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离开奥斯曼小城进入南境，气氛有些沉闷。
一个多月的相处，维格和众人已经相处得比较熟悉了。
维格是个话痨，刚见面还端着一点中级法师的架子，不过那只是少年人的骄傲罢了。
没几天他就暴露原样，话多得不得了，天天跟杰西拌嘴。
现在也是，看队伍有些沉闷，维格率先开口了。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听说了，两个月前的叛乱是由北边大贵族发起，所以帝**队此时在围剿了北境叛军，等平定了叛乱，狮心城会陆续调遣军队过来的。
而且我接受委托的时候，帝国魔法学院院长和导师们都在商议组织人手，届时魔法公会肯定派一大批法师过来支援。”
“但只要我不死，曼森堡的援助不可能到达。”金发少女平静道。
杰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为、为什么呀？”
“因为救援曼森堡没有利益。”
“李斯特家族只剩我一个孤女，所有光环都集中在我身上。
兽潮过后什么都不会留下，来救援的人不仅得不到任何回报，军功的大头反会落在我这个伯爵身上。
相反，如果城池被毁，李斯特家族死光了，再来救援的人就是曼森堡的英雄、帝国领土和子民的保卫者。
而黑蔷薇家族的所有领地会进入功勋池里，奖励给来救援的人，或者再进行别的利益交换。”
栗色卷发的狮纹骑士护卫在一侧，听着少女伯爵冷静的陈述，转头仔细看了一眼她冰冷平静的面容，里昂眼中浮现出欣赏的异彩。
杰西似乎理解不了领主的话语，她茫然看向维恩骑士长：“怎么会呢？小姐可是皇帝陛下亲封的伯爵、曼森堡和黑蔷薇家族领土的主人呀，帝国不会不管我们的……”
维恩握紧手里的剑没有回答。
杰西又转向维格，最近一个月里两人经常斗嘴，已是关系非常亲近的朋友了。
“再说，我们有维恩骑士长，狮纹骑士里昂大人，有很多的魔法卷轴，还有维格，维格大人您还是尊贵的中级法师呢！”
维格微怔，杰西和他成为朋友以后，都是以平等的身份说话，这还是第一次对他使用敬称。
他下意识低头，避开了杰西期盼的目光。
“我、我只是接受了魔法公会的委托，跟里昂骑士一起护送你们回去。”
维格的声音越来越低，“等送到了曼森堡，我们就、就要回去了。”
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维格，少年没有抬头。
她似是受到了打击，神情恍惚掀开车帘，钻进马车里。
里面传来细密的啜泣声，卡琳娜叹了口气，对众人点点头，也上了马车。
骑士长上前，对里昂笑道：“杰西这孩子从小就跟在领主大人身边，老伯爵和夫人都把她当半个女儿看，被我们惯坏了，对亲近熟悉的人有些不知轻重，还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后半句是对维格说的。
英俊的骑士笑了笑，而维格则显得有些失落，小声回答：“没事的，我不怪她，维恩大叔，对不起……”
维恩也笑了，大手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不是曼森堡的人，没有这个义务。”
接下来的路途里，卡琳娜和杰西一直待在马车里没有出来，维格跟在马车一旁，显得有些沮丧。
南境最大的山脉是安道尔造出来的魔兽山脉，而其他大多是平阔的草原。
还有一百多里就到曼森堡了。
太阳在地平线上落了一半，而另一头的弯月却早早升了上来。
两个领头的骑士里昂和维恩一同征求了伯爵意见，先就地扎营休息一晚，明天直接一鼓作气赶到曼森堡。
水烧开，杰西往架子上搁着的肉粥里撒了些干菜和香料，拌匀后舀了一碗。
