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绽放第71天_穿成莲花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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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绽放第7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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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read2;/script“将军!陛下可在?”

  李隋川还在为容穆心烦意乱,听见郎喜的话更是一个头两个大:“陛下不是骑乌追先回来了吗?”

  郎喜闻言大惊失色:“奴婢一直等在这里,未曾瞧见陛下身影!”

  李隋川也变了变脸色,直接从旁边拉了一匹马,正要上马时又缓缓停了下来,郎喜赶忙上前:“将军快去城中寻一寻!陛下虽君威厚重,但前些年因斩杀豪强贵族,暗中盯上陛下的不在少数——”

  “无事。”李隋川突然道,“陛下比我厉害的多,这会还没回来,许是出宫一趟,想带着乌追多在城中跑一跑,陛下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身边还有隐卫跟随,公公不必担心。”

  郎喜愁的眉毛都皱了起来,又问道:“那车中可是剩容公子一人了?快叫公子下来,紫垣殿的热汤已经备好了。”

  李隋川看着郎喜的表情都有些不忍告知,但最终还是嘴巴动了动道:“容公子……今晚不回来了。”

  郎喜:“啊??”

  怎么连容公子也不回宫了!

  “那容侍君,是和陛下一起了?”这样陛下深夜未归也解释的通……

  李隋川只好道:“并未,容公子从今日起,要短暂借住东宫,紫垣殿那边就不用准备了,东宫虽多年不被陛下幸至,但论暗中守卫,却是除了皇宫最安全的地方。”

  按照那位的性情,怕不是转了一圈放不下人又给暗中折回去了……总之这事儿他管不了,也不能管。

  郎喜手中的大氅一滑。

  只是李隋川没再多说别的,只卸下马车,又上马转头就走,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管了。

  “这、这!哎呀!”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分崩离析了呢!

  明春那小丫头还念叨着容公子为她带城外的折柳,这下不知道要哭几天几夜了!

  天子未归,宫门的钥匙都不敢落下来,守城卫每隔一盏茶都要起来巡逻一番,生怕将自家陛下关在了门外。

  但直到更深露重月上枝头,都没见天子的身影。

  昌平街,东宫。

  额上一道白色竖纹的大马焦躁的在原地踢了踢蹄子,一截缰绳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它的脖颈。

  “安静。”

  乌追打了个响鼻,委委屈屈的埋头吃石头缝里的嫩草芽儿。

  李隋川猜的没错。

  商辞昼的确并未回宫,他带着乌追在城外跑了三个来回,才带着满身冷静下来的凉意又回到了这里。

  古人常说近乡情怯,商辞昼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看见东宫两个字,也会有这种微妙的感觉。

  尤其是将容穆送进东宫之后,那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更让他心口发毛,以至于连皇宫都不想回去,开始思索究竟要不要再将容穆掳出来,连同碧绛雪一起,都放在他身边才好平了心绪。

  ……西越人复仇的异动,南代王诡异的行为,还有容穆出现在他身边的这些时日,都让以往看似平静的生活幡然搅动了起来。

  商辞昼默然,在街角抬头看东宫的红灯笼。

  灯笼高大圆滚,轻易不点,上面隐约用绣线做着走型,走型多年不换略显陈旧,但依然能看出来那是一只储君规格的四爪金龙,一阵夜风吹过,本以为的游龙戏珠图随着灯笼转动,露出了不常展示在眼前的背面。

  商辞昼眼眸深黑,捏着缰绳的手渐渐收紧。

  不。

  不是游龙戏珠。

  他竟然不曾注意到,东宫门前的灯笼,绣着的竟然是金龙逐莲图!

