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禁地外是大雪纷飞的冬季，可禁地内却是满目金黄果实累累的秋季。
余绯原地转了几圈，确定安全后才观察起四周的景象，一望无际的梧桐树上挂满了蓝紫色的球形果实，一颗颗饱满硕大，垂落在她眼前。
绛紫殷红的云霞自远披风而来，映着静谧的梧桐树林，将整片禁地照得格外美丽而危险。
初入禁地，饶是余绯胆大，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心思来。
她有把握被四季神发现后全身而退，却没把握在变幻莫测险象横生的禁地保证自己绝对的安全。
余绯将搜寻灵气的灵宝放在手心，小心翼翼地走在梧桐落叶上，干脆的落叶被踩的沙沙作响。
林边有头受惊的灵鹿将自己埋在厚厚的落叶中，露出两只小小的耳朵和灵动的双眸，机警地看着余绯这位不速之客。
余绯朝它友好地眨眨眼，准备轻手轻脚地绕过，变故却在此时突生。
灵鹿的眼神陡然呆滞，接着身型暴涨三倍不止，从仰视余绯变成不屑地睥睨，鼻中进出着粗气，对着余绯逐渐升腾起杀意，鹿蹄焦躁不安地踏落在地，掀起乌云般的尘埃。
余绯掠起后撤，望着面前巨大的鹿一阵沉默。
像是魔族养出来的鹿。
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感慨。
余绯俯身见礼，双手平行至胸前，老实道：“前辈莫怪，晚辈无意冒犯，家父曾将族中部分灵气放至四季禁地蕴养，而今族人蒙难，晚辈此次入禁地便是想取回灵气，救我族于危难。”
余绯倒是没撒谎，凰主多年前为了凝练更纯的灵力与四季神做过交易，在四季境地中存放了凰族的部分灵气。
可余绯也没全然说实话，那点灵气哪儿够，她是冲着灵脉来的。“汝等，速速退去。”那巨鹿口吐人言，雌雄莫辨，却无比威压。
余绯扛着千斤重的威压，咬着牙艰难开口，“前辈，族人深陷水火，我......”
狂风四起，天地陡然变色，梧桐叶被卷上天空，又纷纷扬扬随着黑云落下，割过余绯的手腕，留下几道刺目的血痕。
巨鹿痛苦而悠长的嘶鸣响彻整个禁地，黑云卷着风将它包裹，任凭它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同样被狂风裹挟得快要睁不开眼的余绯目睹着这诡异的一切，她直觉这一切发生得超乎常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她如今自身难保，分身乏术。
她仅仅是向那头巨鹿跨出了一步便耗尽了力气，而巨鹿却被黑云越绞越紧，直到那双半刻钟前还灵动闪光的鹿眸渗出鲜血，最后整个躯体被无数的黑云绞断、撕裂。
鲜血四溅，爆体而亡。
余绯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脸温热的血，反胃的血腥味直冲鼻腔，然而，黏腻的触感还未停留多久，余绯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团黑云奔着她而来。
灵兽身死，事情远超她的预想，余绯心下一紧，再抬手时，周身的气势倏然间变得割裂而偾张，四周流转的灵力开始凝滞而缓慢，像是被余绯牵起了源头，然后抽丝剥茧般全部注入她的神庭，汇入她的神海。
灵力的充分调用让余绯渐渐能在狂风中自如活动，而那团黑云也渐渐逼近余绯。
余绯松开因伤口崩裂而满是鲜血的拳头，朝黑云的方向高高举起，不顾刺痛，又缓缓收拢。
手腕上的伤口随着五指的收拢血流不止，蜿蜒的血液泛着鎏金没入她同样火红的衣衫，浸透出一块深红愈发浓烈。黑云在余绯的压制下渐渐缓慢，可即便如此，余绯依旧无法完全掌控它。
就在一人一云僵持不下，黑云步步紧逼，余绯就要处于劣势之时，天边突然乍现一抹淡紫色光芒，自远处飞掠而来，带着吞天的力道，撞向黑云。
余绯被闪得眯了眯眼，那抹淡紫色快得只在她面前呈了一道虚影便进入黑云，再无半点声息，可余绯顿觉手上的法术压力轻了不少，但她仍然不敢松懈，依旧保持着对抗。
半刻钟后，面前的黑云渐渐开始褪色，变回先前的绛紫，神圣而美丽，然后慢慢涌动成千万根云丝，飘游回远处。
满脸鲜血干涸的余绯这才缓缓放下手，皱着眉望着天边那诡谲的紫云，不明所以。
吧嗒――
面前忽然落了什么东西在地上，余绯闻声望去，却发现是一串紫色的梧桐花蔫了吧唧地倒在地上，圆锥形的五瓣萼片原本的淡紫色快要淡得看不见，卷曲的叶片沾上了不少尘土，一副快要枯萎了的模样。
