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48_彼岸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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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48

  r/“不舒服。”她发现自己连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想说。

  “回国一个多星期,你每天都不舒服。”他的指控是成立的,没有能够反驳的余地。

  “水土不服吧。”她说。没办法的,她没有办法可以抗拒自己的反常。对于陈梓琛,她是有些内疚的,除此之外,她不敢也不能想太多。

  洗完澡出来,陈梓琛坐在床边看电视。他随口问了句,“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她想了想,“有三个月了吧。”

  他仿佛在斟酌什么,又说,“你是不是觉得,太仓促了,关于结婚的事?”

  “你觉得呢?”她的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陈梓琛笑了笑,“我就是这么问问。”他说,然后起身进了浴室。

  姜允诺拿了本书,窝在沙发里读着,顺便做了面膜,还可以晾干头发,她不喜欢用电吹风,她不希望头发向干草一样失去光泽。她希望,当他见到她的时候,她看上去不会太糟糕。可笑吧,她想,这就是她,很真实的又无力掩饰的她。

  过了一天,陈梓琛见雪停了,便说要和她一起去厂里签合同。

  姜允诺看了看窗外的积雪,问,“不是可以用传真的吗?”她这么说的时候,多少是有些言不由衷,不是对别人,而是对另外一个自己。另外一个姜允诺,总是有着过多的欲念,虽然那个欲念极其简单,只是想借着旁人的辅助,多看他几眼而已。然而,她却觉着害怕。

  人类的欲望,最初一点一滴的流露出来,逐渐的,会覆水难收。

  陈梓琛回答说,“我还是想去车间里转转,不是不放心,合伙人总是打听厂里的情况,我得给他详细说说。”并且,他认为价格还可以再低些。

  她在心底于是就有了一点期盼,她觉得,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室外的积雪越来越厚,据说是50年一遇的暴风雪即将来临。然而,由于年关将近,路上依然车水马龙。只是出租车司机们都不愿载客去稍远的地方,别无他法,两人只好改乘客运巴士。

  他们买了票,才刚上车,陈梓琛便接到一通电话。

  不知是谁打来了,就见陈梓琛在那儿连连称“是”。过了一会儿,他合上手机,对姜允诺说,“朋友进了医院,我得去一趟,你先去你弟那边,我看完了朋友就过去,”随后把文件袋塞进她的手里,“这里面是拟好的合同,你先带过去给他看看。”

  姜允诺尚自踌躇着,陈梓琛就已经心急火燎的下了车。

  之后,车开了。

  直到出了市区,她才发现,路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恶劣得多。

  第62章冰雪中的足迹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许可才接到陈梓琛打来的电话。听他说明了事情原委,许可“啪”的一声合上手机。

  一旁的刘鑫见老板神情阴郁,颇觉得奇怪。共事这么多年,随着年龄的增长,许可喜怒形于色的表现几乎就要绝迹。就连上次厂里被人掐断了电线,闹得接连停产数日,也没见他皱过眉头。此后,那帮地头蛇摇身一变,像狗一样跟在他身后摇尾示好。问题解决了,一切都重新步入正轨......刘鑫猜度着,厂里还压着一批货,没敢运出去,就是担心在这种大雪天里出状况,不会是客户那边催的急了吧?

  “有姜允诺的电话吗?”许可突然问他。

  “谁?”他不记得听说过这个人。

  许可看了他一眼,又问,“我姐的电话号码,你有没有?”

  刘鑫这才明白,“姜允诺”是陈海龟未来老婆的芳名。之前因为一路招待过他们,所以互相之间留过联系方式。

  许可看了看刘鑫的手机,那串号码之前很不嫌麻烦的标注着“陈海龟未来老婆”几个字,许可从来不知道,姜允诺是这么没有存在感的人。还是,她刻意和他身边的人都保持着距离?

  电话接通了,那端的女声还是清清淡淡的。他“喂”了一声以后,传递过来的是片刻的沉默。对这样的效果,他谈不上满意,也不觉得太过失望,于是,嗓音便柔和了许多,当然他自己并不觉得,旁人却是听得分明。

  “现在在哪儿?”他的嗓音还是那么好听。

  姜允诺的内心很不争气的,又意料之中的添了几丝慌乱。“堵车了,”她说。

  “在哪儿?出了高速没?”

  “还没,还有二十多公里的样子。”

  “冷吗?”

  “还好。”

  “吃了点东西没?”

  “不饿。”

  姜允诺看着窗外,雪下得不大,夹杂着雨丝飘落,天已经快要黑了。高速公路的路肩和超车道上布满了积雪,只留下中间一条行车道,公路收费站遥遥在望,白天还可见无法前进的车辆拥挤出口处,到现在直看得见黑压压的一片,在雾蒙蒙的空气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再往后看,堵塞的车辆一个接一个,仿佛没有尽头。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今天却花费了八个多钟头还没走完,从上午十点一直延续到下午六点。

  期间,和陈梓琛通过电话,说是过来的高速入口已经被封了,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法来工厂。姜允诺看看手里的合同,心说,那我过去干嘛?旅游或者赏雪?