  大商宫规森严,储君规格关乎皇族颜面,万不该绣一朵花在牌面上,当年他逐渐掌权,东宫上下都如同铁桶般的防卫,没有他的允许,怎么敢有人将游龙戏珠换成游龙逐莲,除非——

  除非……是他默认或允诺的。

  这一瞬间,商辞昼眼前黑了一瞬,好像早已经不受控制的东西在这一刻开了一个大缝,逐渐让他头脑昏沉如同针刺。

  模模糊糊的佛经不知从哪个记忆角落里蔓上来,悯空低低的梵语音色快要堵住了他的耳朵,商辞昼一手捏着缰绳,另一只手抬上来狠狠按住太阳穴。

  半晌,竟然身形晃动一瞬,从乌追马上落了下来。

  他抓着马背上的缰绳,深吸了一口气,在乌追不安的躁动中将马鞭塞入了马鞍旁,然后脚下微动,朝着东宫大门走去。

  高门深宅,皇家府邸,商辞昼又一次站在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地方,抬头凝视住那深红色的灯笼。

  恍惚又想起了自己的鎏金悬灯楼。

  鎏金悬灯楼千灯万盏,花型众多,但没有一盏上面有莲花图,因为他在做那些花灯的时候,脑子中根本没有这个东西存在,只空茫一片。

  唯一一盏,还是容穆为了给他赔罪歪歪扭扭画上去的。

  悯空送莲,南代护莲,大商不养莲,除了只知道闷头打仗的西越蛮人,他竟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包括他曾经的太子府,都被这一种花绕在了局里。

  若真的只是普通凡种,又怎会进入悯空和南代王的眼?

  莲花……莲花。

  碧绛雪。

  容、穆。

  ……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古怪。

  商辞昼猛地睁开眼睛,竟然有一种过往十年虚影重重,眼前混乱局面才是真实的荒诞之感。

  脑中的刺痛和梵音渐渐远去恢复平静,商辞昼看了一眼街角的乌追,抬手吹了个口哨,乌追委委屈屈的原地转了两圈,才自己转身往皇宫的方位跑去。

  商辞昼见它跑没了影子,才脚下一点翻过墙头,愣是将主人回家做出了像是秘密潜入的姿态。

  太子府内。

  容穆已经带着自己的大花缸搬进了亭枝阙,东叔笑吟吟的和他介绍着一楼的布局。

  “公子闲来无事可以在此作画抚琴,此处乃会友作乐的地方,二层楼阁才是私密住处。”

  容穆满眼小土花进了城的模样,“东叔,我在皇宫也住了一段时日,毫不夸张的说,这么一个小地方的布置比陛下的紫垣殿还要好啊!就连小小的烛台都是金子做的!”

  东叔眯着不太好使的眼神笑道:“陛下的地方都是极好的,只是此处与别处寓意不一样,所以就显得格外精细些,公子不知,曾经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午时最爱来此处睡觉呢。”

  容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商辞昼竟然还喜欢睡午觉?!”

  这是怎样一个作息乖巧的小太子啊!哪像现在,批奏折批出了快要因公殉职的感觉。

  东叔到底是潜邸的老人,与郎喜比起来少了一点奴仆的低下,多了一丝主人家仆从的淡然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耳背,对容穆大不敬的称呼像是没听到一般。

  “是啊,陛下当年还是太子时,不仅喜欢睡午觉,还喜欢午睡起来吃一碗清爽藕粉,可主子们怎么做得了这种小厨粗鄙之事,陛下偏不信邪,藕粉冲一次坏一次,有时候浪费的次数多了,还会被小公子追着敲打一顿,那时候啊——”

  这时,阿风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打断了东叔的唠叨,容穆正听着商辞昼的童年糗事,就又见阿风慌慌张张道:“刘伯,前门的府卫说好像看到有人进来了,您快与容公子避一避,等属下们去搜一搜,看是何方小贼胆敢闯入太子府!”