用丝巾包裹碗底以防烫手，再从精致的储物盒中挑出小巧的银勺子，路过维格身边，目不斜视直接把粥送到了自家领主手里。
而维格则时不时偷偷瞄她一眼。
卡琳娜觉得好笑，悄声问：“你们以后可能就不会再见了，还闹别扭呐？”
说完努努嘴，杰西扭过头去不看那边。
“那我命令你，去给维格法师盛碗粥。”
卡琳娜一本正经，维格竖起耳朵，杰西板着脸咬咬下唇，还是拿了一只空碗去了。
刚走到火堆旁，杰西正要弯腰，维格大喊一声“快闪开！”
维恩骑士长已经抄起手里的剑向火堆掷去，里昂扑过去，抱着女仆一个翻滚避开。
一只长足多节的巨大魔兽已经从火堆下的土里破出，一口就将整个火堆及上方烤煮的食物器皿吞下。
它头顶生了两条长长触须，嘴前有两个弯曲的勾节，正像螳螂前肢一样前后摆动。
身体一节一节的，正从土里往外爬。
维恩掷出的剑将它脑袋砸得偏向一旁，但头甲上只留下了一个白印。
维格大声喊道：“我在学院的书本上看到过，这是魔兽山脉的百足虫兽！”
魔兽扭头，头上的复眼对上维恩，发出凶狠的嘶嘶声音，随即百十个角质尖足爬动，迅速游走过来。
里昂回身从一名卫兵腰间拔出骑士剑扔给维恩，然后抽出自己的剑冲了上去。
两位骑士默契十足，从百足虫兽两边同向掠过，奔跑途中飞速斩出，顺着角质足的关节，砍断了魔兽所有的腿足。
百足虫兽腿断了瘫软在地，抬起上半身仰头无声嘶吼，头顶触角摆动着，腿足断裂的地方流出黑色浑浊的液体，迅速凝固后又形成新的角质尖足。
维格赶紧拉着杰西退到一旁大声喊：“别砍了！百足虫兽浑身每节壳甲都很坚硬，足肢斩断了会迅速再生，而且越来越坚硬，弱点在嘴里，你们想办法把它引向我这边让它张嘴！”
一直风度翩翩的狮纹骑士忍不住怒骂了一声：“不早说！”
维格缩了缩脖子嘟囔：“我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嘛……”。
维恩骑士长执剑冲上前试了一下，魔兽新生腿足果然比原来坚韧许多，没办法一剑砍断了。
他冲到一旁抄起维格甩到背上，少年法师被甩坐在骑士肩上吓了一跳，双手抱住了骑士长的额头。
高大的骑士长扛着瘦弱法师往魔兽头部的方向跑，维格提前准备，从袍袖里抽出魔杖，嘴里念起晦涩的咒语。
随着少年低沉的声音，维恩感觉自己头颅周围旋转起一团灼热的空气。
他背着法师跃到魔兽上方，大吼一声：“里昂！”
狮纹骑士咬牙，执剑奔袭奋力砍向魔兽一侧的肢足，瞬间往返斩了三遍，剑剑都劈在同样的位置。
魔兽一边的肢足全被砍断了，它保持不了平衡侧翻下来，张开嘶吼的巨口上翻，正巧对着空中两人。
周围一圈灼热的空气亮起火光，散发出滚烫热浪。
咒语念完，灼热空气已经团成一圈火焰围绕在两人周围，坐于骑士肩上的少年右手一指，火焰径直呼啸冲向魔兽嘴里。
看到两人掉向魔兽嘴里，里昂将手里的剑甩向空中，维恩骑士长脚尖踩剑一跃，借力稳稳落到地上。
魔兽在地面翻滚无声嘶嚎，大口里还泛着隐隐的火光。
众人避得远远的，等到魔兽不再翻滚安静下来，周围的草木已经焦黑，虫尸散发出焦臭的糊味，之前建好的营地也毁了。
维恩骑士长反手拍拍还坐在自己肩上的少年屁股。
“小子，你还要坐多久！”
维格法师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叫着“啊啊维恩大叔对不住对不住”，一边扳着骑士的肩膀呲溜滑下来。
被骑士和卫队护在中间的金发伯爵走上前来，制止了骑士们的阻拦，走近观察魔兽的尸首。
眼前巨大的节肢魔兽一动不动，翻倒在地，腹部一节一节的足肢缩了起来，看上去狰狞又可怕。
卡琳娜面色沉重，转头问道：“维格法师，请告诉我这只魔兽的习性。”
“唔我想想，百足虫兽喜静，厌恶火光，还有什么来着？喔栖息在魔兽山脉深层地底……”
少女领主回头面对众人。
“喜静，住在魔兽山脉地底，但这里出现了一只。
