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_宠婢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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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68章

  无双从二层跑下来,拉开门出去。

  几丈远,人群中的龚拓还在寻找着,被认错女子的夫君发了怒,双手用力推开他。

  是不是,当初他在京城街道上也是这般寻找她?

  场面很快平稳下,人们由糊里糊涂到渐渐清醒,开始有秩序的走动。

  不少人从龚拓的身边擦过,碰着他的手臂,磨过他的肩膀。他身形高,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脑颅,一起移动着。

  可能是谁经过,不小心刮到他的袖子,手臂被带着晃了两下。他没在意,想要继续往前寻找。

  然而,袖子又被拽了一下,这次力道显然大了些。

  他回头,身后站着袅袅婷婷的身影,女子柔弱无骨的手正拉着他的袖角。

  “龚大人。”无双唤了声,声音不大。

  “你去哪了?”龚拓皱着眉,下一瞬攥上那只正想收回去的柔荑,拉着她就往人群外走。

  无双被带了个趔趄,脚步不由自主跟着人走:“大人……”

  “跟我走。”龚拓开口。

  他拉着她一直出了人群,走上一条安静的长巷,这才停了下来。

  “我,”无双气息微喘,往龚拓脸上看了眼,脸色是近日少有的阴沉,想着开口解释,“我方才在灵音坊,想……哎!”

  话未说完,她被眼前的人紧紧抱住,整个身子带进他的怀中,力气大得勒出了她胸腔里的气息,似乎再大一些力道,她就会被嵌进他的身体内。

  “无双,”龚拓唤着这个名字,在女子柔美的耳廓边,“别乱跑,我怕找不到你。”

  无双身子微僵,这个怀抱她是熟悉的,就算是现在,她还是知道自己怎样动一下,就会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可又有不同,感觉到自己心中猛跳了几下。

  “我,我在这儿。”她动着自己的脑袋,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嗯,”龚拓应了声,却并没有松手,“我真的没有留那个舞姬,你信我。我也没有过别的女人。”

  “啊?”无双不想这样被人困住,在龚拓手里,她总是使不上力气,“大人,有什么话先松手再说。”

  龚拓手指扣着柔细的柳腰,闻言道:“不松,这次你得听我把话说完。”

  无双吸了口气,有些没有办法,也不明白这短短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窄巷悠长,墙角钻出细嫩的草芽儿,预示着春日的蓬勃。

  一对男女在高墙下相拥,彼此贴合不分。

  无双下意识的脚步退着,身前的人任她动着,随着她就是不放手。最后她就退到了墙根下,后背贴上了墙壁。

  “无双,”龚拓一副控制的架势将人圈住,左手上移,托上无双的后脑,从她的颈窝中抬头,“我,还是喜欢你。”

  无双怔住,看进对方的眼中。

  龚拓想给她一个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冷,嘴角却不听使唤:“我以前错了,没有尊重过你。现在我知道了,愿意去改,那么你能看看我吗?”

  “大人……”

  “先听我说,我怕一松手放开你,你就再也不肯听。”龚拓眼中坚定,目光锁着女子柔媚的娇靥,“我都知道,最开始无双你是喜欢我的,只是后面有的事情多了,你心冷了。我明知道,可就是不珍惜,因为觉得你走不掉,无处可去,这辈子只能靠我。”

  无双眉间皱了下,樱唇抿紧。

  他知道?也是,他什么事都看得清,怎么会看不出她这个小婢女的心思?

  少女情怀,谁会没有想过那些美好?海誓山盟,郎情妾意……她想过,他那样宠爱她,或许会给她一个家的。

  她真的想过,与他的家。

  父母双亡,兄姐离散。到了十五岁那年,是这个男人给了她一些温暖,她当时紧紧抱住那样的珍惜,她是喜欢过他的……

  无双别开脸,想要藏住眼中的心事,怕被面前这个人窥探到:“都过去了,大人何必再提?”

  “我要说于你知道。”龚拓捧上无双的脸,看清了她眼底的忧伤,心中深深刺痛,“那时候,我也是喜欢无双的。”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他从肮脏险恶的战场下来,那么干净纯澈的姑娘。只是家族的担子在肩上,他不能让恩远伯府继续衰败,那样整个龚家撑不了几年。自负如他,觉得儿女情长作为日常调剂便可,他要的是高远的未来。

  无双不语,贝齿咬着嘴唇,眼睫颤着。

  封闭的那些过往全部撕扯开,潮水一样汹涌蔓延。原来,她从来没有忘记那些,所认为的坦然,这时也没了用武之地。

  龚拓薄薄的唇角勾出一个小小弧度,冷漠的眼中有了光亮:“第一眼看到无双,我就好喜欢。我从小到大见到的都是丑恶,幼时被亲生母亲算计,和她变得生疏,我不信任何人。那时你干净又美好,与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这些话他从没对她说过,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

  无双开始想挣脱,双手推据。

  “无双,”龚拓眼中蔓延开痛苦,任无双的手捶在胸前,“你说什么都好,我全改,你别再跑开。”