  刘东和蔼的眼底锐利一瞬,转身面对容穆时又带上了笑模样:“公子先上楼休息吧,这里虽多年不住人,但每隔一月都会进来打扫的。”

  容穆知道形势轻重,看着刘东端着烛台替他掩上房门,小巧精致的亭枝阙中刹那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拐角有一红木梯,想来从这里上去就是卧房了,容穆回身看了一眼被放在临窗桌台边的碧绛雪,伸手搅了搅水珠,朝摇晃的花苞上淋了些许。

  皇帝夜里难眠是他这些时日发现的一个小秘密,但每次睡前只要他有意识的散出一些碧绛雪的味道,皇帝第二天精神就会好许多,这种安神花香掺在寝殿熏香中,就连一手安排起居的郎喜都未曾察觉出来。

  “且看商辞昼能坚持几天了。”

  容穆低声嘀咕着转身,从桌面上摸起另一个烛台,抬步朝亭枝阙二层楼阁走去。

  脚底发出木楼梯特有的声音,容穆脑海中回想着东叔方才言义未尽的“小公子”,这商辞昼的过往秘事,看起来不在皇宫,而是在这早已被他“厌弃了”的太子东宫。

  又是杀又是砍的,也不知道那缺心眼的四皇子当初究竟做了什么惹毛了这暴君,连带着母家都被夷平了。

  容穆心有所思,烛火渐渐照亮向上的路,过了一道纱帘,将烛台放置在二楼小桌上,这才轻轻打了个哈欠。

  少年伸了个懒腰,随手解下缠了一天的腰封,又将发带取下,三千青丝骤然垂坠扫在腰际,在主人看不见的角度,有一小缕银色一闪而过又消失掉。

  容穆走到东叔早已经放置好的铜盆前净手洗漱,才往脸上扑了两下水,就瞧见铜盆底部,随水波飘飘荡荡的刻着一朵盛放的莲花。

  那莲花刻的太过深刻逼真,让容穆困顿的神思猛地一个激灵,他皱眉擦了擦手脸,又瞧见棉布一角绣着白色的莲花花瓣。

  容穆疑惑的轻嘶了一口气,放好棉布转身之际,就之上,每隔三五步就放置着一个花型烛台,烛台照出来的光是昏黄的,给周围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做旧之感。

  但偏偏这些“旧物”金边闪烁,银光乍泄,满屋的珍珠宝石镶嵌差点晃花了容穆的眼。

  他下意识屏息朝床前走了两步,原有烛台连带着他带上来的那盏,光与光连在一起,竟像是将他整个人困在了这亭枝阙的楼阁之上。

  只是此刻的容穆眼里哪儿还有这份警觉,他看着那些各色或雕或画的物件,甚至还有红木床榻,眼神在床榻上停留了一下,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榻上柔软的锦被,看到上面果不其然又是一处绣着重瓣莲图的被面。

  满眼本体的写生图,让容穆不由自主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子府曾经是谁的地盘人人皆知。

  商辞昼啊商辞昼!

  还说你不把碧绛雪放在眼里,还说你对我容穆只有利用和针锋相对。

  果然他就不应该看着疯批表面的表演……

  原来到头来,这暴君才是那个爱莲如痴的人!

  容穆吞了一口口水。

  商辞昼阴森道:“孤把他大卸八块,乱葬场喂野狗了。”

  容穆抬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点几不可查的委屈:“陛下又吓唬我。”

  “孤就爱吓唬你。”商辞昼冷着脸,“转过去,孤给你上药。”

  这怎么行!摸一下都要他的命……这白莲花的本体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这么敏感啊救命!

  容穆朝皇帝伸手:“臣自己来——”

  商辞昼看了一眼他:“就你那短胳膊?”

  容穆:“胳膊不短!我能够着!”

  皇帝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容穆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自称,还是真就爱作弄这样叽叽喳喳的小玩意,他一手就将容穆按住:“你配合一点,我们还能快一点,不然明天早上,孤一夜十次都能被他们编排出来。”

  容穆哑了火,知道拗不过这暴君半晌才声音微哑道:“那你……快些搞。”

  商辞昼挑眉,看着少年满脸忍耐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心中久违的涌上了一股子好笑。

  笨里笨气出现在他寝殿好笑,早上眼巴巴的等着喝露水也好笑,和他闹小脾气还会反过来找他哄他更是有意思。

  容穆惯会踩着他的底线,但除了第一次见面,商辞昼之后没有一次对这个小刺客再起杀心。

  甚至渐渐的还有将他长久养活下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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