说明魔兽山脉兽潮的规模已经足够庞大，动静传到地底深处，影响到了它们，这只虫兽才被兽潮扰动驱逐到了这里。”
卡琳娜看向里昂和维格，少女湛蓝的眸子里含着歉意：“抱歉，看来今晚不能歇息了，请现在拔营出发，送我们到曼森堡。”
英俊的卷发骑士上前几步，担忧道：“伯爵大人，曼森堡可能正在承受兽潮的第一波冲击，太危险了，您……”
少女冷语打断了他的劝说：“这是命令，里昂骑士。”
说完，语气又复温和：“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我的领民在那里，我不能抛弃他们。”
一夜疾行，晨曦的阳光初升的时候，这片土地的领主已经带着骑士站在了曼森堡靠近帝国腹地方向的山岗上。
帝国南境城市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南境靠着魔兽山脉，而魔兽并不都只在地表生活，土壤里也有无数种魔兽。
因此南境城市初建时，都会请魔法师们在地基铺下驱逐加牢的法阵，确保没有魔兽能从地底钻入城内伤人。
帝国有史以来，兽潮也的确大多都是地面上的侵略，从魔兽山脉往帝国腹地方向推进。
偶尔有几只地底魔兽不知怎么游荡到南境郊外，也都是零星几只，很快被消灭。
而现在站在山上看向百米外的曼森堡城墙，近百只翻滚在土壤里的魔兽像巨大的地龙一般爬起又钻入，肥大的身躯砸到城墙上，城门摇摇欲坠。
维恩骑士长早已穿上了他那一身沉重的骑士铠甲，面色凝重。
“麻烦了，这次兽潮的规模只怕是前所未有的。
以往兽潮都是从南往北推进，所以南边城墙加入了魔法材料建立得很牢固。
而北城门靠近帝国腹地，大多是普通的砖石，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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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的相处，维格和众人已经相处得比较熟悉了。
维格是个话痨，刚见面还端着一点中级法师的架子，不过那只是少年人的骄傲罢了。
没几天他就暴露原样，话多得不得了，天天跟杰西拌嘴。
现在也是，看队伍有些沉闷，维格率先开口了。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听说了，两个月前的叛乱是由北边大贵族发起，所以帝**队此时在围剿了北境叛军，等平定了叛乱，狮心城会陆续调遣军队过来的。
而且我接受委托的时候，帝国魔法学院院长和导师们都在商议组织人手，届时魔法公会肯定派一大批法师过来支援。”
“但只要我不死，曼森堡的援助不可能到达。”金发少女平静道。
杰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为、为什么呀？”
“因为救援曼森堡没有利益。”
“李斯特家族只剩我一个孤女，所有光环都集中在我身上。
兽潮过后什么都不会留下，来救援的人不仅得不到任何回报，军功的大头反会落在我这个伯爵身上。
相反，如果城池被毁，李斯特家族死光了，再来救援的人就是曼森堡的英雄、帝国领土和子民的保卫者。
而黑蔷薇家族的所有领地会进入功勋池里，奖励给来救援的人，或者再进行别的利益交换。”
栗色卷发的狮纹骑士护卫在一侧，听着少女伯爵冷静的陈述，转头仔细看了一眼她冰冷平静的面容，里昂眼中浮现出欣赏的异彩。
杰西似乎理解不了领主的话语，她茫然看向维恩骑士长：“怎么会呢？小姐可是皇帝陛下亲封的伯爵、曼森堡和黑蔷薇家族领土的主人呀，帝国不会不管我们的……”
维恩握紧手里的剑没有回答。
杰西又转向维格，最近一个月里两人经常斗嘴，已是关系非常亲近的朋友了。