  无双气息不稳,如同现在的内心,剧烈波动:“不要说了,就这样平和的相处不成吗?像普通的相识。”

  摒弃那些过往,两人和气交谈,跟平常人一样。

  “不成,”龚拓齿间咬重两个字,眉间褶皱加深,“我想和你要一个永远。”

  他抱着鱼儿一样扭动反抗的她,一个一句的告诉她。

  无双没了力气,软软挂在人的手臂上,再也忍不住,轻声啜泣。

  “别哭,”龚拓手指托着她的脸颊,轻声哄着,“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但不要赶我走。”

  无双视线模糊,小巧的鼻子皱了起来。她不会打人,也不会骂人,甚至现在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难怪凌无然总是笑她这点儿出息。

  “为什么,你总要欺负我!”她话语中浓浓的鼻音,脚上的绣花鞋松掉,半截子脚掌踩在外面,被人抵在这里动不了身。

  龚拓叹了口气,轻轻说着:“以后,换你欺负我。”

  话音刚落,胸口的手儿又试图推开他,他随她的意,退开一下,紧接着很快又贴了回去。

  “等凌家案子尘埃落定,我亲自去跟你大哥提亲,”龚拓一下下轻抚着女子的后背,好似是觉得她气,这样能帮她顺气,“我娶你,我们有自己的家,好不好?”

  他问她,带着希冀,小心翼翼。

  “你?”无双说不出话,眼泪吧嗒掉着,砸在男人衣襟前,瞬间晕了开来。

  “我认真的。你别担心,我并不是拿凌家的案子来逼你,该做什么我还是会做,那是公事。”龚拓表明自己的意思,又道,“至于你我,无双,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我会对你好,永远对你好。”

  对她好,尊重她,爱护她。心中十分确定,他认定的人是她,想和她一起白首,不是单单喜欢她的美貌,他喜欢的是无双这个人。

  他如此对她明白的坦诚了自己的情感,告知她自己的心意,让她明白,他不会放弃她。

  无双咬咬牙,抬起发红的眼眶:“那么大人,你愿意抛弃现在拥有的这些吗?”

  “你答应了。”龚拓勾唇一笑,拇指落在无双眼角,为她抹去濡湿。

  “没有!”无双也不知为何,不理他也罢,但凡回一句话,就会掉进他的坑里。

  龚拓点头,低低嗯了声:“愿意,也可以随你去卖茶。夫唱妇随罢。”

  没什么好怕,就算一无所有,凭他,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儿苦。

  “有,有人来了。”无双慌张的推着,眼睛不安的瞅着巷子口走来的人。

  龚拓身形一挡,将她完全遮住,低头就看见无双缩着个脖子,生怕被别人瞧见。

  “大人,都已经处理好。”来人是龚拓的手下,此时低头抱拳,眼观鼻鼻观心,木头着一张脸。

  龚拓嗯了声,随后低下头,对着无双道:“我送你回去。”

  “我还有事。”无双那袖子擦了擦脸,鼻尖带着一抹红。

  本就是去给大哥买一把笛子,这倒好,莫名其妙被拉来了这里,听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龚拓挥挥手,身后手下会意,轻着脚步离开,巷子里重新只剩下两个人。

  无双往后退开,算是终于从人的手里出来,还不等喘口气,又被龚拓一把拉了回去。

  “你别抓我。”她赶紧道了声。

  “不抓,”龚拓无奈一笑,然后帮着理着耳边的碎发,“头发乱了。”

  无双挡开他的手,深吸口气:“我自己来。”

  龚拓该说的已经说完,也不想迫人太紧,遂站在一旁:“你没带匕首?”

  “不知道。”无双道了声,想起方才两人紧贴在一起,自己身上有没有带匕首,他不知道?

  难得她会发点儿小脾气,龚拓嘴角柔和一些,又道:“上次与你说的话,你记住。万事小心,北越人的队伍中,并没那么简单。”

  无双不做声,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见她不说话,龚拓又道:“适才的混乱怕是人为。”

  如此一说,无双手里动作一顿,心中稍作思忖。今日出行,溥瀚漠为了凌无然和她自在,使团中并没有别人知道,龚拓作为大渝迎接的官员,跟着护送是合情合理。

  “人为?”她不太信这说辞,虽然不知道街上为何乱起来。

  “你仔细想想。”龚拓耐心解释着,随后弯腰蹲下,“乱事起源在菜市,一名醉汉杀人行凶,可那边并无酒肆,况且现在辰时不到,头晌上谁会喝酒?”

  “世事无绝对。”无双道,然后低头看着龚拓抓上了她的脚踝,“你做什么?”