  冷风从窗棱间拼命的挤进来,司机将暖气调到最小,巴士距离终点还有很长一段路程。共同面临困难的时候,人与人之间淡漠的距离似乎变得短了,老人和孩子坐在车厢的前面,尽量靠近发动机,年轻的,身强体壮的都自觉换到后面的位置。幸好,有当地村民开始上高速公路卖方便面和热水,十多元一盒方便面或者一暖瓶热水。没人在此刻指责他们的投机,至少他们的举动使得陷入困境的人们可以免受饥饿和干渴。

  姜允诺喝着自带的矿泉水,凉嗖嗖的。四周飘散着方便面的香辣味道,她原本还不觉得饿,此时却开始怀念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红油牛肉面的感觉。正想着要不要下车买一碗方便面上来,去听见后面的座位上发出一阵哄笑。那是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孩,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路上说说笑笑,或者玩扑克,或者拿着相机拍下堵车的场景,完全不似车里的其他人那般着急或者埋怨。年轻便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扭头看过去,一个男孩指着自己的同伴对她说,“他想请你吃方便面。”被指的那个男孩腼腆而羞涩的看着她,另外两个男生只是一个劲儿地忍着笑。

  姜允诺起初讶然,而后又觉着挺逗。她轻轻笑了笑,说,“谢谢,不用。”

  男孩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不......不客气。”他的同伴们又是一阵哄笑,却也没再打扰她。

  他们正处在一个很快活的年龄,简单而又恣意,可以在一念之间作出决定,年轻是冲动的最佳理由,可以避免过多的责备和嘲笑。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二十岁,似乎也曾阳光灿烂,笑容得意,行为嚣张。但是这一切却被晦涩的情感和刻骨铭心的经历匆忙掩去,深深埋葬,教人不忍回味。

  而他,是否曾后悔有过那样的青春?

  那一天,下着雨,他对她说,你走吧,我累了。

  她曾悄然回首,看见他坐在雨中的长椅上,手撑着额头,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苍老的来临。

  终于,现在,他们似乎都老了。

  兜里的手机震动着,打断她的悲秋伤春。

  她拿起来电话,贴至耳边。

  那一端,那个人问,“你在哪儿?”

  她咽咽唾沫,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又问,“你在哪儿?”说话之时,吐纳有些急促。

  她听见电话里传来汽车的鸣笛,心里突然有了预感,不答反问,“你呢,在哪儿?”

  他停顿了数秒,才说,“我刚过收费站?你们的车牌号是多少?”

  她匆忙起身,下车,“你的车过不来,那边的高速已经封了”,她看着远处的收费站,在黑夜里灯光似乎明亮了些,她不由朝着那个方向快步走过去。气温很低,积雪凝结成冰。

  好像知道她在做什么,他急忙说,“你在车里呆着,别乱跑,要不然我找不着你......快告诉我车牌号......你那儿看得见收费站吗?”

  “看得见,”她回答,然后跑回原处,看车牌。

  “还好,不算远。”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你别挂电话。”

  她听着他的呼吸声,“你把车停在收费站了?”

  “没,”他说,“我没开车。”

  她愣了一回儿,又傻傻的问,“你怎么过来的?”

  “从工厂出来的那条路积雪太深,车动不了。没有积雪的地方又堵车,还是用走的比较快。”

  她心里一时堵的慌,握着电话不出声,睁大眼睛朝收费站那边看,却看不到她想见的。“你是在路肩上走吧?”她说。

  “嗯......你别过来,就在车上呆着。”他赶紧说。

  她不作声,一直往前走,路滑,肚子也饿了,怎么也走不快。她看着前方的收费站,好像离得近了点,好像又没有。

  突然听见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就站在那儿,别往前走了。”

  她抬头,看见前方的夜幕里,有人向自己走过来,高高的个子,步伐迈得很大,越来越近。

  许可走到她跟前,站住。他的头发湿了,羽绒服上也有水渍,他没有戴手套。因为先前的急步前行,他的胸膛起伏着,鼻尖也冻得微红。

  她看着他,幕色之中却看不清他的神情,而后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不冷吗?”

  “还好,”他说。

  两人并肩而行,她在雪地里走走停停,他便放慢了速度,等她。

  “早知道这样”,她说,“我还不如自己走去工厂。”

  他不置可否,“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我走了快三个小时,如果是你,少说也要个四五个钟头。”

  她心里难受,却偏偏回避,表现得不以为然,“我走路也没那么慢吧?”

  他哼了一声,“腿短。”

  姜允诺佯装生气地不再说话,实际上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是埋头向前走着,直到两人上了车。陈梓琛走了以后,她旁边的座位便一直空着。

  许可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出暖瓶,面包,还有一件大衣。两人都不说话,安静的吃着面包。车厢里点着灯,很是明亮。那些在暗处里滋生出来的东西,经灯光这么一照,又被藏了回去。

  吃完了东西,无事可做,接下来便是一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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