“再说，我们有维恩骑士长，狮纹骑士里昂大人，有很多的魔法卷轴，还有维格，维格大人您还是尊贵的中级法师呢！”
维格微怔，杰西和他成为朋友以后，都是以平等的身份说话，这还是第一次对他使用敬称。
他下意识低头，避开了杰西期盼的目光。
“我、我只是接受了魔法公会的委托，跟里昂骑士一起护送你们回去。”
维格的声音越来越低，“等送到了曼森堡，我们就、就要回去了。”
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维格，少年没有抬头。
她似是受到了打击，神情恍惚掀开车帘，钻进马车里。
里面传来细密的啜泣声，卡琳娜叹了口气，对众人点点头，也上了马车。
骑士长上前，对里昂笑道：“杰西这孩子从小就跟在领主大人身边，老伯爵和夫人都把她当半个女儿看，被我们惯坏了，对亲近熟悉的人有些不知轻重，还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后半句是对维格说的。
英俊的骑士笑了笑，而维格则显得有些失落，小声回答：“没事的，我不怪她，维恩大叔，对不起……”
维恩也笑了，大手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不是曼森堡的人，没有这个义务。”
接下来的路途里，卡琳娜和杰西一直待在马车里没有出来，维格跟在马车一旁，显得有些沮丧。
南境最大的山脉是安道尔造出来的魔兽山脉，而其他大多是平阔的草原。
还有一百多里就到曼森堡了。
太阳在地平线上落了一半，而另一头的弯月却早早升了上来。
两个领头的骑士里昂和维恩一同征求了伯爵意见，先就地扎营休息一晚，明天直接一鼓作气赶到曼森堡。
水烧开，杰西往架子上搁着的肉粥里撒了些干菜和香料，拌匀后舀了一碗。
用丝巾包裹碗底以防烫手，再从精致的储物盒中挑出小巧的银勺子，路过维格身边，目不斜视直接把粥送到了自家领主手里。
而维格则时不时偷偷瞄她一眼。
卡琳娜觉得好笑，悄声问：“你们以后可能就不会再见了，还闹别扭呐？”
说完努努嘴，杰西扭过头去不看那边。
“那我命令你，去给维格法师盛碗粥。”
卡琳娜一本正经，维格竖起耳朵，杰西板着脸咬咬下唇，还是拿了一只空碗去了。
刚走到火堆旁，杰西正要弯腰，维格大喊一声“快闪开！”
维恩骑士长已经抄起手里的剑向火堆掷去，里昂扑过去，抱着女仆一个翻滚避开。
一只长足多节的巨大魔兽已经从火堆下的土里破出，一口就将整个火堆及上方烤煮的食物器皿吞下。
它头顶生了两条长长触须，嘴前有两个弯曲的勾节，正像螳螂前肢一样前后摆动。
身体一节一节的，正从土里往外爬。
维恩掷出的剑将它脑袋砸得偏向一旁，但头甲上只留下了一个白印。
维格大声喊道：“我在学院的书本上看到过，这是魔兽山脉的百足虫兽！”
魔兽扭头，头上的复眼对上维恩，发出凶狠的嘶嘶声音，随即百十个角质尖足爬动，迅速游走过来。
里昂回身从一名卫兵腰间拔出骑士剑扔给维恩，然后抽出自己的剑冲了上去。
两位骑士默契十足，从百足虫兽两边同向掠过，奔跑途中飞速斩出，顺着角质足的关节，砍断了魔兽所有的腿足。
百足虫兽腿断了瘫软在地，抬起上半身仰头无声嘶吼，头顶触角摆动着，腿足断裂的地方流出黑色浑浊的液体，迅速凝固后又形成新的角质尖足。
维格赶紧拉着杰西退到一旁大声喊：“别砍了！百足虫兽浑身每节壳甲都很坚硬，足肢斩断了会迅速再生，而且越来越坚硬，弱点在嘴里，你们想办法把它引向我这边让它张嘴！”
一直风度翩翩的狮纹骑士忍不住怒骂了一声：“不早说！”
维格缩了缩脖子嘟囔：“我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嘛……”。
维恩骑士长执剑冲上前试了一下，魔兽新生腿足果然比原来坚韧许多，没办法一剑砍断了。