  “别动。”龚拓握上女子细细柔弱的脚踝,随后拖在掌心,手指一收便裹在掌中,还是那么小巧而软。

  他捡起地上的绣花鞋,仔细为她套去脚上。

  “脚疼不疼?”他蹲在那儿,仰脸问她。

  无双摇头,现在也不想问关于什么杀人醉汉的事儿,脚往裙子下一藏,随后快速越过龚拓,大步朝巷子口走出去。

  走出一段,她没听见后面有跟上的脚步声,遂回头看了眼。

  龚拓还站在原处,见她回头,道了声:“无双,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声音不小,引来外面行人往里边探看,无双一失神差点踩到裙摆。她稳住脚步,随后提着裙子走出了巷子。

  重新回到大街上,她深深吸了口气,脑中混乱的很。龚拓的话扔在耳边回响,他说他从开始就喜欢她。

  十五岁的时候,她对情爱还是懵懵懂懂的,龚拓宠爱她,她也曾觉得那就是喜欢;后来慢慢长大些,便知道那是房中的情.趣,与其说喜欢她,倒不如说是他喜欢床榻间两人交融的畅快、愉悦。

  甩了甩头,无双想抛掉脑中那些繁杂,让自己清醒一些。

  “姑娘,您在这儿?”照顾无双的北越婢女,从街上跑过来。

  “阿勤?”无双看着来人,微微诧异,“你怎么来了?”

  阿勤指着来的方向,解释着:“我也出来逛,想买些东西,看见了王妃,她让我过来寻你。”

  无双点头,随后问道:“王爷王妃在哪儿?”

  “街口停放马车之处,姑娘赶紧过去,莫让王妃担心。”

  不知是不是龚拓的话起了作用,无双开始注意起身边的人。龚拓一向思虑缜密,他能那样说,说不定是知道些什么。

  和凌无然会和后,无双听到了差不多的话。

  溥瀚漠和凌无然也觉得这场乱子来的奇怪,索性也是说了几句,他们要启程进京,无暇再去管这种小事儿。

  回到宅子,无双到底拉住凌无然,叮嘱了声让人小心。

  翌日,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小镇。

  龚妙菡说到做到,果然上路前就钻进了无双的马车。

  没一会儿,阿庆过来,让人送上了好些零嘴儿、果品之类,说是让无双和龚妙菡路上吃。

  龚妙菡瞅着这些吃食,撇撇嘴巴:“我哥明知道我不能吃花生,还送花生酥过来?”

  无双看出来,送来的全是她爱吃的。昨日龚拓将她堵在巷子里,说的那些到现在还在心里缠绕的厉害,是以出来的时候,她挑着时候,故意躲开了他。

  往东一路行进,风和日丽,两边田里,农人弯着腰劳作。

  “哒哒”,有人在外面敲了下车厢。

  龚妙菡刚往嘴里塞了一块果脯,听到动静赶紧掀开窗帘:“哥?”

  跟在马车旁边的正是龚拓,一身暗红色官服,阳光下显得身姿格外挺拔:“想不想出来骑马?马场的马,我给你带上了。”

  这话,他透过龚妙菡的肩膀,对着坐在车厢里面的无双说的。

  “马?”龚妙菡身子一侧,故意挡住龚拓的视线,“说清楚,是谁的马?”

  龚拓原本舒展的眉习惯的蹙起,对着妹妹显然就没什么好耐性:“能缺了你的吗?”

  “这才像话,”龚妙菡小脸儿瞬间笑开,忙不迭就在车内起身,“我这就来。”

  窗口的位置豁然让开,里面的无双也就露了出来,她盯着自己眼前的地方,想着该如何回绝。

  “这样隔着说话不便,”龚拓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挑着窗帘,架马跟着马车的速度,“刚才京里来了消息。”

  果然,无双抬起头来,只要一提凌子良,她必然会急着回应。

  马车缓缓停下,两个姑娘从车内下来,仆从牵着两匹矮马送过来。

  前方,萧元洲回头看了眼,脸上惯常挂着明朗的笑。

  “我去找萧大人和溥遂。”龚妙菡上了马,就急着往前面跑。

  无双手握着马缰,怕龚拓过来扶她上马,自己赶紧把着马鞍,左脚踩上马凳爬上了马背。所幸,今日她穿了一套轻便的衣裙,上马的时候并不碍事。

  “你学得还真快,上马堪称得上是飒爽。”龚拓赞赏了一句。

  无双低着头,枣红马脖颈上的鬃毛长而柔软,还是那么温顺:“是什么事?”

  她骑马走得慢,两人拉在了队伍的最后头。

  “是好事,”龚拓控制着马的速度,随后道,“皇上下令,正式审理凌家的旧案。而且,你大哥的腿,好转了许多。”

  无双看着他,他的马高大,这样对比,她还需仰着脸:“真的?”

  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正式审理,那就是说明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还有大哥,腿会好吗?

  “都是真的,”龚拓点头,心疼于她问得小心翼翼,“恰逢北越来访,这案子必然得好好办,不然让人看笑话不是?”

  无双手里发紧,带得马儿也快走了几步,她小声问:“这一切,你一早就算好了,是吧?”

  作者有话说:

  狗子坦诚心意的告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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