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_我当男装大佬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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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庭审如约举行,维尔福在众人的注视下坐到法官席上,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向上帝祈祷,那个孩子不知道他的身世。

  两个宪兵押着贝尼代托走上来,他脸色苍白,身上还穿着被抓走那天穿的丝绸睡袍,他用一种十分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上位的法官,嘴唇微抿,让人无法摸透他在想什么。

  维尔福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尽可能声音平稳地宣读起诉书,身形忍不住晃了一下。

  寄秋和唐泰斯坐在观众席上凝视着这一场审判,她看着毫不慌张的贝尼代托,‘他是在等自己的检察官生父来拯救他吗?’

  “被告,你是否承认你所犯下的罪过?”

  为首的审判长说道,他神情肃穆,看起来高不可攀。“意外杀人,伪造假/钞,入室抢劫,假扮亲王之子。”

  “是的,我承认。”贝尼代托回答道,他在扣着自己的手指甲。

  法庭里传来一阵(马蚤)动,不仅是观众席上,陪审员和随行法官也投以不屑的目光,他们都达成一个共识,这个囚徒已经无可救药,是个天生的恶人。

  审判长示意室内的人安静下来,他继续问着,“贝尼代托是你的名字吗?”

  “是的,阁下。”贝尼代托淡定地回答道,好似完全没有受到众人咒骂的影响。

  “你的姓氏呢?”审判长接着冷漠地开口,此时他没注意到身后的法官面色惨白的模样。

  “在我告诉您之前,可以向大家讲述一个故事吗?”

  贝尼代托彬彬有礼地说道,他表情真诚,谁也想象不到他内心有多肮脏。

  “如果这件事跟你的案件有关的话,你有权讲述这件事。”

  审判长说道,他看了一眼贝尼代托身边那位脸上带着一点小雀斑的律师,年轻的律师脸上一片茫然。

  显然这种转折超出他的经验范围了,正常审判他无话可说,甚至没有机会为被告讲话。

  “当然,这件事很重要。”贝尼代托声音柔和地说道,他轻轻眨了眨眼睛,“一八一七年十一月六号晚上,一位婴儿降生在巴黎附近的欧特伊村芳丹街二十八号,他的母亲认为他一生下来就没有呼吸,于是把自己的孩子用柔软的锦缎裹好交给孩子的父亲。”

  “这个男人把婴儿抱到后花园,准备埋葬他。这时一位仇家找上门来刺了他一刀。”

  “那位仇家以为他在埋葬什么宝物,于是把箱子掀开,发现是一个婴儿,他对着婴儿吹了几口气,就像这样――”

  贝尼代托说着示范了一下,“一种科西嘉人独特的救人方式。”

  “这位科西嘉人把婴儿带回了家,他的嫂嫂选择抚养婴儿长大。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孩子出声在巴黎,却是一个科西嘉籍的人。”

  贝尼代托轻叹道,他此时眼里出现了一丝眷念的神色,“那个女人给予了婴儿无私的爱,教他很多做人的道理。可惜那个孩子天生带着冷漠自私的血液,是一条养不熟的毒蛇。”

  “阁下,你相信吗?我无法压抑住我心中罪恶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可怕,直到自己造成今天这种地步。”

  “而这种肮脏的血液来自于我的生父。”

  维尔福此时抖如筛糠,他掏出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心脏在一瞬间跳得无比剧烈,‘终于要来了吗?’

  审判长挑了挑眉头,他放下手中的判决书,“所以你的父亲是谁?”

  “他是一个检察官,阁下。”

  “检察官?”审判长原本嘲弄的神色变得恼怒,他声音变得及其严厉,“你在挑衅法庭的权威吗?”

  “我并无此意。”贝尼代托无辜地举起双手,他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我向上帝发誓,我现在所说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审判长沉默了一下,他摩挲着手边的《圣经》,然后缓缓开口,“他是谁?”

  “你们都认识的人,他就是维尔福法官。”贝尼代托回答道。

  寄秋看着被告席上的囚徒,她听着他刚刚的自述,忍不住想到,她若是无法压抑住心中黑暗的情绪,那么是不是就会受到人性中的恶意影响,变成贝尼代托那样的人呢?

  “那么你有什么证据呢?”审判长问道。

  贝尼代托看向法庭最角落里的地方,“那个人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往角落里看去,贝尔图乔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看向审判长,“我就是那天晚上的目击者。”

  维尔福看向来人,他颤抖地伸手指着他,“是你!”

  “是我,亲爱的维尔福法官。”贝尔图乔露出一个冷笑,他脸上一片快意,“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你以为你所犯下的罪过仅仅是活埋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审判长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他没想到原本一场简单的审判变成现在这样复杂,“你和维尔福法官的恩怨可以等到下次开庭再讲,现在我要问的是,被告说的是否是真的?”

