情,了然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周青霞的目光冷了一个度:“周女士,在咱们解除母子关系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了你们一大笔钱,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从情感上,我都已经不欠你们的了。”

  窝在被子里的林深朝着允诺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允诺程的红眸染上了一层笑意。

  周青霞:“哎呀,瞧你这话说的,那亲情关系,是说解除就能解除的么,我养了你这么久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了吧,你现在这么说不是寒我的心嘛。”

  周青霞给了路川权一个凌冽的眼神,吓得路川权赶忙附和:“就是就是!”

  “儿子啊,妈知道你找到亲生父母了,所以忘了当初我们养育你的那份辛苦,可是你还记得不,那一年你发高烧,是你爸背着你,徒步走到医院的啊,就那么一步一步,鞋底子都磨烂了!”

  “妈还在你床头守了你三天三夜,难道这些事你都忘了么?”

  “”

  别说允老师没忘,看过小说的林深也没忘啊!

  这一段,还是原经纪人梅姐骂黑粉蛇精病的时候,专门诵读过的,说黑粉没有人性,把工具人之首和之二的林深和允诺程写得那叫一个悲惨。

  原主林深就不说了,梅姐已经无力吐槽了。

  就说说允诺程小时候这事。

  没错,那一年,小允诺程是发烧了,高烧将近三十九度,持续不退,一开始周青霞和路川权一个赌牌一个喝酒,完全不管允诺程。

  小允诺程烧的浑浑噩噩的没办法,趁着还能走路,便打算自己去医院,结果周青霞以为允诺程要跑,不让他去,说吃个西瓜就好了

  就像是没有脑子一样。

  让路川权去给他买了个西瓜,买回来以后他们吃了多半个,给小允诺程留了一口,然后允诺程毫不意外的半夜就烧到40度了。

  路川权还算有点人性,半夜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了高烧的允诺程,赶忙把周青霞推醒,带着允诺程就要去医院。

  然后周青霞又开始作妖了,说没钱,让路川权走路去吧,路上凉风吹一吹就好了。

  就是这么的低能又恶毒。

  看似不像是真得,但实际却真实的发生了。

  都说小说高于现实,但实际上现实远远要比小说还要可怕。

  匍匐在允诺程胸口的林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尤其是感觉到周青霞说这些话的时候,允老师稍稍有些紧绷的身体。

  怒值直接爆表。

  随即就打算出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两名恶毒的反派。

  可是腰侧却被允诺程紧搂着,欲启口的唇也被允诺程用食指尖轻轻碰触,将欲说出口的话阻止在了指尖。

  林深诧异的抬眸望去,却对上了一双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眉眼。

  而这双眉眼好像自始至终就根本没有看向别处,而是一直看着他、注视着被子里的林深。

  就好像直接把周青霞与路川权无视了,他们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一样。

  指尖缓缓地擦过林深的唇瓣,迎着林深不解的目光悄然的俯身,下一刻旁若无人的揽紧了林深的细腰,移过塌下蜿蜒的腰线,指尖若轻若浅的蜒过那一根根黑色紧绷下留下的痕迹,那目光分明是在诉说。

  “别管他们了,我不喜欢他们,我把他们变没,你继续陪我睡觉,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菩萨蛮》

  天雷勾地火,滚滚长江东逝水。———大家都知道出自哪里,我就不写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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