余绯脑中灵光一闪而过，她想起刚刚眼前闪过的那抹淡紫色，再联系眼前，几乎断定，刚刚就是这串梧桐花及时赶到，帮她击退了黑云。
凤凰栖梧桐，余绯天生对梧桐莫名地亲近喜爱，连带着对梧桐花、梧桐果都爱屋及乌。
虽不知道这株小灵花为什么要帮她，可眼瞧着面前这一串可怜兮兮的梧桐花为了救她而耗尽灵力，余绯很轻易地又动了恻隐之心。
她走上前蹲下，捧起这一小串梧桐花，戳了戳它的萼片，板着脸道：“乖乖，谢谢你救我，不过救人也得量力而行。”
不知这梧桐花是不是听懂了余绯的话，竟将喇叭似的的骨朵往她手腕上一耷，最后一丝紫色也褪去，大有装死碰瓷的意思。余绯心里想笑，提溜起它的花柄，轻轻摇了摇，面上却是毫无表情，“行了，你耗费灵力修为救我一命，我也当记你恩情。看你这伤也是陈年旧伤，我帮你疗愈，可不许再讹我，否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被余绯握在手中的闻砚心中一虚，聚拢了铃铛似的花房遮住尾端已经沾染上的余绯的血，只支起其中一朵小花房，朝着余绯憨态可掬地前后摆了摆，表示同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余绯看不见的地方，他的修为和灵力正在因为火凰一族鲜血里特有的涅之力而缓慢的修复。
自他修为尽失后自囚在四季禁地万年，除了四季神外从无人踏足此地，而今日这小凤凰用取回灵气的说辞强闯了禁地，还引起了灵兽的暴动，他作为四季禁地主人之一的秋神，秋季幻境更是他所创，闻砚自然不可坐视不理。
可惜他万年来病灶难除，静养至今也不过只恢复了一成修为，又在方才抵挡黑云时全然耗尽，万年来功亏一篑，现下虚弱的是连化形都不能。
只能维持本体梧桐花的模样。
虽然如今的他不再在乎修为功法，可今日突然发疯的灵鹿让他看清，禁地外的那位依旧不想放过他，过了万年之久还是想要他命。
即便闻砚修为尽失，在这世间也不再有何留恋挂念，但就算死他也仍不能将性命丢在那人手中。
不过好在这小凤凰的涅之力误打误撞能修复他的神伤，闻砚决定蹭一蹭这小凤凰的力量。
等恢复了修为，也不至于被人几次三番追杀而死。
闻砚心里打着算盘，又久居禁地，消息闭塞，并不知道面前这只被他盯上了的小凤凰已是自身难保。余绯将梧桐花放在地上，抿着唇看了它好一会儿，才伸出右手，在本就撕裂的伤口上又浅浅地划了一道，法力隔开刚刚才结了血痂的伤口，内里的血液又争先恐后地涌出，粘稠而滚烫地滴落在梧桐花上，一触碰到萼片就融入整朵花中。
余绯耐心地待每一朵花房都滴上鲜血，才从空间戒里拿出药来上药。
她一边往伤口上倒着药粉，明明是钻心的痛，可她漂亮秀气的柳叶眉一皱都没皱，她只是看着那株静静躺在地上的梧桐花，小声交代道：“乖乖，今天这么一闹，绪寒大人势必会察觉，估摸着不久就会赶到了。”
她将梧桐花放至一棵梧桐树的树洞中，摸了摸它的花瓣，有些纠结，可最终还是道：“我不能久留，你好好养伤，乖乖，就此别过啦。”
余绯走的干脆，头也不回，行至出口处便再无踪影。
可她没注意到，火红烈焰的裙摆摆动飘荡过梧桐花的花柄，又擦过粗糙树洞的边缘，最后归于平静又随着莲步轻轻晃动时，那树洞里早已空无一物。
而本该在那里好好呆着的闻砚正闭着眼，谨慎地贴着余绯的裙摆，被余绯带着，出了禁地。
很冒犯的举动，活了八万年的秋神大人狼狈地只能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礼貌。
禁地外依旧是鹅毛大雪，余绯甫一出来就打了个冷颤，嘴里吐出的热气瞬间变成白雾。
她望向西边的万花谷，那里的结界果然已经提前打开，想必绪寒已经得知禁地的变故。
余绯来这一趟什么都没找到，反而还差点丢了小命，自然也不愿意再被绪寒来个瓮中捉鳖，当下便撕开空间裂缝，离开了神海。身上的留音玉自从她一出禁地便亮个不停，不用想都知道是幻清传来的讯息，余绯忙着逃命没空搭理，一直到快到梧丹时，她才拂开留音玉。
“祖宗你赶紧回来，被绪寒发现了谁都保不住你！”
“余绯，你真进去了！？”
这是她刚入禁地时。
“余绯！是不是你闯什么祸了！神海传来消息，祝祷仪式不知为何被打断，绪寒当场被反噬吐血，现在神海封锁，所有人都出不来了！”
“你别吓哥，你回消息呀。”
这是余绯与黑云对峙之后。
“绯绯，你等着哥，哥这就来救你。”
“绯，你死了哥怎么和你父君交代啊......”