  “当然,阁下。”贝尔图乔做了一个科西嘉人起誓的方式,他眼睛不躲闪的直视审判长,“我保证我的证词是真的。”

  审判长看向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的维尔福,他皱起眉头,“你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维尔福先生?”

  法庭此刻安静极了,除了寄秋和唐泰斯,其余人都没想到今天的庭审会这么精彩绝伦,他们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维尔福法官的回答。

  “没有。”维尔福认命地闭上眼睛,他脑海里最后一丝理智被压倒,“我承认这个年轻人所说的都是真实的。”

  说完,他向一阵风一样冲出法庭,不一会儿外面传来马车发动的声音。

  寄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她记得上一次这么冲出去的人还是莫尔塞夫伯爵,而莫尔塞夫伯爵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终于解决了吗?’她想到。

  “戏剧该落幕了。”唐泰斯说道,他站起身来走向出口。

  寄秋赶紧跟了上去,“我们现在去维尔福家?”

  “嗯。”唐泰斯心里不免出现一种奇怪的心理,他不是很想看到仇人的惨状。

  寄秋兴致勃勃的坐上马车,唐泰斯也只好跟了过去,他们一起来到了维尔福的宅邸,此时它的大门是敞开的,两个人很轻松就踏了进去。

  “有些不对劲。”寄秋轻声说道。

  唐泰斯摸了摸腰上别着的(木仓)支,他挡在青年面前,“跟在我身后。”

  宅邸的大门没有合上,大剌剌的朝着他们开放着,处处透露着挥之不去的诡异感。

  他们走了进去,来到客厅,看到维尔福夫人双眼紧闭倚靠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寄秋上前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脖颈,她扭过头看向唐泰斯,“她已经死了。”

  “嗯。”唐泰斯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掏出(木仓)支,来到宅邸的后花园,见到了昔日的仇敌。

  维尔福紧紧抱着一个孩子,是已经被毒死的爱德华?维尔福。

  他在得知自己的妻子杀了自己女儿和自己前岳父岳母之后,决定在贝尼代托庭审过后将她送上法庭。

  维尔福夫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如果她进了监狱,那么她的孩子永远洗不掉罪犯之子的污名,从此无法在社会上立足,她选择在维尔福庭审的时候,亲手毒杀自己的亲子,接着选择了自杀。

  维尔福抬起头看向朝他走来那个英俊的男人,“基督山伯爵?”

  唐泰斯看着维尔福,摇了摇头,“你再仔细看看,你会想起来我的身份,我的姓名,我的人生。”

  “就在二十三年前,你还是马赛的检察官,一位可怜的水手对你付出了全部的信任,你却辜负了他。”

  “把他关进了暗无天日的伊芙堡监狱。”

  唐泰斯围绕着维尔福走了一圈,他伸展双臂,“你想起来了吗,亲爱的法官?”

  “你是那个水手!”维尔福瞳孔放大,他大脑每一个关节都被打通,自己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被串联起来了,“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复吗,爱德蒙?唐泰斯?”

  “啊,非常荣幸能让法官记起我这个小人物。”唐泰斯鼓了鼓手掌,他看着维尔福的瞳孔逐渐涣散。

  “这就是报应吗?”维尔福看着怀中已经死去的儿子,他神色变得癫狂,“这就是报应吗?”

  “不,我的孩子。”他摇晃着自己怀中的男童,“快醒醒,爱德华!”

  维尔福瞥向院子里那株高大的栗子树,他扑到树的根部,用手指挖着泥土,“我还有一个孩子,就在这里!”

  “维尔福先生?”唐泰斯收起嘲弄的神色,皱着眉头触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刚碰上去就被弹开。

  维尔福手指被鲜血染红,“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

  唐泰斯退到小维尔福身前,用手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心里一慌,他从兜里摸出一个琉璃瓶往男童口中倒去,过了几秒后,奇迹并没有发生。

  维尔福看到来人,他用力推开唐泰斯,将自己死去的儿子抱起来,“别怕,爱德华。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寄秋来到后花园,看到已经精神失常的维尔福抱着死去的儿子一直喃喃自语,唐泰斯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她来到唐泰斯跟前,“爸爸,怎么了?”

  唐泰斯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他紧紧抱住青年,“西蒙,我好像做错了。”

  “为什么?”寄秋第一次看到唐泰斯这么脆弱,她伸出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如果复仇超出原有的范围,那么受害人也会变成加害人。”

  唐泰斯声音哽咽地说道,他看到失去儿子的维尔福,已经无法把他和自己记忆中的仇人联系到一起,他现在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

  “我早已超出那个范围了。”他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不会的,如果是我,我会更变本加厉。”寄秋安抚道,她无法感受到唐泰斯心中的愧疚感,只能笨拙的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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