他冲到一旁抄起维格甩到背上，少年法师被甩坐在骑士肩上吓了一跳，双手抱住了骑士长的额头。
高大的骑士长扛着瘦弱法师往魔兽头部的方向跑，维格提前准备，从袍袖里抽出魔杖，嘴里念起晦涩的咒语。
随着少年低沉的声音，维恩感觉自己头颅周围旋转起一团灼热的空气。
他背着法师跃到魔兽上方，大吼一声：“里昂！”
狮纹骑士咬牙，执剑奔袭奋力砍向魔兽一侧的肢足，瞬间往返斩了三遍，剑剑都劈在同样的位置。
魔兽一边的肢足全被砍断了，它保持不了平衡侧翻下来，张开嘶吼的巨口上翻，正巧对着空中两人。
周围一圈灼热的空气亮起火光，散发出滚烫热浪。
咒语念完，灼热空气已经团成一圈火焰围绕在两人周围，坐于骑士肩上的少年右手一指，火焰径直呼啸冲向魔兽嘴里。
看到两人掉向魔兽嘴里，里昂将手里的剑甩向空中，维恩骑士长脚尖踩剑一跃，借力稳稳落到地上。
魔兽在地面翻滚无声嘶嚎，大口里还泛着隐隐的火光。
众人避得远远的，等到魔兽不再翻滚安静下来，周围的草木已经焦黑，虫尸散发出焦臭的糊味，之前建好的营地也毁了。
维恩骑士长反手拍拍还坐在自己肩上的少年屁股。
“小子，你还要坐多久！”
维格法师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叫着“啊啊维恩大叔对不住对不住”，一边扳着骑士的肩膀呲溜滑下来。
被骑士和卫队护在中间的金发伯爵走上前来，制止了骑士们的阻拦，走近观察魔兽的尸首。
眼前巨大的节肢魔兽一动不动，翻倒在地，腹部一节一节的足肢缩了起来，看上去狰狞又可怕。
卡琳娜面色沉重，转头问道：“维格法师，请告诉我这只魔兽的习性。”
“唔我想想，百足虫兽喜静，厌恶火光，还有什么来着？喔栖息在魔兽山脉深层地底……”
少女领主回头面对众人。
“喜静，住在魔兽山脉地底，但这里出现了一只。
说明魔兽山脉兽潮的规模已经足够庞大，动静传到地底深处，影响到了它们，这只虫兽才被兽潮扰动驱逐到了这里。”
卡琳娜看向里昂和维格，少女湛蓝的眸子里含着歉意：“抱歉，看来今晚不能歇息了，请现在拔营出发，送我们到曼森堡。”
英俊的卷发骑士上前几步，担忧道：“伯爵大人，曼森堡可能正在承受兽潮的第一波冲击，太危险了，您……”
少女冷语打断了他的劝说：“这是命令，里昂骑士。”
说完，语气又复温和：“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我的领民在那里，我不能抛弃他们。”
一夜疾行，晨曦的阳光初升的时候，这片土地的领主已经带着骑士站在了曼森堡靠近帝国腹地方向的山岗上。
帝国南境城市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南境靠着魔兽山脉，而魔兽并不都只在地表生活，土壤里也有无数种魔兽。
因此南境城市初建时，都会请魔法师们在地基铺下驱逐加牢的法阵，确保没有魔兽能从地底钻入城内伤人。
帝国有史以来，兽潮也的确大多都是地面上的侵略，从魔兽山脉往帝国腹地方向推进。
偶尔有几只地底魔兽不知怎么游荡到南境郊外，也都是零星几只，很快被消灭。
而现在站在山上看向百米外的曼森堡城墙，近百只翻滚在土壤里的魔兽像巨大的地龙一般爬起又钻入，肥大的身躯砸到城墙上，城门摇摇欲坠。
维恩骑士长早已穿上了他那一身沉重的骑士铠甲，面色凝重。
“麻烦了，这次兽潮的规模只怕是前所未有的。
以往兽潮都是从南往北推进，所以南边城墙加入了魔法材料建立得很牢固。
而北城门靠近帝国腹地，大多是普通的砖石，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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