这是现在。
余绯望天：......老天爷。
闻砚闭眼：......兄妹情深。
余绯听着幻清从愤怒到害怕，最后直接鬼哭狼嚎的声音，心头压着的一股气奇迹般地散了大半。
不管怎么样，好歹还有个兄长如此担心她，她也并不是孑然一身。
留音玉中的留音还在自动播放，可余绯却没继续听，她拿起留音玉连通了幻清。
对面几乎是秒接。
“托你的福，溜出来得早，还活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余绯话才说出口，又是一阵整耳欲聋的吼叫。
“余绯，你在哪儿！”
“没受伤吧！”
“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太鲁......”
“......我回梧丹了，没受伤，说来话长，总之没事。”余绯手动调低了留音玉的音量，耐心回复着幻清的问题。
“哥来梧丹找你。”幻清听着她明显疲惫的声音不放心。
“不用。”
“闭嘴。”幻清难得地生气。
被晃荡得头晕，还被迫听兄妹俩拌嘴的闻砚：......兄友妹恭。余绯正好回到了梧丹的凰栖宫，她漫步在空荡荡的殿宇楼阁之间，硕大的王宫如今冷清地只剩下她一人。
“行，你来吧，我正好有事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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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绯倒是没撒谎，凰主多年前为了凝练更纯的灵力与四季神做过交易，在四季境地中存放了凰族的部分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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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被狂风裹挟得快要睁不开眼的余绯目睹着这诡异的一切，她直觉这一切发生得超乎常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她如今自身难保，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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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兽身死，事情远超她的预想，余绯心下一紧，再抬手时，周身的气势倏然间变得割裂而偾张，四周流转的灵力开始凝滞而缓慢，像是被余绯牵起了源头，然后抽丝剥茧般全部注入她的神庭，汇入她的神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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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绯松开因伤口崩裂而满是鲜血的拳头，朝黑云的方向高高举起，不顾刺痛，又缓缓收拢。
手腕上的伤口随着五指的收拢血流不止，蜿蜒的血液泛着鎏金没入她同样火红的衣衫，浸透出一块深红愈发浓烈。黑云在余绯的压制下渐渐缓慢，可即便如此，余绯依旧无法完全掌控它。
就在一人一云僵持不下，黑云步步紧逼，余绯就要处于劣势之时，天边突然乍现一抹淡紫色光芒，自远处飞掠而来，带着吞天的力道，撞向黑云。
余绯被闪得眯了眯眼，那抹淡紫色快得只在她面前呈了一道虚影便进入黑云，再无半点声息，可余绯顿觉手上的法术压力轻了不少，但她仍然不敢松懈，依旧保持着对抗。
半刻钟后，面前的黑云渐渐开始褪色，变回先前的绛紫，神圣而美丽，然后慢慢涌动成千万根云丝，飘游回远处。
满脸鲜血干涸的余绯这才缓缓放下手，皱着眉望着天边那诡谲的紫云，不明所以。
吧嗒――
面前忽然落了什么东西在地上，余绯闻声望去，却发现是一串紫色的梧桐花蔫了吧唧地倒在地上，圆锥形的五瓣萼片原本的淡紫色快要淡得看不见，卷曲的叶片沾上了不少尘土，一副快要枯萎了的模样。
余绯脑中灵光一闪而过，她想起刚刚眼前闪过的那抹淡紫色，再联系眼前，几乎断定，刚刚就是这串梧桐花及时赶到，帮她击退了黑云。
凤凰栖梧桐，余绯天生对梧桐莫名地亲近喜爱，连带着对梧桐花、梧桐果都爱屋及乌。
虽不知道这株小灵花为什么要帮她，可眼瞧着面前这一串可怜兮兮的梧桐花为了救她而耗尽灵力，余绯很轻易地又动了恻隐之心。
她走上前蹲下，捧起这一小串梧桐花，戳了戳它的萼片，板着脸道：“乖乖，谢谢你救我，不过救人也得量力而行。”
不知这梧桐花是不是听懂了余绯的话，竟将喇叭似的的骨朵往她手腕上一耷，最后一丝紫色也褪去，大有装死碰瓷的意思。余绯心里想笑，提溜起它的花柄，轻轻摇了摇，面上却是毫无表情，“行了，你耗费灵力修为救我一命，我也当记你恩情。看你这伤也是陈年旧伤，我帮你疗愈，可不许再讹我，否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被余绯握在手中的闻砚心中一虚，聚拢了铃铛似的花房遮住尾端已经沾染上的余绯的血，只支起其中一朵小花房，朝着余绯憨态可掬地前后摆了摆，表示同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余绯看不见的地方，他的修为和灵力正在因为火凰一族鲜血里特有的涅之力而缓慢的修复。
自他修为尽失后自囚在四季禁地万年，除了四季神外从无人踏足此地，而今日这小凤凰用取回灵气的说辞强闯了禁地，还引起了灵兽的暴动，他作为四季禁地主人之一的秋神，秋季幻境更是他所创，闻砚自然不可坐视不理。
可惜他万年来病灶难除，静养至今也不过只恢复了一成修为，又在方才抵挡黑云时全然耗尽，万年来功亏一篑，现下虚弱的是连化形都不能。
只能维持本体梧桐花的模样。
虽然如今的他不再在乎修为功法，可今日突然发疯的灵鹿让他看清，禁地外的那位依旧不想放过他，过了万年之久还是想要他命。
即便闻砚修为尽失，在这世间也不再有何留恋挂念，但就算死他也仍不能将性命丢在那人手中。
不过好在这小凤凰的涅之力误打误撞能修复他的神伤，闻砚决定蹭一蹭这小凤凰的力量。
等恢复了修为，也不至于被人几次三番追杀而死。
闻砚心里打着算盘，又久居禁地，消息闭塞，并不知道面前这只被他盯上了的小凤凰已是自身难保。余绯将梧桐花放在地上，抿着唇看了它好一会儿，才伸出右手，在本就撕裂的伤口上又浅浅地划了一道，法力隔开刚刚才结了血痂的伤口，内里的血液又争先恐后地涌出，粘稠而滚烫地滴落在梧桐花上，一触碰到萼片就融入整朵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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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绯走的干脆，头也不回，行至出口处便再无踪影。
可她没注意到，火红烈焰的裙摆摆动飘荡过梧桐花的花柄，又擦过粗糙树洞的边缘，最后归于平静又随着莲步轻轻晃动时，那树洞里早已空无一物。
而本该在那里好好呆着的闻砚正闭着眼，谨慎地贴着余绯的裙摆，被余绯带着，出了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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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绯来这一趟什么都没找到，反而还差点丢了小命，自然也不愿意再被绪寒来个瓮中捉鳖，当下便撕开空间裂缝，离开了神海。身上的留音玉自从她一出禁地便亮个不停，不用想都知道是幻清传来的讯息，余绯忙着逃命没空搭理，一直到快到梧丹时，她才拂开留音玉。
“祖宗你赶紧回来，被绪寒发现了谁都保不住你！”
“余绯，你真进去了！？”
这是她刚入禁地时。
“余绯！是不是你闯什么祸了！神海传来消息，祝祷仪式不知为何被打断，绪寒当场被反噬吐血，现在神海封锁，所有人都出不来了！”
“你别吓哥，你回消息呀。”
这是余绯与黑云对峙之后。
“绯绯，你等着哥，哥这就来救你。”
“绯，你死了哥怎么和你父君交代啊......”
这是现在。
余绯望天：......老天爷。
闻砚闭眼：......兄妹情深。
余绯听着幻清从愤怒到害怕，最后直接鬼哭狼嚎的声音，心头压着的一股气奇迹般地散了大半。
不管怎么样，好歹还有个兄长如此担心她，她也并不是孑然一身。
留音玉中的留音还在自动播放，可余绯却没继续听，她拿起留音玉连通了幻清。
对面几乎是秒接。
“托你的福，溜出来得早，还活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余绯话才说出口，又是一阵整耳欲聋的吼叫。
“余绯，你在哪儿！”
“没受伤吧！”
“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太鲁......”
“......我回梧丹了，没受伤，说来话长，总之没事。”余绯手动调低了留音玉的音量，耐心回复着幻清的问题。
“哥来梧丹找你。”幻清听着她明显疲惫的声音不放心。
“不用。”
“闭嘴。”幻清难得地生气。
被晃荡得头晕，还被迫听兄妹俩拌嘴的闻砚：......兄友妹恭。余绯正好回到了梧丹的凰栖宫，她漫步在空荡荡的殿宇楼阁之间，硕大的王宫如今冷清地只剩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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